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最后去了一次碧絲與賀路的公墓,他在附近撒下了桔?;ǖ姆N子,卻不知什么時候可以發(fā)芽。
濕潤的風(fēng)吹起了墓碑旁的塵土,朝陽緩緩上升,光芒刺穿了厚重的云層,落在了秦云的肩上。
默舍里的龍眼終究沒能保住,秦云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情幾乎跌倒了谷底,他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振作起來。
“所幸傷口沒有感染?!卑徒饎裎康溃骸搬t(yī)生也說對之后的生活沒有太大影響,您也別太自責(zé)了?!?/p>
秦云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進(jìn)了房間。
屋內(nèi),默舍里正半躺在床上翻著一本書,他看見秦云挑了挑眉,合上書頁對他伸出手:“上來陪我躺躺。”
秦云走過去,他脫了鞋和褲子,爬上床抱住了默舍里的腰。
皇帝低下頭,吻了吻他的額頭。
“還疼么?”秦云把臉埋在對方腰上悶悶的問了句。
默舍里不怎么在意道:“受傷時就沒什么感覺,龍眼比較特殊,我能感覺到它的變化,卻不好控制?!?/p>
秦云抬起上半身,他盯著皇帝半邊臉上的紗布看了半晌,忍不住伸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
默舍里任他摸了半天,才淡淡道:“不要露出這種表情,好像我要死了一樣。”
“……”秦云皺眉:“說什么呢……”
默舍里捏著他的下巴晃了晃:“放心,我不會讓你守寡的……龍眼這種東西,沒了就沒了?!?/p>
秦云的臉色仍是不太好,他想了一會兒,似乎有些明白了默舍里的意思。
“它就像一個烙印,時刻提醒著我曾經(jīng)背負(fù)的東西?!蹦崂锩鏌o表情的看著秦云:“但那些東西現(xiàn)在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用了?!?/p>
穩(wěn)定的社會環(huán)境中將不再需要所謂“神”的存在,默舍里終是做到了他最初所說的國土穩(wěn)固,政權(quán)集中,而神級也成為了傳說的目標(biāo)。
默舍里:“我需要與過去告別。”他的掌心拂過不復(fù)存在的龍眼:“而這是我告別的方式?!?/p>
休養(yǎng)了一個月左右默舍里終于拆線了,他將原來的面具換成了黑色眼罩,秦云則給重焱貼了個鑲鉆的。
巨龍帶著閃閃發(fā)亮的眼罩,美得恨不得上天入地,它在獨角獸面前擺了個海盜船長的POSE,用剩下的一只完好的眼睛盯著對方的反應(yīng)。
伊什塔爾:“……”
重焱輕嘯了一聲,它重新趴伏在地上,枕著自己的前爪,緩緩的晃動著龍尾。
雪白的獨角獸向前幾步,優(yōu)雅的彎下脖頸,金色的螺旋角輕輕抵著巨龍的腦袋。
秦云對于這種畫面顯然已經(jīng)看習(xí)慣了,他穿過中庭,在花園里找到了默舍里,幾個元老圍在皇帝的身邊,有些激動的說著什么,后者的表情不屑一顧,聽到最后才有些不耐煩的答道:“我們不會考慮這種事情,不用再提了?!?/p>
年紀(jì)大的老者自然不愿就這么放棄:“現(xiàn)在科技這么發(fā)達(dá),不試試看怎么知道,您與殿下均身體健康,恩愛有加,再合適不過,難道不想……”
他話沒說完,默舍里就突然轉(zhuǎn)頭望向站在遠(yuǎn)處不動的秦云。
秦云:“??”
默舍里沖他招了招手。
秦云走過來:“你們在談什么?”
老者看到他面上有了喜色,剛想說話,就被默舍里打斷道:“沒什么。”他警告般的瞥了幾個元老一眼,拉著秦云站了起來:“我累了,去休息吧?!?/p>
“……”秦云狐疑驚懼的看著默舍里,他昨晚被對方折騰了一宿,剛剛才有力氣起來,皇帝陛下居然有臉告訴他自己又累了?!
“又要回床上躺著么?”秦云一臉郁悶的被抓回房里:“我不想一天都下不了床……”
“閉嘴?!蹦崂镉行┐拄?shù)膶⑷税丛诒蝗炖?,自己脫了鞋躺到秦云身邊:“我不碰你?!?/p>
秦云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睡著,他感覺到皇帝的手有節(jié)奏的拍打著被子,莫名有一種哄小孩的錯覺……
就在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秦云突然聽到默舍里在他耳邊若無其事的問道:“你想要小孩嗎?”
“???!”秦云慘叫道:“你不是說今天不做了么???!”
默舍里:“……”
秦云眨了眨眼,一臉一頭的問號。
默舍里繃著下頷深吸一口氣:“我說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在想什么呢?!”
秦云驚悚了:“生、生小孩嗎?”
默舍里:“唔?!?/p>
“……”秦云想了半天:“你生還是我生?”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提到了生子,但是還是不會生的,我就是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