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忍不住笑了起來,覺得宋輕羅實在是太可愛了,啊,他好想抱著他親一口。
洗完澡,到了喜聞樂見的睡覺時間。
兩人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了,不過的確是確定了關系后的第一次,林半夏還以為自己會激動的睡不著,誰知他躺到床上下一秒就睡著了。最后留下宋輕羅神情復雜的盯著林半夏,半晌都沒說出話來,掏出手機刷了一會兒,沒忍住找個戀愛網(wǎng)站發(fā)了個帖子:戀人和自己第一次上床,什么想做的事也沒有,倒頭就睡是怎么回事?
然后很快有了第一條回帖:那方面不行?
宋輕羅呼吸一窒,看了林半夏的腰部以下一眼,默默的關掉了手機,陷入了漫長的沉思里……這不細想還好,仔細想想,林半夏好像還真的挺清心寡欲的……不會是……
不行,一定要盡快找機會試試,宋輕羅暗暗下了決心。
林半夏的這一覺質(zhì)量極高,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唯一可惜的是,他醒來時宋輕羅已經(jīng)不在旁邊了。
林半夏爬起來,走到客廳,看見宋輕羅正在伺候兩個小東西吃早飯,說是早飯,那盤子里頭裝著的圓溜溜的東西怎么看怎么覺得可疑。
林半夏走過來,疑惑道:“這是什么?。俊?/p>
宋輕羅說:“不知道,他們從衣柜里翻出來的。”
林半夏:“…………真的能吃嗎?”
宋輕羅:“應該可以吧,看他們還挺喜歡。”
就在他們兩個討論時,小花又努力的用叉子叉上了一個眼球模樣的圓滾滾的東西,放進嘴里咀嚼起來,整個腮幫子都圓鼓鼓的,宋輕羅看著,倒是覺得有幾分林半夏的風采。
算了,孩子喜歡吃就吃吧,林半夏決定放棄細究這到底是什么:“別給他們吃太多,小心吃壞肚子?!?/p>
宋輕羅:“好?!?/p>
兩人吃完了早飯,差不多到了十點,朱老爺子的電話就來了,說他們的車停在樓下,讓他們趕緊下去。
兩人給兩只小家伙放好了小豬佩奇,才匆匆的下了樓。
朱老爺子是司機開來的車,林半夏看了眼天使模樣的車標,立馬對這個老頭子心生敬意,坐上車的時候姿勢都有點僵硬,深怕把車踩臟了。
“之前就想問了?!敝炖蠣斪诱f,“你們這小區(qū)挺清凈啊,沒什么人住嗎?”
林半夏說:“沒什么人住,是挺清凈的?!?/p>
朱老爺子正要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宋輕羅就殘忍的補了一句:“全是骨灰罐子?!?/p>
朱老爺子:“……”
宋輕羅:“所以你少來。”
朱老爺子臉色鐵青,被宋輕羅的這句話噎的半晌都沒說出話來,最后還是林半夏緩和了一下氣氛,問他們這是要去哪個醫(yī)院。
朱老爺子說:“就是東邊哪個,圣什么醫(yī)院來著?”
林半夏道:“圣瑪麗?”
“對,就是那個?!敝炖蠣斪拥?。
林半夏心想不愧是有錢人,這去的都是私立醫(yī)院,這醫(yī)院他聽說過,是出了名的服務好,也是出了名的貴。
車開了兩個小時到了醫(yī)院,朱老爺子領著林半夏和宋輕羅去了病房,結(jié)果在走廊上還沒進去呢,就聽到病房里傳來了女生的嚎啕大哭,伴隨著咒罵和摔打東西的聲音,似乎正是他昨晚提到的那個叫盧茵茵的姑娘。
“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本來很好聽的女音,然而因為過于尖銳的慘叫變得有些滲人,林半夏走到門口,終于看到里面的情形。
只見穿著病號服的暴躁的盧茵茵正被幾個護工按在床上,脖子上纏了一大圈的繃帶,她神情癲狂,像個瘋子一樣不停的尖叫,不停的攻擊其他人,必須得幾個男性護工同時用力,才勉強的把她壓在床上,讓醫(yī)生檢查。
她的旁邊,站著的兩個中年男女似乎是她的家長,男的面色愁苦,女的正在擦眼淚,見到朱老爺子來了,面露驚喜之色,急忙迎了出來:“老爺子你總算是來了,你再不來茵茵真的要不行了了!”
“怎么就不行了,這不還好好的嗎?!”朱老爺子責怪道,“別說胡話!”
中年女人嘴里趕緊應著是,用紙巾把臉上的淚水擦了,她也注意到了老爺子身后跟著的兩個年輕人,模樣都生的不錯,其實一個看起來頗為眼熟……
朱老爺子還沒來得及介紹,中年男人卻是認出了宋輕羅的身份,驚訝道:“哎?這不是以前和茵茵玩過的那個宋家小子嗎?這么多年沒見,這么大啦!”
宋輕羅態(tài)度不太熱切,微微點了頭,算是和男人打了個招呼。
經(jīng)過男人提醒,中年女人也想了起來,詫異道:“原來是輕羅啊!”
