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空無一人的草坪上,一吻結束后額頭抵著額頭輕輕喘息。
“我看到那幅畫了。”郁南先開口,“在樓上那個傳說鬧鬼的大書房里?!?/p>
“我知道。”宮丞低聲道,“對不起,我……”
“我要給你重新畫一幅畫。”郁南卻打斷了他,任性地說,“不,我要畫十幅,一百幅。讓你每次看到畫都只能想起我,想不起其他討厭的人。”
宮丞意外于他這樣的反應。
不等他說話,郁南又主動親了他一下,安慰他說:“我知道,那幅畫對你來說是你父親的東西,所以你才修復它??墒悄阋仓档糜心阕约旱模宜徒o你的,我親手畫的那種。我絕對不會用這個來綁架你,就算有一天我們分開——”
宮丞咬他的唇,帶著警告意味:“還想離開我?”
郁南:“……”
宮丞摟著他的腰,又問了一遍:“寶貝,告訴我,你會不會離開?”
這下,郁南才感受到看似胸有成竹,臨危不亂的男人,其實心中十分不安。
他再次見到那幅畫,對宮丞來說,只怕比他還要慌張。過去的事情已無法改變,畫是來自于前任是事實,他們因為那幅畫才相遇也是事實,郁南有一百個理由可以離開。
這次因為那幅畫難受的人是宮丞。
他沒等到宮丞的勝券在握。
未等他回答,下一秒就被恨恨地抱進男人懷中,緊得骨頭都被勒疼了,聽到男人在耳旁說:“郁南,永遠也不準離開我,連想都不可以想?!?/p>
郁南驀地眼圈紅了。
明明沒發(fā)生什么了不得事,為什么他們變得這么奇怪。
分手那種事,誰還想經歷第二次啊。
“我只是打個比方。你身上都刻我的名字了,我才不會對你始亂終棄呢?!彼÷曊f,“你這么壞,當然是留給我好好地教訓,叫你以前不說實話,不讓我了解你。”
這話說得聲音都在顫抖。
宮丞算是徹底明白了什么叫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以前做的事,都是現在要還的債。
話說開了,最后一個心結也解開了。
他們之間好像再沒有什么會成為隱患。
忽地,郁南被一把扛起,弓箭都■當落地,氣氛陡然變了:“嗯?!干什么?!去哪里?!”
宮丞大步往回走:“為了不讓你始亂終棄,現在我就讓你好好地‘了解一下’。”
郁南:“我還沒射完箭呢!”
宮丞說:“沒關系,我們可以去身寸點別的什么?!?/p>
郁南臉爆紅:“?。。 ?/p>
晚上吃飯的時候,宮丞下樓很晚。
大太太問起郁南怎么沒下樓來。
眾目睽睽下被擄回去的郁南還在床上躺著呢,全大宅都知道宮先生寵他寵得廢寢忘食了。
只有大太太什么都沒看見。
宮丞先吃完,優(yōu)雅地用餐巾擦嘴,回了一句:“下午運動太多,用力過猛了,肌肉酸痛?!?/p>
“噗?!蹦慷靡磺械膶m一洛瞬間噴飯。
“還笑,還不是你帶的?!贝筇蓛鹤右谎?,放下筷子關心道,“年輕人嬌皮嫩肉,他第一次射箭,肯定是會肌肉酸痛的,一會兒讓任叔給你拿點藥膏按摩著緩解一下,他那兒這些東西都有?!?/p>
宮丞應了一聲。
大太太又看見了什么:“阿丞,換了新表帶?哪一家設計的,挺好看?!?/p>
宮丞的表帶換了新的,款式穩(wěn)重又不失新穎,大太太很喜歡。
宮丞特別淡定地說:“郁南設計的。全手工制作,一共做了四條,說要配我不同的場合。”
他補充一句,“我的生日禮物?!?/p>
大太太低低一笑:“很漂亮,聽說他很有天分,這么一看,真的比名家設計還出色呢。”
原來如此,那個孩子的審美真是叫人艷羨。
“謝大嫂夸獎?!睂m丞親自端了托盤上樓去給某人喂飯。
宮一洛隱隱覺得,他小叔剛才好像是在桌子上秀恩愛了。
可是又覺得特別有違和感,他小叔……秀恩愛???
甩干腦子里的水,宮一洛想說剛才誤會大了,他隱晦地對大太太說:“媽,郁南運動過量渾身酸痛真不是我?guī)У?,我也沒法帶?!?/p>
大太太說:“還說呢,你要向人家郁南學習。不管做什么都刻苦用功,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p>
宮一洛:“……”
行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