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鼻f延說,“今天的戲排得比較密集,沒抽出空來找你?!?/p>
謝寧應了一聲:“我在這里看著就好?!?/p>
莊延沒說話,頓了頓,郁悶地問道:“我給你發(fā)短信,讓你直接來找我就好,你沒看到?”
謝寧愣了一下:“有嗎?”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發(fā)現口袋空蕩蕩的。
他記得早上出門時還帶了手機的,回憶了下,說:“可能出來的時候把手機留在辦公室了。”
莊延點了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
回酒店時,謝寧先去三樓的會議室找他的手機。
這個時候美術組的人都走光了,好在謝寧有鑰匙,可以自己開門進去。
天色還不晚,他索性沒開燈,走到自己的位子前,果然見手機落在了桌子上。
拿起手機時,他伸手按了按,發(fā)現螢幕依舊是黑的,估計沒電了。
蘋果手機的電這么不禁用的嗎?
他疑惑了幾秒,也沒多想。
耽擱了這么一會,上樓的時候正巧又遇到了盛時松。
莊延看到他,手略帶占有欲地扣在了謝寧腰上,把他往自己懷里摟了摟。
盛時松無奈地聳了聳肩,又看了謝寧一眼,像是在說“我說得沒錯吧,醋勁真大”。
謝寧憋了一會兒,沒憋住,悄悄地紅了耳尖。
電梯在頂樓停下,和盛時松道別后,兩人走到房門前,謝寧見莊延不懂,便去找自己的房卡。
剛低頭,身體就被莊延推倒旁邊的墻上,整個人被他籠罩住。
謝寧眨了眨眼,沒來得及開口,莊延就低下頭,含住了他的耳垂。
“還在外面……”謝寧下意識地想推開他。
莊延和他額頭相抵,鼻尖差一點就要觸碰到,兩人的呼吸聲慢慢地交纏在一起。
“可我等不及了。”莊延低聲說,“一整個下午,你都沒來找我。”
謝寧說:“我沒看到短信?!?/p>
莊延又哼了一聲:“而且你還和盛時松聊了這么久的天。”
謝寧:“也沒多久吧。”
莊延說:“聊了一個小時多十五分鐘,不算久嗎?”
謝寧啞然片刻,無話可說,半晌才道:“這你都算著?”
莊延挑眉:“當然?!?/p>
謝寧無法,抬頭補償性地在莊延唇上親了親。
“那我賄賂賄賂你,能放我進屋了嗎?”
莊延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把人放開。
進屋后,謝寧把大衣掛在衣架上,過了一會兒,又想起衣袋里沒電的手機,拿回臥室去充電。
充了大概十分鐘,謝寧長按開機鍵,打算看看莊延給他發(fā)了什么消息。
手機螢幕亮起來沒多久,先一步跳出來的是好幾個未接電話。
謝寧看著占滿螢幕的通知,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定了定心,先給打來次數最多的人——鐘叔——回了個電話。
鐘叔幾乎是在鈴聲響起的一秒就接了起來。
他的聲音在電話中有點失真,帶著點驚慌失措的味道,吐字卻依舊清晰。
“小少爺,謝老爺子今天下樓梯時跌倒了,被送到醫(yī)院,至今還沒醒過來……”
謝寧的腦子“嗡”的一聲,瞬間什么都想不起來。
鐘叔縹緲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能盡快趕回來一趟嗎?”
謝寧像是好半天才聽明白他的意思,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鐘叔沒聽到回應,焦急道:“小少爺?”
謝寧覺得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他撐在床沿上,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爺爺他……沒事吧?”
鐘叔頓了頓:“老爺子畢竟年邁,身子也一向不好……醫(yī)生說,情況不是很樂觀,可能醒不過來了,也可能……”
謝寧茫然地握緊了手機,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等意識再度回攏時,他發(fā)現自己跌坐在地上,但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所有知覺好像都從他身上剝離了。
莊延聽到主臥的動靜,不是很放心,進門后被他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
“怎么了?”他蹲下身子,想把謝寧拉起來。
謝寧的手掐住他的胳膊,站起來時全身卻軟得沒有力氣,直接跌進了莊延的懷里。
嗅到莊延身上熟悉的氣息,他才緩緩地汲取到了安心的力量。
他貼著莊延的胸膛,說話的聲音語無倫次:“我……我要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