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嗔怪:“這就不對了?!?/p>
宮丞替他拉開椅子:“叫大嫂?!?/p>
郁南福至心靈,趕緊乖巧地補了一句:“大嫂?!?/p>
宮一洛聽到這一句差點嗆死。
郁南比他還要小兩歲,卻管他媽叫大嫂,他這輩分也是低得沒誰了。
“乖?!贝筇龊跻饬系睾吞@可親,傭人遞來一個盒子,大太太涂著蔻丹的手將盒子輕輕推過來,“初次見面,這是送給你的見面禮。”
郁南驚訝,他向來不擅長處理這樣的場合,有些受寵若驚。
宮丞則做主將盒子收了。
郁南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給您準備禮物?!?/p>
大太太說:“沒關系,你能不嫌棄宮丞過去做的事,還跟著他回家來,就已經(jīng)特別不容易了?!?/p>
郁南:“……”
宮丞挑眉,看了嫂子一眼,惹得嫂子沖他笑,還對郁南說:“吃過早餐隨便去逛逛,家里就我們這幾個人,不要見外。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提,和一洛提。要是宮丞欺負你了,也可以提。”
宮家食不言寢不語,一頓早餐吃完,氣氛卻算得上輕松。
宮丞先帶他去了玫瑰花圃。
郁南以為很近,實則距離大宅還有兩公里距離,不過也屬于宮家的范圍。
這里實在是很大,簡直算是莊園,整個起伏的后山、草坪、溪流,都是宮家的后院,普通人很難想象這樣的家世。
不過這些都不是宮丞要給郁南看的。
他們坐車到了花圃門口,一大片絢爛映入眼簾。
除了大紅色的玫瑰,還有粉色、黃色、白色,甚至還有紫色。
花圃有專人打理,可以看見幾位正在勞作的園丁。宮丞告訴郁南,這些花除了平時送往大宅,大多都會送去宮家捐贈或資助的老人院、福利院等,以往他閑暇時也會親自來剪一翦枝,不過近幾年已經(jīng)很少來了。
身處與這樣的花田里,很難讓人不覺得浪漫,郁南拍了幾張照,和宮丞一起摘了不少花——他對手作一直很有興趣,上網(wǎng)查了一下這些花可以用來做什么。
“啊,我們可以用這些花做一些玫瑰花茶?!庇裟纤训搅速Y料,“或者玫瑰精油呢?!?/p>
“做精油?”宮丞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有什么用處?”
郁南站在花海里,干凈純澈,五官卻精致昳麗,好像玫瑰花變成的精靈。
宮丞忍不住將他摟進懷中。
郁南對著網(wǎng)頁念道:“功效很多啊,洗澡可以放一點,鎮(zhèn)定、舒緩、減壓、催——”
他忽然閉嘴了。
宮丞低頭一看:“催-情?!?/p>
郁南的耳朵紅了:“這個,胡說八道的吧,玫瑰還有這種功效呢?”
“有?!睂m丞在他耳旁說,“比如,只要我的小玫瑰一出現(xiàn)在我身邊,我就特別受不了?!?/p>
宮丞好像變得越來越流氓,郁南身上燥熱起來:“我也是?!?/p>
宮丞懷疑自己聽錯了:“嗯?”
郁南壓下他的頭,在他唇上親了下:“我說我也是……那、那我們就不要做精油了,就做一點花茶吧?!?/p>
眾目睽睽下,宮丞在自己的玫瑰園被人輕薄了。
他失笑,還了郁南一個吻。
兩人回到大宅,生日宴的策劃人來了,要和宮丞對最后一次流程。
看到他們從外面回來還待了那么久,宮一洛簡直佩服宮丞對郁南的耐心,他奉命帶郁南去宅子里逛一逛,這一次他可不敢怠慢。
上次來郁南就覺得這里像個迷宮。
宮一洛就不一樣了,他是在這里長大的,基本上都算熟悉。
“其實晚上我都不敢出來亂走的?!睂m一洛告訴他,“因為有點恐怖。”
走到三樓,他們正好經(jīng)過一條特別長的走廊,曲折彎繞,似乎看不見盡頭。
“我小的時候不聽話,我小叔就把我扔到這里?!睂m一洛說,“新來的傭人胡說,說這里有一間鬧鬼,誰都不可以進去,把我嚇得半死?!?/p>
郁南也怕鬼,聞言聳肩:“那我們就不要去了吧?!?/p>
宮一洛笑他:“都說是傭人胡說了,那里是我爺爺?shù)臅?,里面的書很多很多,小叔小的時候也經(jīng)常進去找書看呢。我?guī)闳タ纯??!?/p>
郁南松一口氣。
走過陰暗的走廊,推開房門。
房間里的光線卻好極了,寬闊得足有一百多平米,墻壁做了滿墻的書架,還放有方便拿書的梯子。
書桌后掛著一張弓箭,宮一洛對郁南介紹:“我爺爺會射箭,這是他送給我小叔的,我小叔十幾歲的時候也拿過箭術的獎。我爺爺說他什么都好,他會騎馬、會射擊、會格斗,就是沒有經(jīng)商的天賦。其實是爺爺誤解了,他走了以后我小叔就開始接班,做得比我爸爸還出色,但是再沒機會玩這些了?!?/p>
聽到宮丞以前的事,郁南很感興趣。
原來還有這么多關于宮丞的事他不知道。
宮一洛說完就要去取給他看。
剛走到書桌后,忽然頓住腳步:“咦,這是什么?”
宮一洛把放在墻角的東西拿起來,好像是用牛皮紙包著的一幅畫。
他自己家里的東西他當然來的粗魯,三兩下就撕開要一看究竟,等紙皮撕開,里面的畫露出真容。
郁南神色便凝固了。
宮一洛也想到了什么,他早就知道郁南和宮丞是怎么認識的了。
全是因為這幅畫。
宮一洛開始慌張:“吶,郁南,你、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小叔會修復這個,真的和路易一點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