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韶中計一愣，隨即又嘻嘻笑起來，還想掙脫。劉卓抱緊了他滑溜溜的身子，用吻堵住了他的唇，壓著他一起沉入水中。
被太陽曬得溫暖的池水將兩人包圍。兩具身體緊緊相擁著，在水中沉浮，嘴唇交纏，吻得貪婪急切。這與世隔絕的一刻，寂靜的世界里只能聽到彼此激烈震動的心跳，只能感受到對方肌膚的溫度。他們赤裸猶如初生，相互依偎，連體兒般不可分離。
終于浮出水面時，兩人緊抱著喘息。劉卓帶著阮韶游回船邊，把他托上甲板，自己也隨即上去。阮韶四肢攤開躺在甲板上，劉卓一靠過來，他就水蛇一般地將他纏住。
“你真暖……”阮韶的唇沿著劉卓的頸項一路親吻向上，含住了他的耳垂。
“我這就讓你暖和?！眲⒆恳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挺身而入，將他貫穿。
阮韶仰著頸脖細(xì)細(xì)呻吟一聲，腿夾緊了他的腰，勾著他的后腰將他拉近，臀也送了過去，直把那器物全部吞吃進去，這才發(fā)出一聲滿足地嘆息，然后把腰臀扭動起來。
劉卓笑著握住他的腰，道︰“別一開始就浪成這樣，今夜可長著呢。”
阮韶張開水汽氤氳的眼睛望他，嘴里直催促︰“你快呀……動一下……啊……”
腰上的大手猛地箍緊，體內(nèi)那滾燙蓬勃的硬物兇猛地抽動起來，帶著活物特有的霸道活力，在柔軟敏感的內(nèi)里沖撞，一遍遍頂開緊窒的腸肉，直插入最深處，蠻橫狂躁地攪弄，引出一波波銷魂蝕骨的快感。
阮韶抓著劉卓的胳膊，仰著頭在猛烈的撞擊里輾轉(zhuǎn)呻吟，叫聲里滿是濃郁的情欲和歡暢愉快，激得劉卓大操大干，把他纖細(xì)的腰頂?shù)夭蛔」捌穑麦w撞擊聲越發(fā)急促響亮。阮韶痙攣收縮著后穴，穴口如一張小嘴緊含著那根粗硬巨物，抽出時便是一陣緊箍深吸，簡直要把精魂都給吸盡。劉卓被弄得舒爽得頭皮發(fā)麻，血涌上頭，低吼起來，每次都把性器抽離大半，又狠狠頂撞進去。幾個回合下來，他已痛快得不住嘶吼，阮韶也被干得雙眼失神，只知道一遍遍叫著他的名字。
劉卓俯身把他抱起來，跪坐在甲板上。阮韶雙腿纏著他的腰，手摟住他的脖子，迫不及待地低頭吻他。劉卓托著他的臀，溫柔細(xì)致地抽插挺送。腿間那處已經(jīng)被操弄出了水，濕淋淋地沾在兩人下身，抽送之間，聲響稠膩。
阮韶順著劉卓的力道亦主動起伏吞吐，媚肉絞纏著體內(nèi)的碩大。他滿臉媚紅，目光迷離，只膠在劉卓臉上，專注深情地看著他，吻遍了他臉上每一寸肌膚。劉卓手松開，他重重坐上，一下把那滾燙硬物盡吞下去。這一下酥麻到了骨頭里，聲音顫得像風(fēng)中的樹葉，欲火卻撩撥得更旺。阮韶?fù)溥^去將劉卓壓在了甲板上，一把揪住他頭發(fā)，逼他仰起臉，嘴咬住了他的唇，腰也急促地扭動起來，交合的部位發(fā)出一串拍打聲。
劉卓握著阮韶的腰胯，挺腰相迎，嘴唇上卻是一疼。鐵銹氣彌漫在兩人口中，更激發(fā)了血性。他抱著阮韶一個翻身，壓著他就是一番鞭撻猛操，直操得他雙腿酸軟地大敞開，毫無保留地任君侵犯。阮韶閉著眼一聲聲吟叫著，激情的淚水溢出眼角，手指在劉卓厚實的背上胡亂抓撓。劉卓吃痛，操弄得更加猛烈。
體內(nèi)都被撞得酸楚酥麻，身上每一處肌肉都緊縮又放開，又緊縮。源源不斷的快慰似巖漿般在血管里奔流，人就像置身油鍋中一般，被煎燙炙烤，直到被這烈火焚燒成灰燼。
