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識琛跟在后面進了總裁辦公室，把門關(guān)得嚴絲合縫，他滿腦子正經(jīng)事，打算趁午休人少談一下工作。

等項明章在沙發(fā)上坐下，楚識琛說：“我上午跟亦思的項目組開過會了?！?/p>

項明章擠了點洗手液，沒吭聲。

楚識琛簡明扼要：“這次的競爭對手之一是渡桁，李藏秋為了避嫌已經(jīng)休假了?！?/p>

項明章拆開盒子，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楚識琛分析道：“我相信李藏秋是真的重視，這一單成了，既是對項樾亮相，也是對項樾表忠。要是敗給親兒子，老臉掛不住不說，難免落個吃里扒外的名聲?！?/p>

項明章閉口咀嚼，沒有出聲的跡象。

“所以負責的人起碼是李藏秋信得過的?！背R琛繼續(xù)說，“那位總監(jiān)在他手下連跳三級，應(yīng)該是個得力干將。”

一一說完，楚識琛道：“你有什么想問的么？”

項明章就著這點公事吃午飯，快要消化不良了：“宣介會開完再說，一天一匯報，你以為學生交作業(yè)嗎？”

楚識琛頓覺荒謬：“那你叫我過來是為什么？”

項明章沖裝飾柜抬了抬下巴，上面放著一只紙袋，說：“我讓你拎走保溫壺?！?/p>

楚識琛轉(zhuǎn)身去拿：“那你慢用，我出去了?！?/p>

項明章道：“我還沒準你走?！?/p>

楚識琛不知是否錯覺，項明章在找茬，在故意折騰人，那晚雖有口角，不是默認翻篇了么？

他耐著性子問：“還有何事？”

項明章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里的煙熏牛肉有點干，起司太醇厚，說：“我渴了，給我削個蘋果吧?！?/p>

楚識琛蹙眉：“你把我當傭人？”

項明章道：“我能當司機送你回家，你楚大少爺不能為我削個蘋果？”

楚識琛明白了，這點小仇不報，恐怕項明章渾身難受。

罷了，他從二十世紀來的，后世之人猶如晚輩，寬容點。

就當疼愛子孫了。

楚識琛坐到項明章一旁，從水晶盤中挑了個大蘋果，一旦想開，他還能夸句別的：“我在展廳看見你的字了，寫得蠻好?！?/p>

項明章說：“我擅長楷書?！?/p>

楚識琛問：“練了多少年？”

“五歲開始，歐陽修說‘善為書者以真楷為難’?！表椕髡掠浀霉P記本上的字，隱有楷體風范，“你練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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