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笑瞇瞇地道。她是皇上的親舅母,旁人忌憚謝皇后,她可不怕。
顏萍兒不著痕跡地打量謝瀾音一番,才輕移蓮步,朝謝瀾音行了一禮,“萍兒見過表嫂?!?/p>
輕柔嬌媚的聲音,恍若空谷鶯啼。
謝瀾音看著顏萍兒那雙酷似小顏氏卻比小顏氏勾人的鳳眼,再聽到這嬌滴滴的聲音,本能地生出了一種危機(jī)感。但這只是一時(shí)的猜測,今日是她第一次見顏萍兒,她不能因?yàn)楹翢o道理的猜測就將蕭元看重的親人往壞了想。
“萍兒可真漂亮,身體可大好了?”謝瀾音親昵地握住顏萍兒雙手,笑著寒暄道。
“好了,勞表嫂惦念,可惜進(jìn)京這么久才能進(jìn)宮看望表嫂?!鳖伷純和瑯有θ菘赊?。
眾人移到榻上,閑聊了起來。
聊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胡氏慈愛地道:“元啟整日操勞政事,瀾音一人在宮里怪悶的,就讓萍兒陪你幾日吧,我與瑧兒先走了。”
話說到這里,謝瀾音再不明白胡氏母女的意思,那也太傻了。
鸚哥著急地朝自家主子使眼色。這個(gè)表姑娘長得這么美,雖然比不上主子,但她是皇上的親表妹啊,又正逢主子有孕不能伺候人,萬一皇上真被顏萍兒勾去怎么辦?
謝瀾音明白鸚哥的顧慮,但她并沒有反對,笑著應(yīng)了,然后與顏萍兒一起去送胡氏出門。
送走胡氏,謝瀾音順勢領(lǐng)著顏萍兒去御花園賞牡丹了。
蕭元處理完政事來尋她,就見妻子身邊多了個(gè)美貌女子,他當(dāng)然知道今日舅母進(jìn)宮了,也知道舅母留下了表妹,卻沒料到傳說中臉上起了疹子的表妹容貌如此出眾。
因?yàn)槭茄}至親,蕭元并未往旁處想。
“皇上,快來看看咱們萍兒表妹?!敝x瀾音笑著招呼蕭元道,態(tài)度與平時(shí)并無不同。
蕭元目光就落到了顏萍兒身上。
顏萍兒也正在看他,見皇上表哥果然同母親說得那般俊美過人氣度華貴,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后才羞澀地朝蕭元福了一禮,垂眸道:“萍兒見過表哥。”嬌柔的聲音比與謝瀾音說話時(shí)更甜了幾分。
蕭元心頭顫了一下,倒不是這聲音悅不悅耳,而是從顏萍兒羞紅的臉上察覺到了什么。
此時(shí)再想到妻子剛剛的笑容,蕭元莫名地緊張,敷衍回了顏萍兒一句,眼睛早看向了妻子。
謝瀾音依然笑靨如花,與有榮焉地夸道:“怎么樣,萍兒聲音是不是特別好聽?”
做了這么久的夫妻,她自然知道蕭元對聲音的特殊癖好。
顏萍兒聽她這樣夸贊自己,臉更紅了,羞答答偷瞧蕭元。
蕭元有點(diǎn)頭大,妻子分明在揶揄他,他說好聽,妻子會(huì)高興才怪,他說難聽,表妹會(huì)受得?。吭僭趺凑f,那都是舅父唯一的女兒,蕭元不想一下子就傷了她的顏面。
“我突然想起還有一封奏折沒看,你們繼續(xù)賞花吧,我先走了?!睙o法回答,蕭元選擇先避開一會(huì)兒,回頭單獨(dú)跟妻子解釋。
看著男人逃跑般的背影,謝瀾音低低地哼了聲。
晌午用飯,謝瀾音派人去請蕭元過來同席,蕭元稱政務(wù)繁忙,讓她與顏萍兒先用。
晚飯是同樣的理由。
顏萍兒有些惴惴,小心翼翼地問謝瀾音,“表嫂,表哥他以前也是這樣忙嗎?”該不會(huì)是看出她的心思,故意躲她吧?
謝瀾音看看一臉擔(dān)憂的姑娘,幽怨道:“是啊,他一直都這樣,所以表妹能進(jìn)宮陪我,我特別高興,來,咱們吃吧,不管他了?!?/p>
她高高興興的,顏萍兒心里可委屈極了,如果進(jìn)宮見不到表哥,她留下來還有什么意思?
心不在焉地吃了飯,顏萍兒決定明日再找機(jī)會(huì)。
飯后顏萍兒回了她自己的院子,謝瀾音目送她出屋,臉登時(shí)沉了下來。
鸚哥心疼極了,走過來勸道:“娘娘……”
謝瀾音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多說。
鸚哥只好閉嘴,命人準(zhǔn)備東西服侍謝瀾音洗漱。
往常謝瀾音都是在崇政殿與蕭元一起用晚飯,飯后就歇在那邊,這晚謝瀾音單獨(dú)睡了,還早早讓人落了鎖,擺明了不想見蕭元。
但她忘了他的男人早練就了一身翻墻的好功夫,正門進(jìn)不了,蕭元攆走宮人,偷偷翻進(jìn)了鳳儀宮。熟門熟路摸到謝瀾音床前,蕭元故意弄出了聲響,見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他無奈地嘆口氣,從她身后抱住她道:“瀾音,你明知道我對她無意……”
“皇上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知道?”謝瀾音一枕頭丟過去,趴到床上嗚嗚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