“不行了……阿卓……”阮韶眼里涌著淚，上氣不接下氣地求饒，“輕一點……慢……求你了……”
劉卓根本聽不到，在他頸項處又狂亂地咬著，挺著腰大力抽插。小船被弄地前后晃蕩起來，水紋一撥撥散開，一片銀紅碎光。
阮韶知道自己逃不掉，只有哀哀哭著，敞開身子承受。
“不要了……啊?。∥乙懒恕⒆俊⒆俊?/p>
鋪天蓋地的高潮來襲之際，劉卓狠狠插入到最深，兩具身體以最緊密的姿態(tài)嵌在一起。阮韶只覺得肚腹都要被穿透了，眼前炸開一大團刺目的白光，意識逐漸遠(yuǎn)去。
一輪圓月悄悄爬上了柳梢頭，天邊嵌著幾顆星子，俏皮地眨著眼。月色照耀下的荷塘別有一番顏色。喧鬧的水域聚集著畫舫秀船，船上人載歌載舞，尋歡作樂。略遠(yuǎn)一點，文人墨客的小船三三兩兩停在一處，把酒賞月，吟詩作對。
隔著很遠(yuǎn)的荷花蕩的一角，寧靜中卻也透露著異樣的騷動。一艘烏篷小船飄在水塘中央，晃動得厲害，淫靡放浪的聲音從船蓬里傳出，飄散在茂密的荷花叢里，再無旁人能聽到。水波一蕩一蕩，晃得人心癢癢的，好不容易船里動靜終于停歇，傳出偶偶私語和輕笑聲?？蓻]過多久，平靜下來的船身又輕輕搖晃起來，徐緩的搖動總不會持續(xù)太久，就又復(fù)激烈，而那令人而紅心跳的交合聲也再度流瀉出來。
月上中天，風(fēng)清露涼，星子也稀薄了許多。小船晃了又停，停了又晃，如今才勉強消停了。
點的驅(qū)蚊蟲的藥香已經(jīng)燃盡，一雙汗津津的手伸過來，又點燃了一盤。手剛放下，嘴里就輕哼一聲。
“你怎么又……”
嗓音已是沙啞一片，還帶著濃重鼻音。
惱怒地回過頭，只間男人正伏在腿間，伸舌舔弄著他濕漉漉的臀間。那處明明已經(jīng)被蹂躪得沒了知覺，可在舔弄下，又有酥麻瘙癢的快感生起。
阮韶的腰已經(jīng)軟得動不了，只有任由劉卓在他身下玩弄。他喘息著伏在臂彎里，身子癱軟得像灘水。
“真的不行了……你真要弄死我……阿卓，好人，求求你……”
劉卓也已經(jīng)盡了興，只不過看阮韶那處媚紅濕膩，一塌糊涂，全是自己的杰作。他心生自豪，忍不住逗弄了一下。阮韶哼哼唧唧地哀求，他最后在他臀上咬了一口，才放過了他。
兩人擁抱依偎著躺在船艙里，望正船外沐浴著月光的荷花，身心都被洗刷了一遍，累得手腳沉重，可胸腔里都充盈著前所未有的暢快。
劉卓昏昏欲睡之際，忽然聽到懷里的阮韶說︰“我以前在這片荷花蕩里玩耍時，從未想過將來有一天，會和一個男人在這里做這種事。”
劉卓眼睛閉著，唇角勾起笑，“這種事不好嗎？和心愛的人做這事，是天底下最快樂的事情。我只愿將來能天天和你做這事，次次都做到你哭著求饒。就算我們老到做不動了，也要日日都親你吻你，把你抱在懷中不放手?！?/p>
阮韶靠在他厚實的胸膛里，聽到的話帶著胸腔里的嗡嗡響，不禁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
“所以，我說會等你。”
沉默了良久，就在劉卓以為阮韶睡著了的時候，他又開口了。
“你知道的，我娘是我爹的外室。我娘就是這清江十里荷鄉(xiāng)上的一名采蓮女，家里世代居住在水邊。那年我父親進京趕考，金榜題名，約了同窗一起來游江賞蓮。我娘和幾個姐妹撐著采蓮蓬的小船從旁邊經(jīng)過，恰好我娘正在船頭唱漁歌。我父親聽到望過來，和我娘對上了眼……”
