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內(nèi)宮都被莫天寥的神識覆蓋,他當然知道玄機在做什么,笑了笑道:“在外面玩呢,睡吧,我去安排他們?!?/p>
習慣有莫天寥在就什么心也不操,清潼把臉埋到莫天寥頸窩,安心地睡了。
等清潼睡熟,莫天寥才慢慢起身,掖好被角,放下窗幔,拎起立在床頭裝死的玳瑁色燭臺,到后面沐浴。
魔宮中處處都是溫泉,內(nèi)宮的浴房中就是一個大溫泉池。舒舒服服地泡個澡,莫天寥換上一件魔宮中備著的常服,這才神清氣爽地走出去。
黑色的大熊躺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現(xiàn)在正是冬天,對熊來說,每天都很困,即便是修成人形的妖修也一樣。斑斕虎趴在大熊暖呼呼的肚子上,但因為身體太長,腦袋和后腿都垂在地上,看起來像是大黑熊蓋了條虎皮毯子。
聽到腳步聲,半夢半醒的大老虎抬頭,就見一人披散著頭發(fā),身著一身玄色絲衣,廣袖流云,氣質非凡,張了張嘴,總覺得師弟看著與以前不大一樣了。
玄機一見到莫天寥就沖了過去。
莫天寥迅速將太始變成個鐐銬,咔嚓一聲鎖住玄機的雙手,一邊攥著,一邊低聲說道:“清潼睡了,莫吵醒他?!?/p>
聽得此言,玄機立時沒了聲音,掙開太始鐐銬,一把揪住莫天寥的衣領,傳音給他:“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混蛋。”
“話可不能這么說,”莫天寥笑笑,也用傳音道,“是我把清潼養(yǎng)大的,本來早就定給我了。”
“誰同意定給你了?”玄機突然理解了總想咬死莫天寥的天瑯真人了,若他是個狗,此刻定然把莫天寥的腦袋咬下來。
大老虎站起來,甩甩毛,變成人形,大聲道:“師弟,師尊的傷什么時候才能好?”
玄機回頭瞪向孟虎,這么大聲做什么?
回頭看看屋內(nèi),已經(jīng)平靜無波,才想起來莫天寥設了隔音結界,就算他們打破頭清潼也聽不到!那這混蛋做什么也傳音給他?
“我見師伯不想說話,就配合一下,”莫天寥很是無辜,扯下玄機的手,轉頭去回答猛虎的問題,“神魂的事一時半刻難好,就算好了,師尊也會對這功法產(chǎn)生依賴,此生怕是都戒不掉了。”
孟虎很是擔憂,這什么邪功,竟還能上癮。
玄機聽得直想吐血,誰知墨雄也跟著點頭:“若是沒什么壞處,就算有依賴也不要緊,左右你一直都在小師叔身邊?!?/p>
魔宮雖然荒蕪了,能住人的宮室卻是不缺,莫天寥讓這三個家伙自便,自己去瀑布下面看宮外的情形。
各門派的人大多都被彈了出去,云松和云鳶也不例外,不少修士還受了傷,有的是在各種機關陣法中傷到的,有的是在偷襲、拼斗中吃了虧,更多的是被驟然開啟的護山大陣震傷的。
眾人聚集在一起,清點人數(shù),發(fā)現(xiàn)流云宗和沃云宗的長老都不在。
“我就說那地圖有詐,”一個魔門的長老陰陽怪氣道,“流云宗的人定然知道護山大陣的開啟方法,想當年,就是丁子玉在魔宮里關閉了大陣,眾人才有機可乘的?!?/p>
“不錯,說是公布地圖,不過是想騙我等來一起開啟結界,好放他們進去?!贝搜砸怀?,立時有人附和。
“那沃云宗是怎么回事?”云鳶蹙眉,她不相信清潼也參與了這件事,畢竟先前在三宗大會,沃云宗和流云宗還起了十分嚴重的沖突。
“少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你們正道的偽君子,本就沆瀣一氣?!蹦чT的人紛紛出聲指責。
“先前,我們在一個缺口處,遇到了沃云宗那個穿斗篷的弟子,”一個重傷的人仰起頭,咳了一會兒才接著道,“他把我們帶出幻陣,卻又把我們封進了困陣?!?/p>
那困陣之中掩藏著殺陣,與他同行的幾人都被殺死,他差點也活不成,護山大陣開啟,才把他拋了出來,免遭一死。
莫天寥收回目光,微微勾唇,本以為這樣一折騰,他復生的事會迅速傳開,沒料想困住流碧,歪打正著的引歪了眾人的猜想。這樣也好,給了充足的時間,當務之急,是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重返化神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