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苦笑:“但愿吧……”
皇帝忽而又想起一事來,問:“對了,朕聽聞祁驍半月前也病了,每日下了朝就回府,一應(yīng)文書都是在他府里批,可是真的?他得的是什么???”
福海祿皺眉,低聲道:“這個奴才也聽說了,從太醫(yī)院那邊是看不出什么來……平日給太子診脈的都是太子的親信,脈案上真真假假誰能知道,就是問也問不出的,太子府那邊……天太冷,太子不大宿在外面了,終日都在內(nèi)院里,霍榮打聽不來里面的事,皇上知道的,跟著太子的人嘴都跟那鋸嘴兒的葫蘆似得,撬都撬不開,只聽說……之前生病好像是因為累著了,身子疲乏,殫精竭慮的,虧了身子,聽說太子府里如今正費盡心思的給太子保養(yǎng)呢,膳食房里流水似得做各色補養(yǎng)身子的吃食?!?/p>
皇帝冷笑:“哼……朕顧不上朝政之事了,他怕是開心過了頭,操心太多了吧?!?/p>
福海祿笑笑:“大約吧?!?/p>
“讓霍榮盯緊些?!被实壅f了半日的話已經(jīng)疲乏不已,躺下低聲道,“朕病著,這個當(dāng)口上,別讓他鬧出事來?!?/p>
福海祿上前給皇帝掖被角,點頭道:“是。”
皇帝有些困了,低聲念叨:“還有祁驊……也讓人看著他些,別……著了別人的套……”
“什么?”福海祿湊近了些,“皇上方才說了什么?”
皇帝閉上眼,已然睡著了。
未時,外面天陰了下來,不多時竟又下起雪來,百刃不去賀府,祁驍也懶怠去了,借著天兒不好讓人跟敦肅長公主說了聲就罷了。
外面大雪紛飛,太子府里間暖閣中卻春意濃濃,祁驍和百刃窩在羅漢床上,床上堆著不少軟枕,祁驍倚在床頭,懷里抱著百刃,百刃懷里則抱了個銀制的雕花小湯婆子,兩人身上還蓋了層厚實暖和的駱駝絨織花毯,舒適無比。
百刃方才午膳吃了不少,這會兒有些困了,倚在祁驍胸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祁驍則一面攬著他一面看文書,一心二用,竟也兩不耽誤。
百刃將睡未睡,祁驍索性將文書放在一邊,將人摟到身邊笑道:“困了不就睡么,怎么還跟小孩兒似得要鬧覺呢,難不成想要我哄?”
百刃閉著眼笑,小聲道:“那就哄哄唄?!?/p>
祁驍一笑,將百刃懷里的小湯婆子拿了,摸了摸他被烘的熱乎乎的肚子低聲道:“睡覺就別抱著這個了,省的一會兒硌著了?!?/p>
百刃半闔著眼點頭,拱了拱往祁驍懷里蹭,祁驍心里熨帖不已,幸得這習(xí)慣還沒改……不在人前的時候,還是喜歡同自己撒嬌。
“對了……”百刃忽然睜開眼,來了精神,定定的看著祁驍,“突然想起個事兒來……那個丫頭,就是長的像我的,嫁出去了么?”
祁驍一愣,失笑道:“還沒呢,這著什么急?”
百刃困意全消,下月他還想回嶺南一趟呢,那丫頭還在,他怎能放心?
祁驍見百刃如臨大敵的樣子心里就明白了,卻忍不住逗他,搖頭一笑道:“好歹算是我的一個大丫頭,還是皇上賜給我的,哪里那么容易嫁了?再說她跟了我一場,雖未如何,我也總要盡些主仆情誼,給她籌備一二嫁妝才好。”
嶺南王戒心大起,道:“無妨,我給她籌備?!?/p>
祁驍又搖頭:“那也得選個好日子啊……”
百刃的小眉頭蹙起,祁驍大笑,在百刃額頭上親了下道:“罷罷……聽你的,馬上將她聘了,如何?”
百刃忿忿,祁驍笑著將人翻過來,低聲哄道:“行了,相公逗你呢,讓我嘗嘗……嘴里是不是都是醋味兒了?”
祁驍摟著百刃寵溺親吻,手正不老實時外面江德清扣了扣門板低聲道:“殿下,殿下……”
祁驍不欲理會,手越滑越往下,撫到百刃的后臀上輕輕揉搓,百刃臉上紅彤彤一片,急聲求饒:“別……外面聽得見?!?/p>
祁驍緊緊攥著他的手臂,含笑低聲道:“你別出聲,他們一定聽不見……”,說話間祁驍?shù)氖植恢烂搅四睦?,百刃喉間溢出一絲甜膩呻吟,祁驍沉聲笑:“故意撩撥我呢?”
“殿下……殿下!”
江德清聲音越來越大,百刃死命的按著自己褻褲,小聲告饒道:“殿下別鬧了……萬一有什么事呢?!?/p>
祁驍無法,只得放開手,整了整衣裳道:“進來吧。”
江德清也知道大概是打擾到主子的好事了,額角冒汗,躬身先告了罪才道:“殿下,宮里……二皇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