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清失笑:“那殿下就不娶妻了不成?這……其實也沒什么,一開始不放心提防著,慢慢的也就能放心了,就跟殿下對世子似得,一開始殿下跟世子同塌而眠的時候還要在枕下放把匕首,現在不也……”
“噓……”提到百刃,祁驍臉上帶了三分笑意,“別再提這事兒了,小心讓他知道?!?/p>
江德清知意,笑著輕輕的給自己一個嘴巴:“老奴失言了?!?/p>
祁驍知道江德清是在擔心自己,安撫一笑道:“放心,我心里有數,那些事兒再說吧?!?/p>
江德清點頭,想了想又道:“那……萬一皇上知道了殿下和世子的事后,拿世子來威脅殿下呢?”
祁驍撐不住笑了:“你覺得皇上會信我對百刃動真心?呵呵……在他心里,只怕他比我更擔心百刃的安危呢?!?/p>
江德清聽罷也笑了,敦肅長公主當日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也以為祁驍是在鬧著玩,自己剛知道的時候也只當祁驍是閑著無聊拿百刃打趣,但現在……江德清心里暗暗嘆了口氣,只盼著是自己想多了。
不多時宮里傳信回來了,皇帝安撫了祁驍幾句,只說讓他別放在心上,命他去請一班僧人來做場法事驅驅邪,祁驍放下心來,皇帝這是信了霍榮的話了。
時光飛逝,很快就到了年底,臘月二十三那日祁驍早起進宮給皇帝皇后請安,祁驊傷也好了,跟著眾皇子也早早的守在了鳳華宮外。
自被皇帝罰過之后祁驊這還是頭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祁驊跋扈慣了,積威猶在,眾皇子怕觸他霉頭都不敢多話,祁驍則是懶得理他,到年下了,百刃事多,祁驍也閑不住,算起來祁驍也十來日沒見百刃了,他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想著一會兒給皇帝皇后請過安后抽個空去看看百刃。
祁驊猶自出神,不想祁驊走近了一笑道:“給太子請安,好些日子沒見著太子了,弟弟很是想念呢?!?/p>
祁驍抬眼掃了他一眼,一笑道:“二弟的傷好利索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還沒到日子呢?!?/p>
祁驍上來就撿著祁驊的痛處踩,祁驊心中大恨,勉強笑了下:“已經……好利索了,還沒謝過太子呢,聽說太子近日同嶺南王世子走的很近,想來沒少替弟弟我解釋之前的事兒,還不知……世子可已經大人大量不再怨我了?”
祁驍淡淡一笑:“說起來還得謝謝二弟,若不是那日你同世子鬧了些不痛快,孤也沒機會將人接到我那兒去養(yǎng)傷,這一來二去的……孤倒是同世子相熟了,如今還馬上就要做成親戚了,呵呵……二弟放心,世子早就將之前那點兒小事兒忘了?!?/p>
祁驊皮笑肉不笑:“那就最好了?!?/p>
眾人正說著話,敦肅長公主也進宮了,皇帝忙命人將敦肅長公主請進來,眾人一同入殿,一番冗雜禮節(jié)后依序落座,皇帝含笑看著敦肅長公主:“幾日未見,皇姐的氣色更好了?!?/p>
敦肅長公主柔柔一笑,轉頭看向馮皇后:“皇后早起給皇上吃了什么點心,說話這樣甜?”
馮皇后笑了,敦肅長公主莞爾一笑:“年下這樣多的事,忙都忙不過來了,那會氣色好呢,就是真好,也是因為今日要來看皇上皇后,心里高興的緣故?!?/p>
敦肅長公主一向會應酬,沒多一會兒殿中就熱絡了起來,因皇帝問起賀梓辰來敦肅長公主界面道:“這孩子知道皇帝這樣抬舉他,感懷圣恩,越發(fā)上進了,她母親更是日日為皇上念佛,一家子都是感恩戴德的,我也同他們說了,趁著年下將府邸好好收拾下,來年迎娶郡主,不要弄的太寒酸了,辜負了皇上的大恩,只是……”
敦肅長公主笑了下道:“只是他家家私有限,做不到十分的好看,我周濟了他一些,勉強看的過去了?!?/p>
皇帝好人做到底,笑道:“哪能讓姐姐破費呢,將這事兒交給內務府吧,讓他們尋個合適的宅子,再幫著置辦些家俱?!?/p>
敦肅長公主就等著這句話,一笑道:“那我就替我那侄兒謝過皇上大恩了。”
皇帝搖頭一笑,花這點小錢對他來說自是沒什么,說起來皇帝對這門婚事也是很滿意的,雖說嫁入賀府,同祁驍沾上了關系,但比起嫁給哪位皇子,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皇帝不同于武帝,他對于開疆拓土沒有那么熱衷,比起這些來坐穩(wěn)皇位,治理好這一片江山才是皇帝真正想要的,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不善征戰(zhàn),手下也沒幾個能徹底信任的大將,所以他很忌諱開戰(zhàn),只要嶺南面上同他過得去,皇帝不會輕易動這一塊。
既要同嶺南聯(lián)姻交好,又不想讓哪個皇子多這么個大助力,讓柔嘉郡主嫁入世族,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且這個世族公子還頗為落魄,先立不起來,簡直不能更讓皇帝滿意了。
自敦肅長公主回朝后,還是第一次辦了件合皇帝心意的事,是以姐弟倆之前的齟齬一掃而空,面上又同往日一般親熱了起來。
“對了,太子……你也算是半個媒人了,等過了年柔嘉郡主進京,婚事上你幫著照看著些?!倍孛C長公主轉頭看向祁驍,一笑道,“可惜嶺南王嶺南王妃都不得進京,百刃年紀輕輕的,怕是料理不了這樣的大事?!?/p>
祁驍點頭一笑:“自然?!?/p>
敦肅長公主轉頭又同馮皇后說笑起來,祁驍有些心不在焉,今天是臘月二十三,是小年夜,等應付完了這些人,他還有東西要給百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