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匆忙,緊追慢趕,還是沒追上他的腳步,時雨本就一股愁緒郁結(jié)心田,如今望著他疾騁遠(yuǎn)走,揚起漫天塵埃的背影,心緒更是飄搖。
倏忽回神,已經(jīng)回到國公府,不論做什么,總也神魂飄忽,時雨漫無目的亂走,竟走至他居住的院落門前。
推門而入,幾個仆人慵懶坐于檐下閑談曬太陽,一見她進來,急忙起身假裝灑掃。
其實孔覆在京城這些時日,鮮少住在這里,只有剛進京的幾日和孔嘉斷腿后一些時日在此休息,時雨懂他,明白他身心皆不愿在名利樊籠之中。
可這樣的他,一心向往山野泉林,如漆園吏、彭澤令的他,也會重回這早已掙脫撇下的枷鎖束縛之地。時雨知道,他愿意回來,固然有老夫人的緣故,更多是因為她。
那般恬淡自適之人,看似待誰都溫情一片,實則待誰都無情。撕開溫柔和善的皮肉,內(nèi)里是冷漠至極的筋骨,能走入他心底,大抵才算稀奇事。
時雨認(rèn)為她能如愿得到他,二人之間好些年的父女情功不可沒,若無細(xì)水長流、數(shù)年如一日的疼愛照顧,精心撫養(yǎng),她如何有機會成為他心底特殊的存在?
孔覆走后,時雨日日夜夜、時時刻刻想念他,茶飯不思寢食難安,身子眼見的清減,原本帶點嬰兒肥的鵝蛋圓臉竟也顯出些尖削來。
“不過一段時間未見,怎么清減成了這樣?”
新婚不久的梁聞前來探望時雨,看到她形容消瘦,一臉心疼,習(xí)慣性摸著她的腦袋擔(dān)憂道。
時雨搖搖頭,拉住梁聞的手,想和她像從前那般熱情嘀嘀咕咕、嘰嘰喳喳,可惜郁郁寡歡的愁容實在難以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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