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遠之親吻半晌都得不到他的回應,嘆息一聲,眼中墨色深深落了一層,“小眠,你莫要后悔。”
起身,放開了殷小眠。
殷小眠立刻蜷縮成一團,不叫殷遠之有再壓上來的可能性。
殷遠之神色不定地看他半晌,“小眠……”
只叫了他的名字,后頭的話沒有說出來,殷遠之撫了撫他的腦袋,終于下床離開。
殷小眠縮起來,好半晌才回頭,看了一眼被殷遠之合上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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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殷掌門怪怪的,你覺得呢?”納蘭水以手肘捅了捅殷小眠的腰,小聲嘀咕。
殷小眠沒精打采地看了一眼不遠方的殷遠之,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哦”。
納蘭水驚訝道:“你和你師父吵架了嗎?”才睡個午覺的功夫,殷遠之竟然就不時時讓殷小眠到他的身邊去了,先前高鴻與殷遠之套近乎、求指點和獻殷勤時,殷遠之一向是冷淡相對,但現(xiàn)在,高鴻仍如先前般近前套近乎,而殷遠之與先前卻不同,雖然還是有些冷淡,但竟然不拒絕了。而且殷小眠也怪怪的……
殷小眠懨懨道:“我怎么敢和他吵架……”
納蘭水摸下巴道:“我看你師父對你好得很,就算你和他吵架,他也愿意包容的吧……”
對喜歡的人,當然會包容,對徒弟,那么就不一定了。
殷小眠忽然恍悟從前殷遠之的確對他很好,尤其近一年,他們幾乎日日相伴,別人家的師徒是這么相處的嗎?殷小眠疑惑。但以后殷遠之應該只會把他當徒弟而不當心上人了吧……
殷小眠心中松了一口氣,然而卻又有些失落。他不知道這失落是因為知道殷遠之日后可能會收別的徒弟,還是他日后可能不會對自己像從前那般好的緣故,又或者因為以后自己就要被打入冷宮,不能再繼續(xù)到他的跟前?……
也許都有?
又停留了幾天。
在青丘中抓了不少的狐貍,罪孽深重的被斬殺了,罪孽輕的被關在青丘禁地鎮(zhèn)靈,殷小眠此后再也沒有出手抓過一只狐貍,吃飯睡覺,仍舊與殷遠之一桌一床,可殷遠之也的確沒有幾回主動找他說話了。
眼觀鼻鼻觀心,殷小眠對師徒兩人間的生疏全當不知道,有時候他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偷偷拿余光瞄殷遠之,殷遠之卻沒有在看他。
真是魔障了。殷小眠暗道,克制住自己的情緒,不再偷瞄殷遠之。
根據(jù)此地土地所言,青丘中作孽的狐貍共有十一只,剛好一窩,一只還沒作孽就被昆侖掌門陸修竹給劫走了,剩下十只也被抓的抓,殺的殺。
道行最高深的那只狐貍前來挑釁時,幾個弟子被其言語所激踏入了滅靈陣。殷遠之神色凝重專注破陣,殷小眠與高鴻等人都拔出劍來阻礙那狐貍發(fā)動陣法。
滅靈陣一出,生靈俱滅。要命的是,殷小眠分明看見陣中放了一枚印信……
金白之光繚繞,乃仙家之物。
眾弟子的靈氣不住傾入法器之中,那狐貍困獸之斗,形態(tài)癲狂,殷小眠和高鴻乃眾弟子中修為最高的,免不了要多輸些靈氣。
殷遠之花了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在沒有動到那枚印信的情況下解陣,喊一聲“破”,印信便散著五色光芒到了他的手上。
狐貍精吐出一口血來,現(xiàn)了原形待死。
對峙終于結(jié)束,殷小眠以劍撐地,半跪下去,干嘔不住,他嘔的驚天動地,好似連胃都要吐出來了,然而,嘔了半天,卻什么東西也沒有嘔出來,只是他的臉色,卻慘白得要命,虛弱地扶劍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