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十九,爭吵后表白
齊清一直想告訴男人,他身體的抗藥性在變強,這就導(dǎo)致修復(fù)神經(jīng)損傷的藥物對他的作用越來越小,他整夜整夜的無法入睡,就算是一次吃十片安眠藥都不會困倦。
但他不敢說,以前是覺得男人不會在乎,現(xiàn)在是怕男人擔(dān)心。
無數(shù)個夜晚他都是靜默地注視著身側(cè)熟睡的刑峰,手指輕輕描摹著男人棱角分明的輪廓,摸他粗濃的眉毛,緊閉的雙眼,英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一遍一遍地輕撫,仿佛在確定自己的心意。
齊清這人有個特點。只要愛上一個人就不會回頭,哪怕撞得頭破血流也不愿放棄。
但他對邢峰的情感與沈小茜又不太一樣。
對沈小茜,他從欣賞到仰慕再到迷戀,他像個變態(tài)一樣跟蹤她,偷拍她,詛咒她的現(xiàn)任男友,嫉妒任何跟她親近的人。
結(jié)婚后,他也曾怨恨過她的無情冷漠,壓抑的情感終究還是化為求而不得的執(zhí)念,執(zhí)念強大到他想要禁錮她的自由占有她的一切。
齊清知道自己有病,這個病隨著成年后的境遇不斷加深,婚姻讓他病態(tài)的獨占欲到達(dá)了頂峰,但他又要拼命壓制這種情感,因為他害怕沈小茜覺得自己是個變態(tài),更會遠(yuǎn)離他。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xiàn),輕而易舉地?fù)羝屏怂械膫窝b。
他不再是那個外表文雅謙和內(nèi)在扭曲的丈夫,他不再去遮掩自己懦弱,不再偽裝出勇敢和強大,他甚至不必去隱藏他自卑糾結(jié)的性格。他可以放肆的大哭大叫,可以勇敢地表露心緒,可以去表達(dá)愛意,這些都是他童年早已喪失的能力。
或許在很早之前,他就變心了,從對沈小茜的執(zhí)念轉(zhuǎn)化為對邢峰的依戀。
齊清無可救藥地沉迷于男人所施予的一切,他的撫摸他的親吻,他手指的溫度,他磁性沙啞的嗓音,他戲謔的調(diào)笑,他做愛時的霸道蠻橫。
他現(xiàn)在好想要他……
“我……”濃烈的愛意在胸口翻涌膨脹,齊清微張著嘴,盡管看不見男人,卻仍能感受到他投射過來的溫柔笑意。
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氣,“……想做愛?!?/p>
說完,齊清臉紅得滴血,他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地底,原本想說的是另一句話,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冒出這么放浪的三個字。
齊清聽見男人愉悅的低笑,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灼熱的呼吸徘徊在他的唇間鼻翼,像是要親他,又不去觸碰,曖昧的讓人心癢難忍。直到左側(cè)的臉頰有了濕黏的觸感,男人在舔他,沈小茜劃傷的指痕被男人像豹子一樣舔舐,仿佛要抹去這些傷痕。
“別舔了……”因為看不見,肌膚更加敏感,這種感覺很陌生,又很情色。
齊清想推開他,卻被男人戲弄似的反抓住手腕。
邢峰強勢地一拉,把齊清帶進(jìn)懷里,壞笑的嘴捕捉到他的唇瓣,玩弄似的含住它,煽情的發(fā)出嘖嘖的吮吸聲。
又被調(diào)戲了……真是……太開心了。
齊清臉頰染上紅暈,只依靠觸覺和嗅覺去感受男人,他摸索著摟住邢峰的脖子,嘴唇微張著伸出舌頭,仿佛發(fā)出纏綿的邀請。
邢峰卻突然放開他,后退好幾步,張開手臂,張揚放肆的笑著說,“過來,小母狗?!?/p>
齊清愣了下,尋覓著聲音,慢慢邁出腳步,一步一步,直到被邢峰大力抓住。
手臂被抓得很疼,齊清就算看不見男人的神情,也能感知到他突變的情緒。
“你怎么了?”男人的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顫抖。
齊清呆滯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邢峰早就察覺到他的異常,原本以為是驚嚇過度的精神遲緩。可現(xiàn)在,無論他如何揮手,齊清的雙眼都只是空洞地盯著一個方向。
“你的眼睛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