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房里掛著不少他跳舞時的照片,纖細(xì)柔軟的腰被鏡頭定格,盡管是靜態(tài),都張力十足的讓人移不開眼。
漆黑的舞臺上,一束冷光從穹頂打下來,銀輝似的落在他的肩上,攏出一層遙遠(yuǎn)的光暈。
在舞臺上的時候,人人都說他是最耀眼的星芒。
喬燼伸出手,碰了碰掛在墻上的相框,又猛地縮回手。
他無論看過多少次,都覺得鏡頭里那個人并不是他,一點都不一樣。
他明明,連話都說不好。
幸好跳舞時不用說話,他也不需要和別人交流,只要認(rèn)真的將自己交給舞蹈,把所有的意識全都放開就好。
喬燼雙手按在把桿上,腦海里又蹦出陸銜洲的名字,連在他的認(rèn)知里無所不能的父母都很懼怕的人,到底是什么樣?
他會很老嗎?
一定很兇,很可怕,不然在他認(rèn)知里無所不能的母親不可能這么畏懼他,提到他的名字時,連一貫的溫柔顧不上了。
他會打自己嗎?
喬燼這么一想,本能的顫著肩膀打了個哆嗦,程律師說他不會經(jīng)?;丶?,如果只是偶爾打他……
他能受得住。一定能。
程君出了餐廳,給陸銜洲去了一個電話,向他報告喬燼已經(jīng)簽下婚書的事情。
“嗯?!标戙曋薜穆曇敉高^聽筒傳出來,低沉中帶著一絲壓迫,盡管是跟在他身邊六年的程君,還是不自覺的緊繃起弦來。
程君盡量簡便的把一切都匯報,還有一些猜測,“只是……我覺得他有些不大對勁?!?/p>
陸銜洲眉頭都沒動一下,“哪里不對?!?/p>
程君斟酌了半晌,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很內(nèi)向,但對某件事會異乎尋常的固執(zhí),就像……小孩子那種無謂的堅持?!?/p>
“哪件事?”
“想見您?!?/p>
陸銜洲指尖微頓,月光透過落地水晶燈折射出光線落在他的肩上,襯的整個人挺拔而冷漠。
一身低調(diào)的黑色西裝讓他整個人都透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和衣香鬢影的酒會有些格格不入。
明眼人都看的出他今天心情很不好,但就是有人喜歡在挨打的邊緣試探,比如祝川。
“喲陸總,新婚快樂啊,還以為您今兒不來了呢。”祝川斜靠在花柱上,吊兒郎當(dāng)?shù)臎_他笑了一聲,見縫插針的調(diào)侃他。
陸銜洲斜了他一眼,沒接話。
祝川順手從服務(wù)生的托盤上取了兩杯酒,朝他揚了下手,等接過去了才又開口:“不驗貨就收進(jìn)手里,這不像你作風(fēng)啊?!?/p>
陸銜洲喝了口酒,眉目不動的掀了下眼皮,透出一股不帶感情的冷意,“交易而已,他能幫我得到我要的東西就足夠了,貨品質(zhì)量,我并不關(guān)心。 ”
“你不關(guān)心,你的小妻子不關(guān)心嗎?他就這么乖乖的跟你結(jié)婚了?”
陸銜洲輕笑了聲,像是聽見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斜了他一眼,道:“我給了他應(yīng)得的東西,除了自由和愛情之外,我可以滿足他的一切要求。我不會標(biāo)記他,更不會碰他,等事情結(jié)束,如果他愿意離婚,我甚至可以幫他抹去婚姻記錄。”
祝川驚訝于他的冷漠,微微皺了下眉道:“哎聽說你家老爺子今年要徹底交出股權(quán),你哥也從國外回來了,陸氏真的要變天了?” 陸家老爺子的身體每況愈下,繼承人之爭的新聞也開始雨后拔筍的冒出來,財經(jīng)頻道的專欄寫手個個兒都想來分一點熱度。 一時間搞得滿城風(fēng)雨,也弄得陸氏上下人心惶惶,不知道抱哪條大腿好。 陸銜洲這邊倒是安靜的很,因為沒人敢來抱他的大腿,在他面前阿諛奉承,只有一個下場。
祝川認(rèn)識他二十年了,從小到大都是一副冷靜到極致,能將一切掌控在手里的模樣,似乎從未失控過。
他在陸家的地位尷尬,那么一路走過來,他也不容許自己有片刻的行差踏錯和失控,必須時刻保持理智才能在陸家生存下來。
這樣的陸銜洲,都不像是一個活生生、有感情的人。
良久。
陸銜洲仰頭飲盡杯子里的酒,捏著空的高腳杯,在手里轉(zhuǎn)了轉(zhuǎn),頗有些玩味:“陸氏?”
祝川看著他的笑意,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決定換個話題:“什么時候辦婚禮?哥們給你免費當(dāng)伴郎,好吧?!?/p>
陸銜洲指尖一頓,側(cè)頭看了他一眼,“我沒打算辦婚禮?!?/p>
“沒打算辦婚禮?”祝川瞪大眼睛,脫口問:“你就讓人小孩這么沒名沒分的嫁給你啊,老東西,你可真不要臉?!?/p>
“他還小,有足夠的時間來與我交易,如果進(jìn)展順利,他離婚的時候還沒畢業(yè),依然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交往結(jié)婚?!?/p>
祝川沒聽懂,“什么意思?”
陸銜洲放下杯子,淡淡的看了眼陽臺外漆黑的天色,說:“一旦辦了婚禮昭告天下,跟我離婚,誰敢要他。”
作者有話要說:讓一讓讓一讓,讓我先來尖叫,陸總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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