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李穌被林半夏逗笑了,說,“別擔(dān)心半夏,我和他清白的很,不過說這些也沒用,反正你一會兒醒了,就不記得了?!?/p>
“什么不記得了!”林半夏怒火中燒,“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一會兒就和李鄴告狀去,說你和宋輕羅有一腿,讓他再揍你一頓?!?/p>
“什么?”宋輕羅的手微微用力,“你說什么?”
林半夏以為他是在為李穌鳴不平,更氣了:“我說要讓李鄴揍李穌!”
“揍就揍唄?!彼屋p羅無所謂道,“我是說你前面一句?!?/p>
“哪一句?”林半夏說,“我記得清清楚楚?”
“對?。?!”李穌一拍手,“你說你把夢境里記得清清楚楚??”
林半夏點點頭,正想問自己記得怎么了,卻發(fā)現(xiàn)李穌和宋輕羅在他點頭的瞬間,兩人的眼神就變了,特別是宋輕羅,剛才還是無奈中帶著寵溺,這會兒已經(jīng)像餓狼看到了肥肉,那摟著林半夏的手,力道大的恨不得把林半夏鑲嵌進身體里。
還好林半夏在夢里也不知道疼,小小一只,被宋輕羅像個娃娃似得摟在懷里,弱弱道:“你們要干嘛?”
“你確定你記得對吧?”李穌再次確認。
“是啊?!绷职胂恼f,“我記得……又怎么了。”
“不好辦啊?!崩罘d看向宋輕羅,“他雖然記得夢里的,但是不記得進來之前的事了。”
宋輕羅沉吟道:“解釋一下?”
李穌說:“怎么解釋?說我們是政府組織,進來處理非正常事件的?需要他把認識的人都宰了?——這他娘的聽起來比夢還要不靠譜啊?!?/p>
宋輕羅嘆氣:“也是?!?/p>
兩人說話的內(nèi)容,林半夏都聽到了,可是聽完了和沒聽差不多,依舊是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他們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辦?”李穌看了眼外面的天空,“時間不多了,要醒了?!?/p>
宋輕羅有點煩躁,他說:“只有下次了?!?/p>
李穌說:“這次數(shù)越多,污染越嚴重,后遺癥就越大——唉,算了,也沒別的辦法。”他扭頭看向林半夏,“下次再做夢,不要急著自殺,來找我們,我們會給你想要的答案?!?/p>
“如果你不來?!崩罘d做了個兇惡的表情,“我就把你的朋友們?nèi)珰⒘?!?/p>
林半夏怒道:“我就你和宋輕羅兩個朋友,都在這兒了,你動手吧??!”
李穌:“……”他看了眼宋輕羅,立馬意識到自己顯然是干不掉宋輕羅的,自殺好像也不太好,最后沮喪的放棄了,“好吧,那就不殺你朋友了。”
林半夏:“……”
宋輕羅冷冷道:“別鬧了?!?/p>
李穌攤手:“不要總是一副我在無理取鬧的樣子嘛,你難道有什么辦法讓你家小可愛聽話?”
宋輕羅說:“林半夏,現(xiàn)在時間緊迫,我沒辦法和你詳細的解釋,但你要知道,我們是在幫你。這里的確是夢境,死亡才能從這里離開,但是每一次被拉到這里來的人都不一定會有記憶,如果他們沒有在這個空間坍塌之前醒過來,那么現(xiàn)實中的他們,精神就會遭到嚴重的污染,甚至可能被重新投入夢境,次數(shù)越多,就越難分清楚兩者的區(qū)別——這是我們目前得到的信息,可是現(xiàn)在有一個極難的問題存在?!?/p>
林半夏已經(jīng)猜到了問題的所在,他說:“你們沒辦法把夢里的記憶帶出去?”
“聰明!”李穌稱贊道,“沒錯,事實上我也不是每次都這么清醒,就算是宋輕羅,只要從夢境里醒來,只會有一些隱約的記憶,不能完全記清楚這些事,所以你是例外,至于為什么你會是例外,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林半夏差不多懂了,他遲疑道:“只要睡覺,就會進去這個夢嗎?”
“不?!崩罘d說,“這個夢出現(xiàn)的時候,一般都在下雨。”
林半夏說:“好,我知道了?!?/p>
宋輕羅道:“要走了?!?/p>
林半夏低聲說:“我還是自己來吧,我不想再被你殺了?!?/p>
宋輕羅看了他一眼,同意了,把手里的刀遞了出去。
林半夏也爽快,拿著鋒利的剔骨刀,對著自己的脖子就這么惡狠狠的來了一下,依舊沒有疼痛,果然是在夢里。
黑暗席卷了他視線,李穌和宋輕羅的臉,都在林半夏的眼前淡了下來。他猛地從夢中驚醒,看到了身側(cè)的病床。
李穌手里打著吊針,正憨甜的熟睡著,林半夏思考片刻,輕輕的推了推他,想要把他從夢里喚醒,只是無論他怎么努力,甚至最后用力的拍打著李穌的臉頰,李穌也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這樣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陷入了昏迷。
林半夏又叫了他一會兒,他依舊沒有反應(yīng),就在林半夏想著要不要去問問醫(yī)生的時候,他才發(fā)出一聲細微的呻.吟,緩緩的睜開眼睛,低聲道:“誰,誰在打我?”
林半夏趕緊收手:“李穌,你終于醒了?”
“我只是困了睡一會兒。”李穌喃喃道,“你就對我下此狠手。”
林半夏無辜道:“我是怕你睡死過去了?!?/p>
李穌說:“謝謝你把我當(dāng)成朋友?!?/p>
林半夏:“客氣客氣?!?/p>
李穌:“所以剛才是你打的對吧?能讓我打回來嗎?”
林半夏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和李穌的對話有點熟悉,就好像這一幕曾經(jīng)在哪里發(fā)生過似得,不過當(dāng)時好像被打的那個人是他。當(dāng)然,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林半夏微笑道:“當(dāng)然不可以哦?!?/p>
李穌:“……”林半夏,你真是對不起你那老實的長相。
林半夏為了表示自己還是很在意這個朋友的,很是體貼的出去給李穌倒了杯水,這次他特意看了看燒水的飲水器,確定上面的線是插了插座的,才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