阮韶輕笑一聲，“小時候，無數(shù)次聽我娘說他們的相遇，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劉卓低聲問︰“后來呢？”
“后來，無非就是書生和采蓮女的一段風(fēng)流韻事。一來二去，我娘就有了身孕。她欣喜地告訴了我父親。可我父親高中后就在京城里結(jié)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名門閨秀，卻很是善妒，不肯讓我娘進門。我父親要依仗岳家提拔，選擇了辜負(fù)我娘。我娘做了外室，生下了我和我妹妹。吃穿用度上，父親倒是沒有虧待我們，只是一年里，他只能來探望我們一兩次，每次住一兩日就走?！?/p>
阮韶停頓了一下，繼續(xù)道︰“我就像沒有父親似的，在這里長大，小時候性子其實很野，捕魚打鳥，撐著小船到處跑，不愛聽先生講課，總把我娘氣得不行。什么兩國紛爭，什么戰(zhàn)敗求降，什么質(zhì)子，都于我沒有半點干系。然后忽然有那么一天，父親突然派人把我們母子三人接到了京城里。父親和大娘誠惶誠恐地對我說，四皇子要送去大庸為質(zhì)，皇家點名要歐陽家的兒子做陪。大娘生的歐陽紹自然是舍不得送去的，父親便想求我去頂替。”
劉卓聽到這里，側(cè)過身去，凝視著臂彎里的人。阮韶陷在回憶里，眼神飄散，清秀的面容上并沒有多少憂傷。
“大娘承諾會接我娘入府，給她側(cè)室身份。這是我娘盼了半輩子的名分。大娘又承諾會待妹妹如己出，給她說一門好親事。父親又說，我替換了皇子，也是去享福的，照樣能娶妻生子，只不過這世上，再也沒有了歐陽清這個人你當(dāng)年不是問我真名嗎？我以前叫歐陽清，清江的清我娘叫我清兒。只是我做阮韶做得太久，倒是覺得這個名字好。歐陽清不過是個被舍棄的孩子，阮韶，才是作出了一番事跡的人?！?/p>
劉卓心里酸楚難當(dāng)，把阮韶抱在懷里，吻著他光潔的額頭，想分擔(dān)一點他的痛苦。阮韶抬手摟住他腰身，把臉埋進他胸膛，輕輕嘆了一口氣。
“我娘前年病逝，風(fēng)光厚葬，妹妹則嫁了一個名門公子，現(xiàn)在已為人母。書信里說夫家對她很好，要我不要牽掛。歐陽家兌現(xiàn)了他們的承諾，我也兌現(xiàn)了我的。從此以后，我不再欠任何人，任何事?！?/p>
劉卓輕聲問︰“那你回來見阮臻，就是為了復(fù)命？”
阮韶呢喃︰“我就是……想看看。想看看我為之付出一切的人，可還好。我和他相依為命地長大，他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全部的信仰。只要他一切都好，我的付出就沒有白費。我也就，安心了。”
劉卓忍不住問︰“那……我呢？我對你，總該有那么一點點意義吧？”
“我不知道?！比钌卣f，“阿卓，你攪得我心亂。我見你就煩，可不見你，更煩……我總想，要從不認(rèn)識你，至少，沒有和你一起掉進山澗里，那該多好?！?/p>
劉卓苦笑︰“我可不這么想。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shù)。我一直感激上蒼讓我們倆相遇，讓我們一起跌進山澗。我看明白了我自己，便再也走不出來了。我只等你早日看明白你自己?！?/p>
