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何宏洛一路護(hù)送,或者說是押送祁驍回京,當(dāng)真是擔(dān)了一路的心,他生怕中途一個不小心就讓祁驍跑了,自己奉皇命捉拿世子百刃,沒抓回世子也就算了,萬一再將犯了“通敵之罪”的太子放跑了,那回京后,就是有十個腦袋,他也不夠皇帝砍的。
出乎何宏洛意料的是,祁驍一路上安分的很,從沒慌慌張張,滿腹心事的策劃著逃逸,跪在大殿當(dāng)中之時,何宏洛看著自己身前的祁驍搖了搖頭,哪里是不慌張,這一路,祁驍簡直是悠然自得!
那日拔刀相向后,祁驍如再世修羅一般,手握染血長刀,同自己對峙了三個時辰,等到估摸著百刃已逃回嶺都后,他竟放下大刀,對自己冷冷一笑,道:“不用怕了,世子已走,孤不會殺你。”
何宏洛當(dāng)時險些被祁驍這句話氣的吐血,他犯了滔天大罪,自己不恫嚇?biāo)麕拙渚退懔耍惯€有這底氣嘲諷自己!而后祁驍更是驕奢到了極點(diǎn),說既不急追人了,那就不能再風(fēng)餐露宿,風(fēng)塵仆仆了,一路上吃要吃當(dāng)?shù)刈詈玫牟松?,住要住?dāng)?shù)刈詈玫恼海敕忠插e不得,有一日晚間睡的不是素縐絲被,祁驍竟直接一揚(yáng)手將被子扔到地上,當(dāng)即讓何宏洛去綢緞莊給他扯被面子,何宏洛被祁驍指使的日夜不寧,實(shí)在氣不忿時,偶然說了一句:日后還不知如何呢,現(xiàn)在還逞這威風(fēng)。話音未落,祁驍?shù)挠H衛(wèi)迎面扇了何宏洛一把巴掌,用力之大,險些將何宏洛的后牙打了下來!
而祁驍呢,他含著笑,拿過一方絲帕擦了擦嘴角,淡淡一笑:“鳳凰非梧桐不止,非練實(shí)不食,非醴泉不飲……何統(tǒng)領(lǐng),人生而有別,這其中的道理,孤想你是永遠(yuǎn)也明白不了的,那孤就跟你說個簡單的,孤王……現(xiàn)在還是太子,孤讓你如何,你就得如何,這下,明白了嗎?”
何宏洛被祁驍噎的面容紫漲,啞口無言,忿忿而去。
何宏洛受了一路的氣,如今終于回京了,何宏洛松了一大口氣,心中不住冷笑,不是能耐么?那給自己開脫??!真逃了這次去,自己才算是服了他!
皇帝靜靜的聽何宏洛說完后,冷冷的看向祁驍,沉聲道:“太子,何宏洛說的可都屬實(shí)?”
祁驍迎頭看向皇帝,漠然道:“屬實(shí)?!?/p>
皇帝拍案怒斥:“孽障!”
殿中大臣連忙跪下,齊聲道:“皇上息怒?!?/p>
唯祁驍未跪,他面上無絲毫畏懼,偏過頭對殿外親衛(wèi)道:“將密報送上來?!?/p>
親衛(wèi)進(jìn)殿,雙手捧著一封染血信箋,皇帝皺眉,轉(zhuǎn)頭看向福海祿,福海祿走下蟠龍金階,將密報接了過去,奉與皇帝。
皇帝滿腹疑慮,將信箋打開,一目十行后面色凝重起來,抬頭皺眉道:“這是真的?”
祁驍?shù)溃骸靶殴{是百刃給我的,他也是因?yàn)榻又诉@個,才那樣著急回嶺南的?!?/p>
皇帝半信半疑,丞相先忍不住了,出列道:“皇上,敢問這信上說的是什么?”
皇帝將信遞給福海祿:“讀。”
待福海祿宣讀之后,滿堂皆驚。
李文興臉色發(fā)白:“這信……難不成是西夷王寫給東陵文鈺的?”
眾人看向祁驍,祁驍依舊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確定。”
若祁驍信誓旦旦的,眾人或許更不信了,偏生祁驍也是一副疑慮的樣子,眾人不得不懷疑,大約……是真的?
祁驍慢慢道:“我不確定,但這確是西夷王的語氣無疑,自出事后我一直懷疑,東陵文鈺三月前剛來京過,他是什么性子不用我說,眾大人都清楚,他會有弒父奪位的魄力么?若不是有西夷王暗中的挑撥和西夷做后盾,他有膽子反?”
祁驍看向周德怡:“周大人曾任嶺南道節(jié)度使,南邊的情形,大人應(yīng)比我明白吧?西夷若是同嶺南聯(lián)手,兩邊是不是相輔相成,如虎添翼?”
周德怡突然被點(diǎn)名,心中一驚,忙出列道:“回皇上,南邊……太子所言非虛,嶺南和西夷正成掎角之勢,若聯(lián)起手來,確實(shí)麻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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