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梁閱的夫人嚴氏親自送梁聞來醫(yī)館,嚴氏是個溫柔如水的女子,時雨很喜歡她。
梁聞雖是來醫(yī)治身子,但到底是未出閣的姑娘,住在醫(yī)館多有不便,嚴氏在距離醫(yī)館不遠處的客棧定了間上房給她暫住,另外又遣人在附近尋找僻靜的宅子,準備租下來收拾一番給梁聞和時雨住。
當天徐廚娘和跟著孔覆學(xué)醫(yī)的兩個藥徒也回來了,日子像是恢復(fù)到了時雨最熟悉的模樣。
只是時雨要陪著梁聞,晚上陪她住在客棧,白天一直帶著梁聞玩耍散心,給她看自己長大的地方。
一連三五天都沒時間同孔覆說上一句話,只能偶爾和梁聞路過或者進出醫(yī)館時遠遠瞥見他在忙。
倒是孔嘉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她面前,要么是從朋友那里得來的新奇畫本,要么是街頭買來的粘牙糖人,總要塞點東西給時雨才行。
甚至因為臨近元宵,孔嘉找來很多材料要帶著時雨和梁聞自己做花燈。
梁聞暗自打量興致勃勃帶她們做花燈的孔嘉,孔覆和孔嘉父子二人長相七分相似,性格氣質(zhì)卻南轅北轍,截然不同。
孔嘉鋒芒畢露,才華橫溢,遠邁浩蕩中隱隱透著一絲咄咄逼人,雖然在時雨面前有意收斂,卻仍惹得她頻頻瞪他。
“我的燈我就要這樣做,你要是不情愿那你自己一個人做好了?!睍r雨氣得兇孔嘉。
她想做一只燕子形狀的燈,因為冬泥漸消,燕子銜春,她覺得放在元宵很合適。
而孔嘉認為燕子形狀的燈,燈骨不好扎不說,寓意象征都過于俗氣,不夠典雅,而且燕子是黑白兩色的,做出來的燈烏漆嘛黑,太過難看。
梁聞笑著摸她的腦袋安撫她,“燕子是很應(yīng)景,可燈骨確實不太好扎,你會扎嗎?”
時雨搖頭,“不會?!?
“我也不會,孔公子應(yīng)該也扎不來吧?”
“爹爹就會,往年我玩的燈都是他幫我做的?!睍r雨脫口而出。
孔覆一雙妙手,醫(yī)術(shù)出神入化,書畫很好,就連做這些小玩意兒,都得心應(yīng)手,只有廚藝差些。
離那晚好幾天,時雨終于有了可以光明正大找他的理由,卻被孔嘉攔住,“你一只燈做不好就要去找父親,他能幫你做一輩子嗎?”
這句話惹得時雨火冒三丈,那天晚上要不是孔嘉突然來說了那么一通話,打斷了她和爹爹甜蜜,他們早就在一起了,“我就要爹爹幫我做一輩子怎么了?我愿意,爹爹也愿意慣著我,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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