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這么多年,他身邊想要倒貼的鶯鶯燕燕一直不少,緋聞始終沒斷過。
可柏溪明白那大多是女方搞出來的迷霧彈,紀寧鈞這么驕傲的男人,如果真的喜歡上誰,估計直接跟她提出離婚了,出軌是對他個人自制力的蔑視。
那能讓紀寧鈞喜歡的女人是什么樣呢?
漂亮肯定不是第一位的,否則以柏溪這種傾國傾城的長相還不早就讓他乖乖拜倒在石榴裙下了,兩人也不至于這么多年都沒混熟。
柏溪又看了看面前的尹慧慧,國內(nèi)top1學(xué)府的畢業(yè)生,甫一畢業(yè)就跟在紀寧鈞后面了。那時的她還稚嫩,很不起眼,是混在人群里隨時會消失的那一種。
因為家境不好,她總穿很便宜的地攤貨,脖子上一串沒有色澤的珍珠項煉就是她的全部首飾。長相也不好看,痘痘跟雀斑交相輝映,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一圈又一圈。
更要命的是她鄉(xiāng)音濃重,縱然有滿腹經(jīng)綸,剛一開口就有人笑了。她是以很自卑,總是縮在人后,紀寧鈞跟她說點什么,她也只敢唯唯諾諾。
就是這么一個小狗尾巴草,跟在紀寧鈞后面歷練了幾年,現(xiàn)如今也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了。獵頭那邊給她開出七位數(shù)年薪,只要她愿意,隨時能去其他公司主持工作。
她的品位當然也不是曾經(jīng)那個剛進城的鄉(xiāng)下妹子可以比的,一身職業(yè)裝盡管看不出牌子,但只看剪裁和質(zhì)地就知道不菲。
她頭發(fā)仍舊扎著,但發(fā)質(zhì)極好,不知道在沙龍里護理了多少次。臉上的痘痘消了,居然也是個很清秀的人,雖然說不上好看,但干干凈凈的一張臉看起來很舒服。
鄭慈宜昨天說:“你看她這個助理,老板召集開會,她居然能一個人不疾不徐地刷房卡進去。她是輔助紀寧鈞工作的,又不是生活助理,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拿到老板房卡呢?
“你再看她穿著,里面雖然是襯衫長褲,外面卻隨意套了件風(fēng)衣,腳上甚至就只趿了雙拖鞋,你見過哪個助理這么隨意的?
“她無非就是想告訴別人,雖然我還不是老板娘,但我跟老板關(guān)系密切,紀寧鈞非常信任我。別看我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助理,以后可不一定的。”
鄭慈宜比柏溪還早結(jié)婚,同樣是在娛樂圈里混過的老油子。她是出了名的傻白甜,可看人眼光毒辣;柏溪比她厲害多了,但外強中干只是個紙老虎。
鑒婊這個方面,柏溪對鄭慈宜很是信服,所以也就采納了她的建議,找到機會殺殺她銳氣,讓她知道誰才是女主人。
感謝紀寧鈞還算配合,沒有人前就把她推開,更沒有反感她喋喋不休。這么一想,柏溪將他挽得更緊一些,看過去的眼神也更加情意濃濃。
紀寧鈞喉結(jié)滾了滾,舌頭壓在口腔里,到底還是沒說什么。實在是因為不知道說什么,家里也確確實實亂得讓他懶得說。
一直等傭人們達到鄭慈宜要求,家里安靜下來,他方才給柏溪介紹了自己的助理:“尹慧慧,胡杰?!痹僦噶酥杆骸拔姨叵??!?/p>
紀寧鈞手一直沒放下,中途轉(zhuǎn)過來重重刮了下柏溪鼻子,眼神放冷的同時,鼻尖發(fā)出輕輕的嗤聲。
柏溪縮了下脖子,向他賣了個乖,沒心沒肺似的笑容燦爛:“我都認得的,特別是慧慧,比以前漂亮好多啊?!?/p>
尹慧慧謙虛一句“您才漂亮”,再頓了頓:“太太,新聞的事我很抱歉,是有人故意斷章取義,目的是想讓老板難堪?!?/p>
她聲音不輕不重,不卑不亢,三言兩語撇清自己嫌疑。聽起來是跟柏溪道歉,其實一直是在維護紀寧鈞。
紀寧鈞被這話題吸引:“查到是誰指派的了?”
尹慧慧幷不邀功,看了一眼胡杰,后者接過話茬簡單交代:“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已經(jīng)有眉目了……”
說話間,三個人聊了起來,原本還是絕對主角的柏溪頓時被邊緣到連話都插不上,哪怕仍舊挽著紀寧鈞,卻仿佛還是跟他隔得好遠一樣。
后來還是尹慧慧將眾人注意力又集中到柏溪身上,她從包里掏出個絨面首飾盒遞到柏溪手上:“差點忘了,這是紀總給您買的禮物?!?/p>
柏溪接來掂了掂,挺壓手的,肯定又是什么價值不菲的首飾。
“紀總昨晚著急回來,禮物落在車上了。早上特地給我發(fā)了信息,要我一定給他帶過來,紀總對您真好?!?/p>
柏溪還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想小丫頭確實會說話。
可她說得一點都不對,要是紀總著急回家,下飛機的第一件事就應(yīng)該是來看她。他如果有心要送禮物,也不會忘在車上。
柏溪莫名其妙想到他的那個采訪,記者最后明明問了兩個問題,他只夸她很好,卻不肯肯定他們感情很好。
柏溪忽然覺得剛剛的自己有點蠢,如果紀寧鈞在乎她,不需要她多此一舉,自己就會掃清后院。如果他不在乎,她再怎么上躥下跳也沒用。
柏溪懶懶散散地將手從他那里抽出來,看向他的時候倒還十足乖巧:“謝謝老公的禮物,我真的好喜歡哦?!?/p>
可她根本連盒子都沒拆,壓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談何喜歡呢?
家里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微妙,兩個助理很是洞達地看向別處,裝隱形。紀寧鈞則是淡淡看了會柏溪,沒多言語,只說要走了。
柏溪將首飾盒塞口袋里,順手從傭人那里接過早飯,一定要把食盒給他。紀寧鈞卻嫌麻煩,反正已經(jīng)過了早飯的時間,怎么也不肯要。
只是這么一件小事,兩個人也要較勁地推來讓去,最后柏溪一個沒拿穩(wěn),盒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骨碌碌滾出幾個湯包。
柏溪當時就黑了臉,這些天的事情一件一件堆在心里,她現(xiàn)在是無論如何都裝不了那個好脾氣的小白兔了。
紀寧鈞大概也覺得自己剛剛確實是有點過分,帶著幾分解圍意味地說:“我是真的不太想吃這些,不然你拿幾個酒心巧克力給我吧。”
“……”酒心巧克力?柏溪臉上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