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才剛踏入正廳門檻,張大寶仿佛被雷擊中,他一下子就知道了狀元郎為什么要見他──因為那狀元郎,分明就是小時候和他一起在張家村長大,無時無刻不找機會欺負他的史上最壞最壞的大混蛋──張佳琪。
“阿牛,大寶,這位你們應(yīng)該認識吧?”蕭凌孤開口叫了他們一聲,就聽新科狀元起身向張阿牛行李:“姨父,好久不見!”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小子??!”張阿牛一拍腦袋,高興得很:“出息了出息了,這回都當上狀元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行,比我們大寶聰明,哈哈?!睆埌⑴:敛辉谝馑菭钤?,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邊拍邊笑。
“既然是親戚,那你們便敘舊吧,我還有公務(wù),都自便吧?!笔捔韫聸_張佳琪點了點頭,淡然地起身離開,把地方留給了許久不見的三人。
“你說說你,來京趕考怎么也不找我們?我給村長寫信,告訴過他我們住哪兒,是不是知道自己要當狀元,不認人了?”
“哪兒的話,”張佳琪滿是風度的一笑:“我是怕見了你們,就無心考試了,特別是大寶,”他轉(zhuǎn)過頭去笑盈盈地看著張大寶:“那么久沒見,如果見著了,我如何也要好好地同他敘舊一番,這樣一來,還哪里尋得到時間備考不是?”
“你從小就鬼靈精,會說話。嘿嘿,阿牛姨父說不過你,快和我說說,張家村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爹娘身體還硬朗吧?”
張大寶坐在一邊聽他們滔滔不絕地說著村里的事情,自己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望著這個所謂的新科狀元,心里又苦又澀,奇奇怪怪的感覺十分難受。
就是這個人,當年天天一有機會把自己欺負哭,沒有機會制造機會也要把自己欺負哭;也是這個人,在他那無憂無慮的童年里占據(jù)著舉足輕重的位置,似乎除了爹爹和先生,最重要的就是他了;還是這個人,在自己當年要離開張家村以前信誓旦旦地保證過兩年就去京城看他,他每日每夜地數(shù)日子,在兩年到期的時候,雖然很別扭,但還是寫過信給他,問他到底什么時候來,那信卻石沈大海,彼此再無音訊。
如今他竟然搖身一變成了新科狀元,還就這樣堂而皇之地打著敘舊的名義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像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那樣?他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又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重諾?這個小人!赤裸裸的小人!就算當上了狀元也改變不了他愛欺負人又說話不算話的小人本質(zhì)!
“大寶怎么不說話?是不是看到你表哥人都傻了?”已經(jīng)長成玉樹臨風青年的張佳琪和張阿牛交流完,明亮的眸子含笑望著他,薄唇輕啟,問道。
“對啊,你這孩子平日里不是個小話嘮么?怎么見你表哥一句話都說不出了?我記得幾年前還問我有沒有表哥的消息呢……”
“我沒有!”張大寶突然惡聲惡氣地朝他爹吼了一句。
“嗯?”
“我是說……”張大寶低下頭不想看張佳琪那張討人厭的俊帥臉蛋:“我沒有問你他的消息,我都把他忘了?!?/p>
“哈哈,你這孩子怎么和小時候一樣,一碰到你表哥就吵架,是不是都記不起來小時候抱著枕頭找他睡覺的事情了?”
張大寶沒有一刻比現(xiàn)在更討厭他爹的口無遮攔,什么抱著枕頭去找他睡覺,那還不是為了給他和先生制造二人世界,如今說出這種話來,弄得他和張佳琪關(guān)系多好似的,才沒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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