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刻淡淡一笑,他不是只能吃他自己買的,是他不能吃林安買的。這很別扭,他爸媽可以吃,他不想吃。不是他矯情,一個水果而已,他只是習(xí)慣性地不想和林安再有任何牽扯。
還有個原因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新開始了,那邊還有個周罪等著他追,跟前任沒有聯(lián)系沒有瓜葛不沾一點(diǎn)邊兒,這是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給的最起碼的忠誠。這要是做不到的話他追人都覺得自己心虛。
“小林找過你了吧?”老媽開了電視,問了他一句。
“嗯?”問的有點(diǎn)突然,蕭刻本來專心致志吃橙子,這么一問橙子汁濺了一下巴,“沒?!?/p>
徐大夫給他抽了張紙遞過來,“我看他那意思還以為他找過你了?!?/p>
蕭刻扔了橙子皮,擦了擦手:“說什么了?”
老蕭在旁邊接了個話:“像是悔了?!?/p>
他說完老媽“嗯”了聲:“說對不起你,你對他好。話里話外都放不下的意思?!?/p>
蕭刻低著頭,保持著胳膊拄著膝蓋的姿勢沒動,過了會兒才“嗤”的一聲笑了,說:“以后他再說,告訴他往前看……沒有回頭路了,就別總回頭?!?/p>
蕭刻又在家坐了會兒,然后開車回了自己那兒。路上得走一段高架,也要走段隧道,隧道里不讓變道,只能照直往前開。
人生就是這樣的,只能一直向前,掉了頭往回走也不是曾經(jīng)那條路了。既然當(dāng)初決定分開走兩路,就沒可能再回頭。
快速路上下來再拐個彎就到他家了,蕭刻卻突然停在路邊,掏出手機(jī)給周罪打了個電話。
響了四五聲周罪接了起來:“喂?”
一聽到他聲音蕭刻整個人都很舒服,能讓心里很寧靜。蕭刻笑著問他:“我打擾你休息了嗎?”
周罪說:“沒有,還在店里?!?/p>
蕭刻看了眼時間,十點(diǎn)半了。他有點(diǎn)驚訝:“還沒回?”
“嗯,加個班?!敝茏飭査骸霸趺戳??”
“沒,就是突然很想跟你說話?!笔捒炭吭诤笞希L長地舒了口氣,“還多久休息啊你?”
周罪可能是看了眼時間,然后說:“再過半小時吧?!?/p>
“那你忙?!笔捒淌种冈谑謾C(jī)上無意識搓了搓,“我沒什么事兒,就閑的?!?/p>
“哎別?。 彪娫捘穷^突然傳來陸小北的聲音,“來你倆接著聊,我不累我給你舉著電話,別掛,聊!”
周罪沒出聲,蕭刻一聽就能想出那畫面,周罪紋身肯定帶著手套,上面臟兮兮都是顏料,陸小北給他舉著電話。讓人這么一打趣,蕭刻不但不覺得害臊,竟然還笑了,跟陸小北說:“不聊了,聊什么你都能聽見,這要說點(diǎn)限制級的怕你臉紅?!?/p>
“你要是說限制級的我能跟你聊一宿,那就沒我大哥什么事兒了?!标懶”蓖蝗恍Τ鲶H叫,大晚上在電話里聽著很神經(jīng),“北哥就愛限制級?!?/p>
“算了不欺負(fù)小孩兒,掛了?!笔捒踢@會兒心情變得很放松,一個電話能起這么大作用,這很神奇。
掛了電話蕭刻又坐了會兒才開車回去,再回去這短短的一路都被剛才陸小北的笑聲驢音貫耳,導(dǎo)致他自己也帶著點(diǎn)笑。
其實(shí)他不知道電話那邊陸小北出聲打趣他們是有原因的。
周罪這人干活兒的時候沒有接電話的習(xí)慣,很不方便,所以電話基本都是陸小北接。私人號碼很少響,響了陸小北就直接開免提。
這次電話在兜里響了,陸小北走過來從他兜里摸出手機(jī),周罪看了一眼,上面顯示“蕭刻”。
陸小北手指一劃接通了,剛要開免提,周罪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抬了抬肩膀,示意送過來自己接。
陸小北趕緊著就給貼過去了,還在一邊嗤嗤地笑。電話掛了之后要放平時也就隨手扔附近,這次陸小北好好給人揣回兜里了。別等會兒再來個短信什么的耽誤人看手機(jī)。
那天晚上陸小北給蕭刻發(fā)微信:可以啊蕭哥,我小看你實(shí)力了。
他發(fā)過來的時候蕭刻正好還沒睡著,回他:怎么說。
陸小北:不多說,反正你加油。北北為你日夜打call。
蕭刻讓他給逗笑了,回復(fù)他:謝北北。
陸小北:不謝。
蕭刻鎖了屏,沒想跟這小瘋子再說,準(zhǔn)備睡了。剛閉上眼手機(jī)就又響了,還是陸小北的消息。
陸小北:蕭哥,我認(rèn)真的。
陸小北:你加加油,真的。我謝謝你。
蕭刻挑了挑眉,打了好幾句不同的問話,想了想又都刪了。只發(fā)了一句話過去。
蕭刻: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