阮韶沒有回應(yīng)。他疲憊地合上雙眼，呼吸著劉卓的氣息，在他懷里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兩人簡單用了早飯，才撐著船離開了荷花蕩，返回碼頭。
這一路上，阮韶都很沉默。劉卓想他也許還沉浸在身世的傷感里，便安慰道︰“你現(xiàn)在人也回來了，回家后也可以去祭拜令堂?！?/p>
阮韶淡淡地笑了笑。
碼頭，他們原來搭乘的小客船泊在水灣，孩子跟著祖母正在船尾洗衣服。江上船只來往一片繁榮，劉卓忍不住道︰“皇兄若能看到這個景象，也該知道攻占越國已無可能?！?/p>
“這話，還需要你回去后向建安帝進言了?！比钌氐健?/p>
話說的在理，可劉卓聽出了別的意思。
只見阮韶站在船尾，江上清風(fēng)吹拂著他鬢邊散落的發(fā)絲，眼睛受不得烈日微微瞇著，一臉落寞。
“阿卓，我們該就此別過了。”
劉卓的心艱難地跳動著，越來越慢，好似茍延殘喘的老黃牛。
“你……你早就想好了，是不是？”
阮韶點頭，“我本來就沒打算真要挾你去和阮臻和談。建安帝猜忌心中，就算你是他同母弟弟，擅自談和，也會落個謀反的口實。況且，這道理你也明白，你本也不會隨我去見他的，是吧？”
劉卓苦笑，“我本打算陪你到帝都再走。”
“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我的人，他們會在京城碼頭接我?！比钌赝鴦⒆?，輕聲道，“所以，在這里道別，是最好的。你從這里往北走，回大庸也很近，更無需冒險翻山。沿途很多城鎮(zhèn)，借可打尖歇腳，你只用裝作江湖人，便可……”
身子驀然被擁入懷里，貼在滾燙的胸膛上，那里劇烈起伏著，心跳砰砰可聞。下巴被抬起來，溫柔地吻落下，柔軟的唇瓣貼在一起，輾轉(zhuǎn)廝磨，牙關(guān)輕啟，舌尖探進，舔弄吮吸。
這個吻綿長繾綣，極盡濃情愛意。良久，唇舌才依依不舍地分開，阮韶面染薄紅，雙目濕潤，微微喘息著，身子已似水一般軟在劉卓懷里。兩具身體緊緊相貼，沒有一絲縫隙。
劉卓脈脈凝視著他清俊如玉的容顏，手指描繪著他面上輪廓，道︰“若不是你我都有太多羈絆，我真想就這樣把你扛起來，帶你回大庸去。管你掙扎也罷，哭鬧也罷，都不放手！”
阮韶嘴角輕彎，道︰“你總是這么霸道?！?/p>
“心愛的人都得不到，我還要其他的做什么？”劉卓口氣倨傲，又慎重道，“我回去后，會盡我所能勸說皇帝和談。等局勢定下，我就奏請回藩國。我等你來找我。不論多久，都等你！”
阮韶點了點頭。
江水滔滔，船已經(jīng)駛上中流，順?biāo)?。阮韶站在船舷，扶著欄桿朝岸上眺望。那高大的藍色身影，衣袂翩翩，佇立碼頭上，與他遙遙相望。隔得那么遠(yuǎn)，他都能感受到對方熾熱眷戀的目光。這目光燒灼得他渾身熱得發(fā)疼，心也跳得無力了。
待到那藍色縮為一個小點，被別的船只遮掩，再也看不到，阮韶才松開手，緩緩滑坐在甲板上，渾身軟得像是被抽了筋去似的。
小孩子又走了過來，伸手遞上一顆花生糖。
“小哥哥，你哪里疼？”
阮韶茫然，“我怎么了？”
孩子說︰“你哭得好厲害。你又被壞人欺負(fù)了嗎？”
阮韶一抹面頰，滿是冰涼的淚水。原來他除了在歡愛激情時，也是能哭出來的呀。
