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煜咬咬牙,指天立誓道:“千真萬確,若有不對,天打五雷轟!”
忽然外面雷聲大作,暴雨將至,林之卿指了指窗外道:“這……”
殷承煜尷尬賠笑道:“天降喜雨,旱了這么久,也該下了?!?/p>
只是林之卿雖然不記得從前事,可對殷承煜還是帶著防范,對他的話遺失將信將疑,居然執(zhí)意要回青城派問個清楚。
無需子都死了他要是鬧著回去豈不是露餡,殷承煜忙安撫他道:“夜深了也要下雨了就算要去問個清楚也得等雨停了才好上山啊不要著急?!笨偹惴€(wěn)住林之卿。
林之卿暫時安分下來,可出于對殷承煜莫名的恐懼,還是躲得他遠遠的。殷承煜只能好聲好氣地陪坐一邊,半點臉色也不敢有,生怕把這炸毛的小祖宗惹毛了。
林之卿看著這滿眼的紅感到發(fā)毛,身上還厚厚地裹了一層,只是礙著旁邊還有個人,不能直截了當?shù)孛摗?/p>
但見殷承煜小媳婦一樣地坐在一邊,雙手扭著衣袖,一雙水樣的多情眼波光粼粼地瞅著自己,林之卿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明明是暑熱天,為何會覺得背后冷颼颼的呢?
他不自在地揪松了衣領,一時肚餓口渴,便坐到桌邊拿起小點心果腹。
殷承煜殷勤地跑過來替他斟上酒,端到林之卿手邊。
林之卿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幾乎受寵若驚,連連稱謝。
殷承煜更沒有享受過林之卿對她這樣客氣過,喜不自禁,幾乎感動地要掉下淚來。
他瞧著林之卿喝下杯中酒,這本該是預備在新人合巹用的交杯酒,被林之卿當成普通酒水喝下了肚。
殷承煜心里滋味百感交集,但這總算也是喝過了交杯酒。
他偷偷給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轉身喜滋滋地喝下了。
林之卿吃飽喝足,別別扭扭道:“你睡床上吧,我去睡桌子?!?/p>
他瞧著殷承煜的眼神一直是看瘋子一樣的。
依他的常識,男人和男人成親是根本不可能的,就算是兩人都穿著喜服了那也只是鬧劇,更何況這個男人居然還穿女裝,居然還用花癡一樣的目光盯著自己。
林之卿早就在心里偷偷把他定位為瘋漢了,就有那么一點兒可憐他,自然而然地想著一切讓著這個可憐人一點,長得一表人才偏偏腦筋有問題,多可惜。
他惋惜了一陣,把桌上的東西放在地上,自己窩在上面打算湊活一夜。
殷承煜當然心疼道:“阿卿,你身上不好,還是來睡床吧,我去睡桌上。”
林之卿一笑道:“這怎么成?你一看就很……咳,我皮糙肉厚,沒關系?!?/p>
這一笑把殷承煜晃得眼花。
他幾乎沒有見過林之卿出自真心的笑,此時一見,當真是個大大的驚喜。
殷承煜心說不能強迫他,只是林之卿睡桌他睡床,還是讓他有點抹不開面子,于是只能吹熄了燭火,靠在床邊看著林之卿。
照殷承煜的意思,這個洞房花燭夜怎么著也得發(fā)生點什么才算名副其實,這下可好,別說天地沒拜洞房沒入,連交杯酒都是各喝各的,這算什么!
他不免怨念地希望剛才那酒中被沒有道德的陳道下上點什么材料,也讓他能春風一度,但是希望總是美好的失望才是現(xiàn)實的,那酒就是實打實的山下酒莊中最便宜的黃酒,酒味淺淡,連趁醉行兇都很難做到。
這把殷承煜郁悶得,白白等了一晚上,陳道所謂的讓他得償所愿都他媽是騙人的騙人的!
殷承煜憤憤地揪著自己的頭發(fā)。
心上人在眼前偏偏吃不著,還把自己忘了,還對自己肆無忌憚地笑,還在自己面前睡得香。
他就不知道自己欲求不滿心懷不軌很久了嗎?
這人怎么這么大條一點戒備也沒有??!
不知道男人饑渴起來很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