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被他的目光嚇的一個激靈,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我……我不知道……”
陸非桓冷笑道:“你同他睡了也有十幾年,不知道他是誰?管家,趙聰,搜搜他們兩個的房間里,都有些什么證據(jù),把陸有才的證詞也寫出來,讓他簽字畫押,然后送到官府去,讓他們好好審理一下,看看主母和奴才通奸,被人發(fā)現(xiàn)就放火害命,到底要判什么罪,若是判的不夠重,不滿我的意,我到時候親自去衙門走一趟?!?/p>
他一字一句說的慢,眼睛緊緊盯著姚氏,還沒等他說完,姚氏已經(jīng)全身軟倒下去,臉色蒼白如雪,見陸非桓要走,連忙叫道:“老爺饒命,老爺饒命……”
陸非桓冷笑了一聲,“饒命?你可知道你動了誰?他若有什么事,莫說你,就連你家里人我都不會放過,畢竟這些年被我養(yǎng)著,也該還回來了吧?”
姚氏看著他冷峻的五官,心底慌成一片,又心如死灰。她以為瞞陸非桓瞞的很好,把府里的銀錢偷偷拿給娘家,跟下人通奸,她都以為陸非桓不知道,現(xiàn)在才知曉,陸非桓清清楚楚的知道一切,他只是不屑于去計(jì)較,不論是錢財(cái)也好,她的這個人也好,都不在陸非桓的心上。
他的心上,只有那個人,只有那個人……
姚氏知道,本朝主母和下人通奸是重罪,只這一條已經(jīng)必死無疑,若是再加上故意害人性命……
姚氏伏地痛哭起來,心中后悔不迭,但已無濟(jì)于事。
處理姚氏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陸非桓并不放在心上,被他放在心上那個人,此刻正趴在床上。他背上已經(jīng)上好了藥,看起來仍有些慘不忍睹,他最嚴(yán)重的地方是右腳的后腳根,被掉下來的房梁砸個正著,房梁又是冒著火的,所以將那一圈皮肉燒的模糊不堪。
劉神醫(yī)收了藥箱,丫鬟倒了水進(jìn)來給他洗手,他洗干凈后,見陸非桓已經(jīng)等的有點(diǎn)難以忍耐的樣子,才道:“他后背燒的地方算不得嚴(yán)重,每日擦些藥,不出半個月就能長出新的皮肉來,不過是留些疤痕罷了,就是后腳跟,那里的筋都燒斷了,就算長好了傷口,以后走路也會有些坡?!?/p>
“他肺里雖然沒有吸入過多的煙塵,但到底還是防備些好,我明天叫人送些藥來,每天煎服三次給他喝下,喝足三天就夠了?!?/p>
陸非桓擰緊了眉頭,眼睛里帶著濃濃的焦灼,“敏郎他知道嗎?”
劉神醫(yī)道:“他也懂些醫(yī)理,必然是知道的?!?/p>
陸非桓心里一陣煎熬,又是氣憤又是難受,恨不得將姚氏和陸有才打一頓,他忍的額頭青筋都冒了起來,腦子里思緒亂轉(zhuǎn),突然又道:“劉神醫(yī),我還想請您開副藥?!?/p>
陸非桓進(jìn)了臥室,成敏本來半瞇著的眼皮都睜開了,定定的瞧著他。陸非桓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眼睛里泛著心疼和自責(zé),成敏朝他張開手,聲音還是嘶啞的,“非桓,過來……”
陸非桓慢慢走過去,見他背上都是涂抹的藥,幾乎看不見一塊好皮肉,他都不忍心看了,倉皇的別開頭。成敏低笑道:“是嫌棄我樣子丑么?”
“你別胡說?!标懛腔敢Ьo了牙齒,眼睛里帶著陰鷙,一副可怕的模樣。
成敏臉上被他抹過,到底也沒抹的多干凈,陸非桓知道他是個愛干凈的人,便叫人打了水來,親手用布巾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他身上的污漬抹掉,等看到那條穴肉模糊的腿時,在戰(zhàn)場上殺敵無數(shù)的男人,心尖卻狠狠顫動了一下,手指都微微顫抖,幾乎要捏不住那塊布巾了。
成敏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狀,伸手過來握住他的手,輕聲道:“非桓,多謝你救我?!?/p>
陸非桓感覺自己被打了一悶棍一般,心里痛到難以言喻。他看著成敏身上的傷,自責(zé)感又冒了出來。他其實(shí)早就知道姚氏的那些問題,不去搭理大抵是因?yàn)椴恍?,一點(diǎn)銀錢他不放在心上,姚氏同下人攪合在一起,他也不放在心上,畢竟從跟成盈睡過那一次后,到和成敏有了肉體關(guān)系的那一段時間,他再也沒有碰過其他人,之后這么些年,他除了成敏并沒有跟其他人有過親密接觸,他并不是一個死板的人,自己給不了的,不在乎別人去給,所以對于自己的夫人同別的男人有親密關(guān)系,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他卻沒有想到這種放任,差點(diǎn)把自己最愛的人送上了絕路。
他臉上的自我厭棄太過明顯,成敏才發(fā)覺自己剛剛說錯了話,他心里也亂的厲害,卻還是努力擠出笑容來,低聲道:“非桓,我有點(diǎn)痛,你不安慰我嗎?”
陸非桓回過神,定定的看著他。
成敏露出柔和的笑容,難得帶了一點(diǎn)撒嬌的意味,“你親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