苦澀地笑，阮韶道︰“沒人欺負(fù)我。我只是……心里太疼了……”
孩子不懂那么多，因為他只有屁股疼過，手疼過，心是什么？怎么會疼？疼了不會死嗎？
一路和小哥哥為伴的那個客官中途分別后，這小哥哥就一直郁郁寡歡，整日坐在床邊望著江水出神，飯也吃得少了很多。孩子聽祖父母私下說，這小哥哥是在思念那個客官。他更是不明白了。那人可壞了，總把小哥哥打哭，小哥哥怎么還對他那么好，給他撐船去看荷花，分別后還茶飯不思地想念他。
低沉的氣氛一直持續(xù)到船抵達京城。其實還未到京城碼頭，剛進京城運河，一艘黑漆金紋，雄壯威武的三層大船就已經(jīng)等候多時。船上旌旗翻飛，帶刀侍衛(wèi)嚴(yán)陣以待。一個中年大官乘坐小船到他們船上來，見了這小哥哥就鞠躬行禮，甚是恭敬。小哥哥也一掃這兩日的萎靡姿態(tài)，客客氣氣地對大官回禮。然后小哥哥就被接去那艘小船上去了。
大官的隨從掏出一袋銀子，遞給了船家，道︰“這是主人賞賜給船家的，有勞船家這些日子以來對我們公子的照顧?！?/p>
船家接了銀子，忙不迭謝恩。那隨從又問︰“這一路上可還有其他什么事？”
船家道︰“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十分太平。前兩日阮公子還去了一趟清江看荷花，十分盡興。”
隨從點點頭，滿意而去。
船家卻不敢停歇，立刻和老婆子調(diào)轉(zhuǎn)船頭，駛離的京城水域。
老婆子這才問丈夫︰“當(dāng)家的，為什么不和他們說另外一個客官的事?！?/p>
船家道︰“你這糊涂婆子！那官船如此氣派威風(fēng)，卻沒掛一張旗號，來接人的那人分明是個太監(jiān)。那是皇家的船呀！那個阮公子，明明就是個……說了，沒準(zhǔn)就要被滅口了……”
老婆子手一抖，險些打碎了手里的碗。
阮韶隨著李橋登上了大船。這內(nèi)監(jiān)對他恭敬卻不諂媚，尺寸把握恰當(dāng)，不愧是在阮臻身邊伺候的人。
李橋延阮韶進了船艙，道︰“公子請在此稍事休息，老奴去喚人來伺候。”
阮韶道聲有勞，目送李橋出去。
船正緩緩開動，去何處，阮韶卻不知道。他其實對京城并不熟，當(dāng)年被接來京城，關(guān)在家中學(xué)習(xí)各種禮節(jié)，隨后就被和阮臻一起打包送去了大庸。阮臻常給他講京郊的桃花林，千雪湖，講御園避暑山莊，講京城芝麻巷里的各種吃食，阮韶全都不知道，只當(dāng)故事聽。
記得阮臻那時就說，將來我們回到帝都，我都要帶你去走一遍。
他們總愛說將來，是個期望，也給自己打氣。好在皇天不負(fù)有心人，這個“將來”終于來了……
一只溫?zé)岬氖终戚p輕搭在阮韶肩上。他愣了愣，把視線從窗外江景上收了回來，投向身后。高大英挺的青年含笑看他，俊美儒雅，目光溫存，是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
這一切都像夢。和劉卓分別是夢，這兩日獨處是夢，連阮臻竟然親自來接他，也是夢。夢里，阮臻將他擁入了懷里，手臂越收越緊，教他漸漸不能呼吸。那讓他魂牽夢繞數(shù)年的嗓音就響在耳邊。
“你終于回來了。終于……回到我身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