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妧說:“你別這么激動(dòng),她們也沒有說什么。對了,外面人還很多嗎?”
“噢……多著呢,一波一波的?!泵钋缯f,“師姐,你還好嗎?”
“我沒事的,妙晴,既然外面忙,你先去照應(yīng)著些,我一會兒出來?!碧茒€兩只手緊緊絞在一起,竭力保持微笑,她不想讓妙晴看見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妙晴狐疑地看了唐妧一會兒,見她的確無事,這才應(yīng)著離開。
妙晴才走出去,唐妧就徹底崩潰了,一個(gè)人伏在桌子邊上哭。卻不敢哭出聲音來,嗚嗚咽咽的,用帕子緊緊摀住嘴。
纖細(xì)的肩膀,不停聳動(dòng)。
她雖然出身商戶,但是也懂得自尊自愛,上次私會沈銘峪,她也是掙扎了許久才做出的決定。她也知道,這事情若是傳了出去,她的名聲就不保了。方才沈夫人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是言語間的意思,她也是懂的。她看不起她,從身份到品性,她都看不起。從今往后,她跟沈銘峪就是兩個(gè)世界的人了,她再也高攀不起。
趙騁站在屋內(nèi),背負(fù)著手,見她一直哭得不停,他彎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一手搭在膝蓋上,另外一只手,則擱在桌子上,兩只手都輕輕攥成拳頭。他如斧鑿過般精致的面容上絲毫笑意也無,黑眸猶如古井,深沉無波。
“就這么喜歡他?”他輕聲啟口,聲音低而沉,卻不冷,略有些不一樣的意味,似是帶著酸意。
唐妧沒有想到屋里會有人,而且還是一個(gè)男人,嚇得連忙抬起頭望過來。她原哭得傷心,沒有絲毫克制,此刻臉上滿是淚水。眼睛又紅又腫,貼在兩頰邊的鬢發(fā)沾了淚水,濕噠噠的,眼睛水潤潤的泛著光,粉唇輕輕蠕動(dòng)著,似是想說話,又不知說什么。整個(gè)人的狀態(tài)的確不是很好,臉上也有些臟,但是一點(diǎn)不丑。
她平素有些要強(qiáng),凡事喜歡自己扛著,鮮少會哭。
不管是在外人,還是在家里人面前,她都不會掉一滴眼淚。她是家里的長女,她希望能夠幫父母分擔(dān)一些,她想堅(jiān)強(qiáng)獨(dú)立。
可是此刻……
她所有的形象都?xì)Я?,又是這個(gè)男人,為什么到哪兒都有他!唐妧顧不得避嫌,也顧不得禮數(shù),更是不在乎自己此刻的形象了。她瞪著眼前這個(gè)離她很近的男人,只覺得更委屈,輕輕咬著唇,眼里淚水一直撲朔朔往外流。她覺得他不尊重自己,幾次三番戲弄自己,又是深夜闖閨房,又是莫名送禮物,難道他出身好,就有戲謔人的權(quán)利嗎?
唐妧覺得好生委屈,卻還留著一絲理智,不敢說出難聽的話來。
趙騁穩(wěn)坐如泰山般,本來心里是有些酸意的,但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他又心生憐憫。他看著她,沒有回避的意思,見她臉哭得像只花貓一樣,實(shí)在慘不忍睹,他抬起袖子,想去給她擦拭眼淚。
“不要碰我!”唐妧頭一偏,人也跟著要站起來,不料腳麻了,站不穩(wěn),眼瞧著就要摔倒在地上。
趙騁本能就伸出手去,健碩的手臂勾了她纖細(xì)柔軟的腰肢輕輕一帶,就把她整個(gè)人帶到懷里來抱著。唐妧本來就哭得沒什么力氣,跌跌撞撞的,就撲進(jìn)了他懷里。
側(cè)坐在他腿上,兩只手輕輕抵著他胸膛,唐妧錯(cuò)愕地看著他。
反應(yīng)過來想趕緊起身站起來,可是整個(gè)人被束縛住,任她怎么掙扎,都不管用,她逃脫不得。
趙騁原沒想這樣輕薄于她,只是人抱進(jìn)了懷里后,他再舍不得松開手。他的身子很軟,很輕,身上還有淡淡的香味。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的身子抱在懷里,會這等舒服。他垂眸望著她,內(nèi)心有渴望,身子本能起了反應(yīng)。唐妧感覺到有硬硬的東西抵著自己,戳得她隔著衣料都覺得疼,只恨恨咬著唇。
“阿妧?!彼p聲喚她小名,極致溫柔,本能俯下身子去,想要含住那櫻紅的兩瓣。
唐妧又生氣又害怕,本來是想用手推開他湊過來的臉的,哪里知道,氣得手抖,力氣用得過足,狠狠招呼過去,就是一巴掌。
屋里很安靜,只聽得脆脆一聲響,兩個(gè)人互相望著,都愣住了。
唐妧覺得手麻,更覺得脖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