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川從兜里摸出藥瓶倒了小半把出來,不由得皺了皺眉,堆積如小山的藥片數(shù)量分成了三次才全部咽下去。
“你吃的這是什么藥?”
祝川把藥瓶舉給他看,“維生素,我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媽這才多大就開始更年期非讓我吃這些增強抵抗力。你見了她,記得給我求求情,吃這么多搞不好死了都防腐。”
薄行澤擰眉,“不許口無遮攔?!?/p>
祝川壓下夢境里的心痛緊縮,眼角疊出笑痕自然道:“好吧不說就不說,你忙完了?”
“嗯?!北⌒袧晌雇晁驯臃畔?,伸手攔腰把人抱起來走到床邊放下來,坐在床邊攥著他的手這才松了口氣,“對不起,是我害你發(fā)燒?!?/p>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如果不是我非要在溫泉里要你,你也……”
“咳!”老爺子和家庭醫(yī)生站在門口,一時尷尬,祝川沉默片刻,拉過被子把頭蒙上了,“你可閉嘴吧?!?/p>
原本的家庭醫(yī)生去參加一個醫(yī)學(xué)研討會,在這兒的是他小徒弟,一個挺年輕的男beta,一臉溫柔靦腆地朝薄行澤笑笑,然后遞出一根溫度計讓他給祝川含著先試一□□溫。
薄行澤拉開被子一角,看里頭的人臉已經(jīng)悶紅了,不由分說把被子扯開,放下身段哄他,“張嘴,試試體溫?!?/p>
祝川不是什么蠻不講理的人,張嘴咬住體溫計,含糊著說:“發(fā)個燒而已,給我點退燒藥吃就行了,興師動眾跟擱這兒看猴兒似的。”
家庭醫(yī)生“噗嗤”一聲笑出來,老爺子瞪他,“你就浪吧你!把嘴閉上好好驗體溫!小薄慣著你我可不會,再說話就抽你!”
祝川沖薄行澤眨眨眼,因為病著,湮紅的眼睛里蒙著層水汽,怎么看怎么招人。
薄行澤不動聲色滾了下喉結(jié),按住他的手低聲說:“乖一點,試完體溫再說?!?/p>
“……”祝川閉上眼,心說看猴兒就看猴兒吧,誰這輩子還能不被當一次猴兒呢。
家庭醫(yī)生從他嘴里抽出體溫計看了眼,“燒得不輕,397了?!?/p>
祝川感嘆,“乖乖,這再燒一會都能煎雞蛋了?!?/p>
薄行澤一聽這溫度,立刻抓住醫(yī)生的手臂,“那怎么辦?需要用什么藥,山莊里有嗎?能退燒嗎?要不要去醫(yī)院?”
醫(yī)生被他四聯(lián)砸懵了,原以為這是個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物,結(jié)果一個發(fā)燒就把他弄得手腳慌亂六神無主了。
奇聞。
薄行澤見他不說話,“說話?!?/p>
醫(yī)生被嚇回神,忙道:“不用不用,我這兒有藥,待會給他輸點液就行了?!闭f完遲疑了一下,低聲問:“我想問問,之前您兩位有沒有進行過……那個?!?/p>
祝川再浪也說不出口,何況老爺子還在這兒呢,打算糊弄一下,發(fā)個燒而已,反正他幾年他都習(xí)慣了。
薄行澤卻坦誠,“有?!?/p>
“幾次?激烈程度怎么樣?祝先生是beta,承受能力是不如oga的,無法分泌信息素緩解很有可能會造成撕裂傷?!贬t(yī)生估計也只是紙上談兵,問著問著耳朵就紅了。
薄行澤仔細回憶了一下,他不知道。
兩人的床事一直都是洶涌而猛烈的,他好像喊過痛,但又好像沒有,兩人如同野獸互相撕扯噬咬的做法仿佛是默認的,一直都是這樣。
他會哆嗦,尤其是抱著坐在上面的時候尤其厲害,那難道不是舒服的嗎?
薄行澤側(cè)頭去看床上的人,祝川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閉了下眼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大概三四次吧,往死里弄那種做法你意會一下?!?/p>
醫(yī)生臉紅得厲害,沒見過這么浪的,小聲說:“那我給您、給您吊完針之后開點消炎藥,內(nèi)用的,說明我會寫下來?!?/p>
祝川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了,“就這臉皮還當醫(yī)生呢,不如他師父見多識廣,這要檢查人家oga的生殖腔不得把自己點燃了?”
老爺子說:“我下去熬點粥,你一會吃了暖暖胃好受點?!?/p>
“謝謝您啊老爺子,改天把十籌先生的那幅落霞圖給您送來當謝禮?!?/p>
老爺子想瞪他但覺得這么乖的時候不多見,磨牙說:“你少喝點酒,少折騰一點自己身子我就知足了,比什么謝禮都好?!?/p>
薄行澤站在一邊,眉頭皺的像是塊老樹皮,擠壓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想什么呢?”祝川朝他伸手,等他遲疑著彎下腰的時候,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鏡然后仰頭親了下那層薄薄的眼皮,“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了絕癥馬上要死了,笑一笑?!?/p>
薄行澤攥住他的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問出來了,“我那個……真的很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