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述被帶走的這幾天,冉爸爸的日子過得也不安寧。
妻子這邊鬧離婚,楊湘語那邊瘋狂報復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從未想過桑家會發(fā)狠到這種地步,甩出巨額的資金,跨領(lǐng)域來攻擊他的公司,那股狠勁兒,真的是奔著讓他的產(chǎn)業(yè)破產(chǎn)去的。
桑家和冉家已經(jīng)有近百年沒有聯(lián)系了,兩邊的產(chǎn)業(yè)也逐漸改變,到了兩個不同的領(lǐng)域。
有時也會聽說對方的豐功偉績,但是兩邊毫無聯(lián)系,各不干擾。
桑家突然跨領(lǐng)域,來涉及他們的行業(yè),還用砸錢的方式搶他的客戶源、供應商,不道德地孤立他的公司。
想要繼續(xù)經(jīng)營下去,只能和桑家合作,并且同意桑家提出的條件,也就是交出冉述。
之前妻子還拖著不肯離婚,這次倒是很痛快地同意離婚了。
在此之前拖著還能多分一點家產(chǎn),但是現(xiàn)在如果還不離,說不定過陣子要跟著他一起負債了。
這個女人可不傻。
冉爸爸干脆給桑爸爸打過去電話,罵道:“你瘋了?!你們這樣砸錢根本回不了本,你除了攪局什么目的都不能達成!你們能跟我耗多久?一直這么干砸錢?”
“哦……”桑爸爸打電話的時候懶洋洋的,似乎不愿意搭理他,“我給我兒子練手都能賠個幾千萬,現(xiàn)在搶個兒媳婦回來,砸個幾個億又怎么樣?老子愿意,就看誰先耗干唄?!?/p>
“什么兒媳婦!那是我兒子!”
“那該叫什么?兒婿?不也有個女字旁?”
“你!你!”冉爸爸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哎喲親家,你別氣啊,你把兒子交出來,咱不就不打了嗎?”
“別做夢了!”
“啊,顧得那邊我聯(lián)系了,他可真是你兄弟,我聊了半天,不同意,最終還是被我三倍價說動了。你要是不同意放人,我這邊錢就過去了。”
冉爸爸干脆說不出話來了。
顧得如果也倒戈,對他來說就是致命一擊。
桑爸爸笑呵呵地直接掛斷了電話,把手機往辦公桌上一扔,依舊有點氣,扭頭去罵桑獻:“你……你搞什么不好?搞人家兒子去,現(xiàn)在滿意了?”
“得人回來了才滿意?!鄙+I沉著臉回答。
桑爸爸真的是氣得腦仁疼,站起身來想踹兒子幾腳,最后還是忍住了。
他就桑獻這么一個孩子,當初桑獻鬧自殺,差點要了他的命。
好不容易兒子好多了,沒有自虐的傾向了,他才緩過來一些,兒子又成了同性戀。
別問桑爸爸什么心情,反正慪得慌。
別看他幫桑獻找冉家麻煩了,剛才電話里說得也豁達,其實并沒有完全接受這個事實。
他只是單純的護短,幫兒子做斗爭方面絕對不能輸。
“我喜歡他?!鄙+I依舊是那兩腳踢不出一個屁的樣子,只是執(zhí)拗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桑爸爸被氣得眼前一黑,嘟囔:“就他爸那德行……以后不得動不動就來這么一次?”
“以后再想辦法,我不會再讓他離開我的視線了?!?/p>
“呵,以后再說吧,我就幫你這一次?!?/p>
“你和我媽趁還有精力再要一個吧,桑家別絕后了,畢竟也有點家產(chǎn)能繼承?!?/p>
“你媽那么辛苦練出來的馬甲線,說懷就懷???!”
“……”
桑爸爸重新坐回辦公桌前,拿著手機查看情況。
桑獻趕緊問:“加碼了嗎?”
“再等等,三倍價也挺貴的,冉述他爸已經(jīng)動搖了,看看他怎么選擇吧?!?/p>
“我很著急!”
“坐下,我兒媳婦的事,我能不急嗎?年輕人就是急躁?!?/p>
桑獻依舊非常著急,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想辦法去了。
桑爸爸看著他嘆氣:“還是年輕沉不住氣?!?/p>
兩個小時后,桑獻放在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將新手機拿出來看到是陌生號碼,很快接通,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喂?”
“冉述?”
“喲!你怎么做到的?我就是試試,沒想到還真打通了?!?/p>
“我猜到了,你現(xiàn)在在哪?”
桑獻覺得冉述那個小傻逼肯定背不下來他的手機號碼,估計連隨侯鈺和蘇安怡的也背不下來,干脆想辦法補辦了冉述的電話卡,放在了新手機里。
如果冉述要聯(lián)系他們,實在想不起來號碼了,可以打自己的。
現(xiàn)在看來,他還真猜對了。
“我在一個高速的服務中心,旁邊有警察叔叔,暫時安全。我問問具體地址,你過來接我。”冉述說得還挺淡定的,聽著語氣也沒什么大礙,讓桑獻松了一口氣。
“好,你的傷口怎么樣了?”
“可癢了,估計是正長肉呢。”
“有沒有消炎?”
“我爸安排人給我打針了,藥也在吃,沒什么事,就是太悶了,你記好地址……我操,這字念什么???”
冉述跑去問了警察叔叔,才知道了名字,告訴了桑獻。
桑獻立即叫來了自己的專屬司機,乘車往那個收費站趕,順便告訴自己父親三倍的錢不用出了。
在路上,他給蘇安怡、侯陌都發(fā)了消息,讓他們先放心,自己則是馬不停蹄地趕過去。
冉述在的地方還挺遠,開車都用了四個小時,到了這里便覺得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這種荒郊野嶺的地方,還真挺適合囚禁一個人的。
在路上,桑獻也問了冉述這幾天經(jīng)歷了什么。
冉述被他爸爸帶著來了這附近一個別墅里,像是爛尾樓,整個小區(qū)都沒人,跟個鬼屋似的。
別墅里裝修很老氣,還安排了幾個人看著他,定時有醫(yī)護人員過來給他打消炎藥。
他在房子里跑不了,這幾個人連他上廁所都盯著。煩得他對著那幾個人練罵人,那幾個人還不敢揍他,他連續(xù)罵了幾天,罵得嗓子都要啞了。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看著他的人突然買來啤酒開始喝酒,還酒品都特別好,全部喝完就睡,那效果就跟喝了迷藥似的。
冉述覺得這要是不跑,都對不起那幾瓶酒,趕緊跑出來了。
出來后他也不知道能去哪里,附近荒涼得要命,走了好久才看到了高速公路。他用了一個很極端的法子,上了高速后找監(jiān)控攝像頭,在攝像頭下蹦跶,然后去護欄外蹲著去。
過了不到半個小時,就來警車把他接服務中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