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在身份上吃過太多的苦頭,她清楚知道自己是小三的孩子,而越是清楚,心里就越是嫉妒。
她盼了太久太久,就希望能真正成為鐘家的大小姐,讓別人都不敢再看不起她。
可現(xiàn)在呢……
一切都讓鐘予歡給毀了!
“你跑去跟她說這些干什么?你看我敢和她說嗎?”徐蕓惠也是氣,本來她計劃得好好的,突然鬧這么一出,她心里也又尷尬又氣憤,但臉上還得裝大度。
徐玉姍扯著嗓子道:“我沒和她說。”
徐蕓惠當(dāng)然不相信。
沒說的話,鐘予歡怎么會這樣說呢?她才多大?懂什么?之前鬧起脾氣來,也就摔摔碗,鬧鬧失蹤,更夸張一點,去鬧崩鐘家的生意……凈是給她自己幫倒忙,讓鐘馳越來越討厭這個女兒的……她有這個本事坑害徐玉姍嗎?沒有。
所以只會是徐玉姍自己憋不住,跟她放了大話,鐘予歡一受刺激就和她爸直接鬧了,這是鐘予歡的脾氣沒錯……
徐蕓惠沉著臉道:“行了,你也別哭了,你自己說出去的話,你自己得承擔(dān)后果。這段時間,別再鬧事。等你弟弟認祖歸宗了,一切都好說。鐘予歡一個丫頭片子,頂?shù)蒙鲜裁词??等到將來,你弟弟?dāng)家做主了,你還怕他虧待你了嗎?”
徐玉姍卻根本不覺得安慰。
徐蕓惠只會勸她忍,勸了一回又一回,可結(jié)果呢?她忍出什么東西來了嗎?
徐蕓惠根本不懂她的想法,鐘馳也不懂……弟弟?弟弟以后還說不準(zhǔn)會怎么樣呢,弟弟難道以后就不結(jié)婚了嗎?
徐玉姍死死咬著一口牙,頭一回,一反常態(tài)地沒有應(yīng)和徐蕓惠的話。
而徐蕓惠正想著中午親手做點什么,帶到鐘馳的公司去,她腦子里裝的從來都是怎么樣討好鐘馳,一時間又怎么顧得上女兒的感受呢?
“好了,你自己冷靜冷靜吧,下次再犯這樣的錯誤,惹怒了你爸爸,媽媽也救不了你?!毙焓|惠說著就起了身。
徐玉姍神色微微扭曲。
她還能指望南家。
對!南家……
和南家的家宴,不是約在了下個月八號嗎?快了。
徐蕓惠等待的南家家宴還沒有迎來,但開學(xué)倒是來了。
鐘予歡得去上學(xué)了,還有黎今遠和霍承鳴一塊兒。
鐘予歡今年上初三,正是初中最煎熬的時段。一想到要重新讀書學(xué)習(xí),參加中考和高考,鐘予歡心里是高興不起來的。
但想到還有兩個人陪著一塊兒的時候,鐘予歡就覺得好受多了。
好歹早起的不止她一個了。
朗錦之早早打了電話來,說學(xué)籍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好了,因為擔(dān)心跟不上的問題,所以黎今遠和霍承鳴被安排進了初一。男孩子這個年紀(jì)念初一倒也不奇怪,畢竟很多男孩兒上學(xué)都比較晚。
家教當(dāng)然也不會停下,這樣一邊適應(yīng)學(xué)校生活,一邊跟家教惡補,會更快。
鐘予歡讓女傭收拾好了書包,然后就帶著黎今遠和霍承鳴出了門。
程秘書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了,今天他開車送他們到學(xué)校,幷且?guī)兔Ω愣ㄏ嚓P(guān)入學(xué)手續(xù)。
“程秘書早?!辩娪铓g愉悅地和人打了招呼,然后先鉆進了車?yán)?,隨后沖黎今遠兩人招了招手。
黎今遠和霍承鳴還站在車外,他們看了看她的模樣。
一條紅色小裙子,背上背著一只兔子包。
她看向他們的時候,一手撐在座椅上,微微歪著頭,臉上帶著燦爛又柔軟的笑。
他們幾乎一致地忍不住想。
……能重新進入學(xué)校讀書了嗎?
那……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有能力反過來照顧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