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把廚房弄臟了,我馬上收拾好?!眴虪a輕輕點(diǎn)頭,半晌又沮喪的小聲說:“我馬上回去睡覺。”
陸銜洲看了他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一眼,忽略掉心窩泛起來的一小股酸軟,微微蹙眉問道:“手受傷了?”
“沒沒有?!眴虪a忙不迭把手伸出來給他看,“沒受傷?!?/p>
陸銜洲屈指彈了下他的指尖,又將那五根細(xì)白的手指包在掌心里,低聲嚇唬他:“不許把手弄傷,不然就揍你,聽見沒?”
喬燼立刻點(diǎn)頭。
“去洗洗臉,等會過來喝湯?!?/p>
陸銜洲挽起襯衫的袖子,戴上手套從桶里抓了只魚出來,利落的去了鱗拆掉頭,清洗干凈了放進(jìn)鍋里煮,又將他剛才切好的蔥姜放進(jìn)去。
喬燼還愣在原地,他怎么……這么利落就弄完了,魚都好像沒有掙扎幾下。
陸銜洲摘掉手套放在案板上,回過頭看他還沒走,“腳還疼?”
“不疼不疼,我馬上去洗手。”
喬燼忙轉(zhuǎn)身跑去衛(wèi)生間洗臉,看到衣服前襟有些濕了又跑上去換了件衣服下來,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住了。
陸銜洲兩只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精瘦有力的手臂,從指尖到手腕都仿佛蘊(yùn)含著無限的力量。
有一瞬間他覺得陸銜洲好像是無所不能的,就算天塌下來都能隨隨便便用一只手頂住,和自己這種什么都不會的,簡直不像是一個世界的人。
馮朝恩和馮玉生喝醉的時候就像是一灘爛泥,說胡話、亂發(fā)脾氣,可陸銜洲喝醉了酒,還能給自己煮醒酒湯。
他真的、好厲害。
陸銜洲不知道身后小孩兒的心思,垂眸切冬筍和香菇,其實(shí)以前李阿姨也會給他準(zhǔn)備醒酒湯,但他很少會喝,等他忙完什么湯都涼了,洗漱一下便睡了,后來知道他不喝便不再準(zhǔn)備。
今晚回家也當(dāng)是和平常一樣,處理完工作就打算休息,結(jié)果這卻小孩兒跑來給他煮湯,還把廚房弄得一團(tuán)糟。
他過來的時候看見廚房里一片狼藉,一口氣噎在胸口剛想斥責(zé)他在搞些什么,結(jié)果看見他小心翼翼的說他喝醉了的時候不知怎么就心軟了。
他竟然還親自下廚,算一算,他都有多少年沒有下過廚了。
陸銜洲把自己的不對勁歸結(jié)于自己喝多了酒有些微的不清醒,不打算多想,聽見身后的呼吸聲去而復(fù)返時刀尖一頓,卻沒回頭。
“站在門口干什么?怕我怕成這個地步,連廚房都不敢進(jìn)來了?”
“沒、沒怕你?!眴虪a輕輕吸了口氣,給自己洗腦他一點(diǎn)也不可怕,結(jié)果還沒做完心理建設(shè)就聽那道因?yàn)楹攘司贫⑽l(fā)啞的嗓音說:“喬喬,把冰箱里的豆腐拿來?!?/p>
喬燼忙打開冰箱,李阿姨放了不少時蔬和水果,全部都洗的干干凈凈的,碩大的草莓鮮紅欲滴,他本能的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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