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凜：“你的尖叫可以對文具操控者的‘精神集中力’造成毀滅性干擾?！?/p>

女人：“你希望用我的尖叫，打斷幕后攻擊者對文具的操控？”

唐凜點頭。

女人不覺得樂觀：“你連他躲在哪里都不知道，而我的尖叫沒辦法摧毀全廣場?！?/p>

唐凜早想過這個問題：“這里只有一千多人，分區(qū)域，分方位，經(jīng)過尖叫考核的站定不動，用不了幾個批次，就能把所有人過完?！?/p>

女人將信將疑：“你真認(rèn)為這個方法有效？也許這根本不是文具攻擊，而是進關(guān)卡前的最后篩選?！?/p>

“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試?！碧苿C語氣淡然，卻不容置疑。

女人不解：“你又沒被攻擊?！?/p>

唐凜定定看她：“我還有朋友?！?/p>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可那薄薄的冰面下，是巖漿。

女人敏感地察覺到了，卻還是不輕易松口：“‘你的’朋友，我為什么要去救？”

不料唐凜直接搖頭：“沒有理由，你完全可以拒絕，但請快點給我答復(fù)，時間有限，我還要去找第二方案?！?/p>

女人無語，好半天，才頭疼地嘆息：“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會哄女人?！?/p>

唐凜：“謝謝，唐凜?！?/p>

女人：“不客氣，南歌?！?/p>

……

廣場中心，地鐵口，時間23:30。

“還是不行？”代曉亮問剛跑過來的手下。

手下苦著臉：“試了好幾個文具，沒用?！?/p>

代曉亮重重嘆口氣，方正的國字臉上滿是憂心忡忡。

他是[還鄉(xiāng)團-地下城分部]的負(fù)責(zé)人，今天的任務(wù)就是帶領(lǐng)團員闖過第一關(guān)，這可好，關(guān)卡還沒開，已經(jīng)損兵折將。

“不知道攻擊者的具體位置，用什么文具都白搭?！敝茉苹斩自谝慌源钋?，看似吊兒郎當(dāng)，身邊卻恭恭敬敬站著好幾個人。

他是五大勢力之一，孔明燈在地下城的組長。

鐵血營的何律也在，筆直站在地鐵口前，魁梧而挺拔，像大漠里的胡楊樹。

他不茍言笑，說起話來也是嚴(yán)肅認(rèn)真：“這樣的殺傷范圍，不像文具。事已至此，我們只能冷靜，最大限度避免減員?！?/p>

“保持冷靜？”十社的負(fù)責(zé)人崔戰(zhàn)，倚著地鐵口的銅門抽煙，聞言撣一下煙灰，似笑非笑道，“那換你過來答題試試?！?/p>

戲謔的調(diào)侃并不需要回應(yīng)，或者說，他也沒時間等何律回應(yīng)，又吸一口煙，他斂下眸子，對剛聽到的新問題，呢喃奉上回答：“想過?！?/p>

井水不犯河水的五大勢力之四，因為這場攻擊，負(fù)責(zé)人們被迫聚到一起，組成“臨時應(yīng)急委員會”。

沒敵人的時候是競爭者，有外敵了，當(dāng)然強強聯(lián)手最佳。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在哪里都適用。

“還沒找到甜甜圈嗎？”何律問周云徽，后者的手下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第五勢力。

周云徽一言難盡地看著那張古板的臉：“這三個字從你嘴里說出來，都不萌了?！?/p>

“如果還沒找到，他的嫌疑就大了?！贝鷷粤聊樕珴u沉。

“我覺得不像?！敝茉苹胀崮X袋往上看兩位“友團”負(fù)責(zé)人，“他們一貫神出鬼沒，要在這個時候現(xiàn)身，那倒真可疑了?！?/p>

“哎，你們倆干什么的——”

不遠處傳來小騷動。

周云徽站起來，和另外三個組長一起往那邊看，只見一男一女正簡單粗暴擠開人群，往地鐵口這邊靠近，眼下已到了四大勢力的范圍，自然遭遇組員不滿。

見這邊注意到了動靜，那女人直接隔空喊話：“我們有辦法阻止攻擊——”

這聲音極具穿透力，讓四位組長想起先前被曼德拉草式尖叫支配的恐懼。

彼此交換個眼神，四人達成一致。

“讓他們過來?！焙温纱渌M長開了口。

組員們不明所以，但還是聽令執(zhí)行，很快就閃開一條康莊大道。

一男一女來到四人面前，女人不用說，就是廣場唯一那位，男人則是生面孔，身材頎長，皮膚偏白，俊逸的眼眉透著淡淡冷清。

崔戰(zhàn)才看清來人樣貌，就不得不投入新的答題，而新問題簡直讓他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控制不住地狠踹一腳地鐵口銅門。

唐凜走過來聽見的第一聲，就是這個。

來這里之前，他先去找了夜影，把四大勢力的負(fù)責(zé)人對上了號，此刻踹門這位，就是王爭鳴口中，地下城的最強戰(zhàn)斗力。

問答進行到現(xiàn)在，還能分神看他這個不速之客，還有熾盛的怒火踢門，這個最強戰(zhàn)斗力，唐凜又信幾分。

“我們有辦法阻止攻擊。”面對面，唐凜再次正式講了一遍。

周云徽不屑一顧地哼了聲。

代曉亮和何律，則審慎地打量他。

“百分之百把握？”何律問。

“萬分之一?！碧苿C說。

何律剛要皺眉，又聽對面道：“但如果這是人為的文具攻擊，我的方法就是百分之百成功率?！?/p>

周云徽眼底興味漸濃：“說來聽聽?！?/p>

“不好意思，沒時間了，”唐凜冷淡道，“你要是實在好奇，我可以先從你們孔明燈開始?！?/p>

一直安靜著的南歌，終于在此刻得到些許安慰。

唐凜不是不會哄女人，而是壓根不屑于哄任何人類，硬核的性別平等，很難得的品質(zh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