柔嘉拭了拭淚,搖頭一笑:“沒……說起娘家時,婆母只提你和母妃,從不提別人,夫君也從不說別的,你只放心就好了。”
百刃點點頭,復(fù)又一笑:“只看這次回去,父王如何教導(dǎo)咱們那好弟弟和好妹妹吧。”
一個時辰后賀梓辰來接柔嘉,百刃讓人將自己準(zhǔn)備的,連帶祁驍送來的賀禮都讓兩人帶了去,如此,大婚才算是完事了。
將人送走后百刃本想去看一會兒書,沒想到外面老管家來報,順子來了。
百刃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發(fā)甜,自己才回來一日,祁驍就讓人來接了。
百刃規(guī)矩極好,從不仗著祁驍寵他就對祁驍?shù)南氯藗冾U指氣使,每次順子來接他百刃都讓老管家將人帶到花廳里喝盞茶歇歇腳再走,這次也是如此,誰知老管家搖頭道:“不,他是騎馬來的,說找世子有事。”
百刃心下疑惑:“叫他來?!?/p>
不多時順子來了,給百刃行禮后看了看屋中人,沉聲道:“小的有點事要跟殿下說?!?/p>
屋里伺候的丫鬟們會意,躬身依次退下了。
百刃眉頭微蹙:“可是殿下……”
“沒。”順子搖頭,“是賭莊那邊有事傳過來……世子,貴府的二公子出事了?!?/p>
“二公子和二小姐月前回嶺南,一路無事,過了南疆后,皇城派去護(hù)送兩位主子的那一隊人就回來了……誰知就在之后出了事。”
“過了南疆后他們一行人又走了一百里,因天晚了,就歇了下來,晚間的時候……二公子許是無聊,叫了酒館中的歌姬過去解悶,這一夜是如何過的別人無從知曉,只知道,第二日下人們?nèi)ミ甸T,久叫不醒,下人們就壯著膽子將門撞開了,里面幾個歌姬睡得死沉,二公子赤身露體躺在榻上,面色青灰,叫都叫不醒了,眾人忙不迭的去請郎中,之后幾個郎中連番診脈,都說……”
順子眼中閃過一抹鄙夷,繼續(xù)道:“都說二公子是縱欲過度,身子暴虛,加之受了風(fēng)寒,所以才昏厥不醒,之后下人翻查屋中東西,竟找出了一包五石散,聽那幾個歌姬說,是二公子自己說,這是路上買著的‘逍遙丸’,對身子無礙的,昨晚還逼著她們吃了,一屋子人,都吃了那藥,想也可知……”
百刃心驚不已:“然后呢?可救回來了?”
順子點頭:“救是救回來了,只是……虧損太多,那處好像是不大行了,據(jù)給二公子看病的老郎中說……以后就是勉強能用,于子嗣上,也不能夠了?!?/p>
百刃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低聲道:“這……這是誰做的?太子下的手么?可遮掩干凈了?”
順子搖頭:“不是,我們也是今天才接著消息,那幾個歌舞伎讓我們的人留下了一個,之前的事還得細(xì)問,還有那包五石散,到底是真的五石散,還是別的什么陰毒藥,也得再查,但就現(xiàn)在看,并沒有分毫漏洞,許是……真的是二公子自己命途不濟(jì)。”
百刃稍稍放下心:“吩咐賭坊那邊的人,不要再查了,即刻將南邊的人手全部撤出來,一個也不要留,從今日起所有人低調(diào)行事,什么也不要做,等著我再吩咐?!?/p>
順子一愣:“這是為何?世子不查查是誰做的?”
百刃搖頭:“我自然想查,但此事非同小可,我父王知道后定然要大肆稽查的,雖不是太子做的,但萬一讓我父王尋到了這邊的人,定會起疑心,到時候順藤摸瓜的查過來,不是帶累了太子么?”
百刃輕聲呢喃:“這處莊子說是給我了,但若有一天讓人掀了底,還是會算到太子頭上的,到時候太子百口莫辯,白白當(dāng)了替罪羊……聽我的,如今以自保為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們只要安安靜靜的不出頭就好,等過了這風(fēng)口浪尖再說?!?/p>
順子心中輕嘆,自己主子到底沒疼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