宋輕羅說:“我先看看盧茵茵的情況吧。”他顯然并不想敘舊,態(tài)度顯得非常的冷淡。
中年女人還想再說什么,卻被男人拉了一把,使了個眼色,只好訕訕的住口。
宋輕羅走到了盧茵茵的身邊,她剛被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這會兒總算是安靜了下來??删退闳绱?,她的神情里依舊帶著些許驚恐,好像在害怕什么似得。宋輕羅俯身,仔細的觀察著盧茵茵。
他看了一會兒,道:“我想看看她的傷口可以嗎?”
“看傷口?可是……”盧茵茵的母親有些疑惑,似乎不太明白宋輕羅是來干嘛的,但朱老爺子給她遞了個顏色,她便叫來了護士,讓護士把繃帶拆開??磥碇炖蠣斪?,在兩人的眼里很有分量,不然不至于,他說什么,他們就做什么。
林半夏站在一旁,看到了盧茵茵脖頸上的傷口便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她的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那傷口看起來不像是利器割傷,倒像是鈍器慢慢磨出來的。
“這是怎么弄???”林半夏忍不住問了句。
“是……她進醫(yī)院之后,自己撓出來的?!北R茵茵母親道。
撓出來的??林半夏看了眼盧茵茵的手指甲,果然被剪的干干凈凈,想來用指甲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如此夸張的傷口,也只有瘋子做得出來了。而在他們這里,最不缺的,就是瘋子。
宋輕羅道:“那根簪子呢?”
盧茵茵母親從包里掏出了用布嚴嚴實實的裹起來的簪子,宋輕羅拿在手里看了看,眉頭微微蹙起:“奇怪?!?/p>
林半夏道:“怎么?”
宋輕羅說:“沒有奇怪的氣息?!?/p>
林半夏知道他指的是異端之物的氣息,心想難道盧茵茵遇到的不是異端之物,而是真的精神受到了刺激?不過這實在是不太可能,從她的表現(xiàn)來看,怎么看都不像個正常人能做出的事,
“怎么樣啊輕羅?”盧茵茵母親有點急了,“咱們家茵茵到底怎么了?”
宋輕羅說:“簪子暫時留在我這兒,目前還不知道,還得再看看。”
盧茵茵母親道:“這樣啊,你……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呀?”她小心翼翼的試探起來,“這,咱們家茵茵,是中邪了嗎?”
“沒有。”宋輕羅道,“她只是運氣不好,碰到了不該碰的東西。”
盧茵茵媽媽道:“那怎么辦???”
宋輕羅看了眼朱老爺子:“現(xiàn)在最好把賣給她簪子的人找到?!?/p>
朱老爺子愁道:“這哪有那么好找……”
宋輕羅說:“盡快吧,她撐不了太久?!?/p>
說完,轉(zhuǎn)身出去了,林半夏跟在他的后面,問道:“情況不好嗎?”
宋輕羅說:“很不好?!彼掷锬笾⒆樱?,“你能從簪子上感覺到什么嗎?”
林半夏接過來,搖搖頭,表示自己什么都感覺不到。
“哦,忘了你的靈感很低?!彼屋p羅說,“應該感覺不到。”
林半夏聽到這話,總覺得自己被歧視了,難怪宋輕羅每次都不讓他投骰子……
宋輕羅抬手看了下表,道:“先把這事情報上去吧,讓那邊先派兩個記錄者過來?!?/p>
林半夏說:“你不能接私活兒???”
宋輕羅道:“接私活兒又沒有工資?!?/p>
林半夏:“……”你說的好有道理哦!
宋輕羅給那邊打了個電話,把盧茵茵的情況說明了一下,然后就和林半夏走回了病房,只是兩人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病房里傳來的討論的聲音,雖然聲音壓的很低,但林半夏還是聽清楚了。
盧茵茵的母親說:“這宋輕羅他爸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呀?”
盧茵茵的父親道:“這我哪兒知道。”
盧母又道:“警察來了好幾趟,也沒個結(jié)果,好好一個人,硬是被人剝了皮就剩了個骨頭架子,這事兒就算是現(xiàn)在聽著,也真是怪滲人的……也難怪宋輕羅他媽趕緊帶著他搬走了。”
盧父不耐道:“你嘴怎么那么碎。”
盧母說:“我嘴怎么碎了,當年這事兒鬧的沸沸揚揚的,哪個院子里的人不知道,不過這么年過去了,輕羅倒是生的一表人才,他年齡和咱們家茵茵差不多吧?也不知道成家了沒有……”
宋輕羅面無表情的伸手敲了一下門,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直直的走進去,把簪子往桌上一放,說之后會有人來詳細的調(diào)查,他就先走了。
盧母剛剛還在談論宋輕羅,這會兒看見他臉色冷若冰霜,沒敢阻攔,盧父也欲言又止,倒是朱老爺子無奈的嘆了聲氣,對著宋輕羅擺擺手,道:“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不必。”宋輕羅拒絕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走,林半夏趕緊跟在他的身后,一起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