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大樓的辦公室內(nèi)只有一盞昏黃的臺燈開著,窗外的黑夜布滿了滿天星辰。
白璟戴著無線耳機(jī),一邊看著屏幕里在鏡子前仔細(xì)護(hù)膚的許桃,一邊在不停地刷著pad上的數(shù)據(jù),時不時地再通過筆記本給外面工作的手下傳達(dá)下一步的操作要領(lǐng)。
“璟哥哥~”
許桃雙手捏著桌子邊緣,下巴抵在手指上,可憐巴巴地噘著嘴對著視頻里認(rèn)真工作的男人賣嗲。
“有事說事。”
白璟只是抬眼看了一下許桃,繼續(xù)低頭看著pad上的數(shù)據(jù)走向。
“啊就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餅子之前不是絕育了嘛,我想帶他再去復(fù)查一下,看它最近尿尿好像不太正常。”
Pad上滑動的手指頓住,白璟手肘撐在扶手上,上身后仰靠在了真皮椅背上,指間的鋼筆有技巧地旋轉(zhuǎn)著。
白璟沒有立刻回復(fù)她,只是帶著一些審視意味的目光看著視頻里的許桃。
被盯了很久,久到許桃臉上賣慘的表情都快要掛不住了,面頰的肌肉在微微抽搐著。
“嗯,然后就是很久都沒看到花花和容容了嘛,今天和她們約好了,一起出去逛街的?!?
許桃覺得自己背后開始出冷汗了。
心跳開始加速,她有些怕這一步兵行險招,反而會打草驚蛇。
拇指抵住了鋼筆的尾端,白璟發(fā)出了一句肯定句。
“小桃想出去玩?!?
許桃一聽,立馬站了起來,接著對著手機(jī)向后退了幾步,原地轉(zhuǎn)了一圈。
“對呀!在家都快憋死啦,璟哥哥看,我今天這身衣服好不好看?”
櫻粉色的短外套,里面是白色的高領(lǐng)馬海毛毛衣,下半身則是簡簡單單的黑色羊毛呢九分褲。
整個人都顯得很青春。
“好看。”
“那就這身吧!”許桃重新蹲到桌子前,把手機(jī)拿到了跟前,“好不好嘛……就出去一會會,時間不長的?!?
聲音軟糯,白璟難得覺得自己的主見會被人左右。
“我讓張媽陪著你?!?
……草。
“那怎么行!”
許桃一聽,急的立馬站了起來。
她屬于那種急起來能把自己急哭的那種人。
所以白璟此時看到的就是兩只大眼里噙著淚,嘴角都不知道垮到哪里去的許桃。
唉。
白璟妥協(xié)了。
“出去玩小心些,回來了給我信息?!?
“好耶!愛你!”
小臉頓時喜上眉梢,樂得跟什么似的。
許桃飛速在屏幕上親了一口,立即掛斷了視頻。
情緒在一秒內(nèi)恢復(fù)平靜。
有了白璟的口頭通行證,那張媽就不會阻攔甚至出去都不會有人盯著她。
她把早已準(zhǔn)備好的黑色寬松版的風(fēng)衣、土到極致的黑色框架眼鏡及普普通通甚至爛大街的黑色毛絨線帽塞到了包里。
有一點心機(jī)的是,這頂黑色的毛絨線帽自帶黑長直的假發(fā)。
當(dāng)初買這頂帽子的時候,許桃也不知道自己有個什么大病,卻也沒想到有朝一日還用得上它。
清淡的妝容被抹去,她貼上雙眼皮貼與假睫毛,將眼影畫的很重,眉形也從平時的柳葉眉改成了歐式上挑眉,最終唇上選擇了很punk的血色櫻桃。
“張媽!”
許桃調(diào)整好自己面部情緒,開心地跑到客廳,一把抱住剛跑完酷累得想睡覺的餅子。
張媽有些不解地看著今天很……與眾不同的許小姐,正把肥貓塞到貓包里。
許小姐今天這身青春的衣服好像和大濃妝不是很匹配的樣子……
哎,算了,年輕人的思維哪是她們老一輩的人所能理解的。
“許小姐這是打算出門?”
許桃將貓包背在身上走到玄關(guān),蹲下身換鞋的時候似乎是記起什么,轉(zhuǎn)身對著張媽說道:“對呀,和朋友約好了要逛街的,今天會晚些回來的,晚飯不用等我哦。”
許小姐這是要去哪?
張媽有些沒主意了,她到底要不要告訴先生?
不過這段時間許小姐天天都憋在家里,她也怕許小姐悶壞了。
“哦對啦,我已經(jīng)和璟哥哥說過了,張媽不用擔(dān)心?!?
先生知道了?
那就沒事了。
“沒事許小姐,張媽晚上給你留門?!?
門在許桃燦爛的笑容里被輕輕地合上。
白璟買的這套大平層很高,許桃沒有選擇坐電梯,而是沖到消防通道里,一邊下樓,一邊把自己的外套脫掉,換上包里的黑色風(fēng)衣,接著帶上巨大無比的框架眼鏡,整理好自己的毛絨線帽后,在樓道的拐角處把那件櫻粉色的外套丟進(jìn)了垃圾桶。
她這次走,基本上除了貓和手機(jī),她什么都沒帶。
重點是她不敢?guī)А?
走到了一樓物業(yè)大廳,許桃也沒有很著急地出大門,她把貓包翻了個面,透氣網(wǎng)紗部分貼著自己的身子,她看了一眼大廳右上角的監(jiān)控攝像頭,她坐在角落的沙發(fā)的監(jiān)控死角上,靜靜地等待著時機(jī)。
恰巧,此刻大廳里的人開始逐漸多了起來,有一對情侶從電梯里出來,她立馬裝作是那對情侶的好朋友,悄悄地跟在那女孩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