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chapter 34
柏溪新事業(yè)剛剛上馬,連著一整周都在整理會員名單、接受媒體采訪,還要立刻開始對受侵害人的援助。
人一忙起來,就沒心思去顧及那些不停亂冒的各種想法。
除了成立大會成立當天,喋喋不休的媒體跟朋友們問過紀寧鈞行蹤,最近一次就是鄭慈宜后來帶著吃的前來慰問當天了。
柏溪正在辦公室里跟人聯(lián)絡,辦公室門冷不丁被人推開。
她剛說完了“以后進來前麻煩敲門”,就聽到一陣熟悉笑聲。鄭慈宜踩著貓步過來,說:“喲,果然是老板,架子不小啊?!?/p>
柏溪看到她,高興得起來跟她擁抱:“知道是你就沒架子啦?!?/p>
柏溪帶她參觀了下自己辦公室。她在cBD租了兩層寫字樓,一層半都給了員工,另一半是活動室和她辦公室。
柏溪幷不是享受型人格,不比一般人奢侈到打造行宮般打造辦公室。
她這里簡簡單單三四十平米,除了自己的辦公桌,還有一塊放了幾張沙發(fā)和一個大茶幾,作為小型會客區(qū)域。
鄭慈宜邊看邊說:“還挺像一回事兒啊?!?/p>
柏溪謙虛:“過獎了,過獎了,跟你那邊比起來,我這兒完全就是小打小鬧。我們創(chuàng)業(yè)初期,弱小可憐又無助?!?/p>
鄭慈宜嘖嘖:“這話聽著多像是別有深意的啊,像跟我打秋風。”
“我不是,我沒有,我們有錢著呢!”柏溪放下手里的事,抓了自己包包,推著鄭慈宜往外走:“我們這邊有個餐廳特別好,來來來,請你去吃?!?/p>
路上正好遇見童杉,這家伙反正是最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臉上一分為二,一邊是沒臉沒皮,一邊是二皮臉:“你倆去吃飯?帶個我啊!”
說完也不管二位同不同意,什么都不拿地跟著跑。
關于童杉,鄭慈宜早就想跟柏溪聊一聊了,這什么情況啊,兩個人原本水火不容的,怎么分分鐘就變成姐妹情深了。
兩個人在點過菜去洗手間的時候,簡單提到了這個問題。
柏溪給童杉解釋:“其實她這個人吧,除了能力一般,嘴巴又毒,吃得太多……之外,其實還是很可愛的一個人?!?/p>
“……”鄭慈宜納悶:“她還能有個好嗎,你都數(shù)落了這么多了?!?/p>
柏溪說:“有啊,沒什么心眼,有什么直接當面說出來,不會背后議論人是非。死心塌地要做什么的話,就會特別認真努力地去做?!?/p>
“這倒是。”鄭慈宜肯定:“不過這個人不能說沒心眼,她是缺心眼!”
缺心眼此刻正在座位上舔一塊剛剛新鮮出爐的提拉米蘇,她一年前就想好了要戒糖鍛煉,不過直到今天還沒開始落實。
看到柏溪、鄭慈宜兩個人姍姍回來,立馬舉起銀勺挖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去聊什么啦,等到你們現(xiàn)在才吃飯?!?/p>
她說起話來眉飛色舞,嘴角還沾著奶油。柏溪跟鄭慈宜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
吃了一會兒,鄭慈宜突然想起來:“怎么不把紀寧鈞也喊過來?”
柏溪立刻有幾分訕訕,旁邊童杉幫她回答道:“他還在國外沒回來呢,怎么請啊?”
“還沒回來?”鄭慈宜看向柏溪:“真的嗎?怎么這次出去這么久?”
柏溪搖頭:“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一開始是跟著訪問,后來可能嗅到什么商機了吧,就一直待那邊了。”
鄭慈宜嘆了一聲:“做生意的就是這樣,一點點肉味都逃不過他們鼻子?!?/p>
柏溪笑:“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一到能賺錢的關頭,靈敏度比狗都強?!?/p>
“你們都覺得他是為生意嗎?”童杉又一次插嘴:“我怎么覺得不一定啊,溪溪,你確定他在那邊沒什么……咳咳?!?/p>
鄭慈宜瞪她一眼“口無遮攔,紀寧鈞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童杉摸摸鼻子:“所以我才問有沒有可能嗎,談生意真的要談那么久?”
“談幾年的都有呢,你還說自己家就是做生意的呢,這點東西都搞不清楚?”鄭慈宜向著她小聲嗆道:“你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童杉被甩了臉色,慍怒道:“那再重要的生意,也不能不管老婆吧,基金會成立那天,他都不來!溪溪連稿子都準備好了,還是我給潤色的!”
鄭慈宜嘗試解釋:“肯定有事走不開啊,他們行程都是一早就定好的。好比咱們拍戲的,每天幾場排得死死的,你一旦有事完成不了,影響得不只是自己,而是 個劇組。”
都拍過戲,打這個比方,就好理解多了。
童杉有點被說服了,可是吃了兩口才,還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可是他是老板哎,有些事早一天晚一天,很正常吧?”
“老板才要更有責任感?!编嵈纫巳耘f是站在紀寧鈞立場考慮。
“那光有責任感,沒有人情味嗎,沒有愛情嗎。兩個人好歹是夫妻,彼此為彼此犧牲一點,難道不是應該的?”
鄭慈宜一時被她嗆了回來,居然想不到有什么好回敬的。
“如果愛情就是這樣,婚姻就是這樣,那我寧可不要愛情和婚姻。我以后要找男人,肯定要找個他愛我比我愛他更多的,哪怕他沒什么本事,能時時刻刻跟我在一起就夠了。”
一邊柏溪已經(jīng)放了筷子,輕而緩慢地嘆了口氣。
她臉色一直不好,現(xiàn)在看起來就更加蒼白了。從來的時候,她就不太愛提起紀寧鈞,哪怕現(xiàn)在兩個人都要吵起來了,她還是選擇沉默。
鄭慈宜連忙指著童杉:“你給我閉嘴吧。寧毀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一直費心勞神地給她倆撮合,你倒好,居然在旁邊搓起火了!”
鄭慈宜瘋狂給童杉遞眼色,后者終于在看見柏溪臉色后啞火。
她就是個缺心眼,并沒有什么壞心眼的。
柏溪又被喊著吃了兩口,中途再起身,說想去洗手間。
桌上只留下童杉跟鄭慈宜面面相覷,鄭慈宜指著她一陣發(fā)狠:“罵你蠢你都侮辱了蠢這個字!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哎呀,知道了!”童杉抱著頭懺悔,過了會,悄悄湊到鄭慈宜跟前:“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夫妻倆有問題?”
鄭慈宜隨后在衛(wèi)生間門口遇見柏溪,她正對著鏡子補妝。
最近身體一直不太好,最直觀的就是嘴唇?jīng)]血色。哪怕吃著飯她也不想抿去口紅,人不管什么時候,總是想要自己變得漂亮點。
鄭慈宜勾著她脖子,說:“行啦,已經(jīng)夠美了,還在這兒發(fā)憤涂墻!”
柏溪一笑,口紅差點畫出界。推了推她,說:“別鬧我,最近臉上沒什么血色,不化該不好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