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經(jīng)過了二十二個小時的飛行后,陶昕瑀終于降落于臺灣的國際機場。
回到了自己的小店兼住處后,她立刻癱在床上沉沉睡去,時差的關(guān)系讓她昏昏欲睡而且萎靡不振了兩天,她才恢復(fù)了正常。
恢復(fù)正常之后,等陶昕瑀整理好所有的物品,然后她的獨立書店才開始恢復(fù)營業(yè)。
一如既往的,平日里根本沒有顧客,不過,因為這次選的書籍都是顧客付費后才帶回的,陶昕瑀也不怕沒有業(yè)績。
就在她正忙碌著包裝書籍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打電話給她的是她的弟弟,陶昕成。
陶昕成小她八歲,今年是年僅十六歲的高中生,現(xiàn)在這個時間應(yīng)該是在學(xué)校上課的時候,他怎么會在這個時間點打電話給她?莫非……
陶昕瑀的心里立刻出現(xiàn)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喂?小成?”陶昕瑀接起手機。
“姊……姊……你終于回來了!”陶昕成聽見自己姐姐的聲音后,放聲大哭地激動吶喊。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你先別哭,冷靜一點!”陶昕瑀擔心的事果然成真,她故作鎮(zhèn)定的安撫著弟弟,要他好好說話。
“媽……媽……她……住院了!”陶昕成啜泣著哭訴。
“什么?怎么回事?”陶昕瑀一聽見自己的母親住院了,也立刻焦急了起來。
“你出國的第二天,爸要媽打電話給你,讓你寄錢回家。媽不肯,就被爸爸狠揍了一頓,他敲破了媽的腦袋就又出門了,媽流血昏迷倒地不醒,一直到我放學(xué)回家后發(fā)現(xiàn),才將她送了醫(yī)院?!碧贞砍蛇吙捱呎f道,聲音里飽含了無限地?zé)o助感。
“那媽現(xiàn)在醒了嗎?”陶昕瑀聽得揪心不已,她焦急地想知道母親的現(xiàn)況。
“醒了……”
“好,我現(xiàn)在過去?!钡弥赣H已經(jīng)清醒,陶昕瑀立即將手邊的事放下,趕往母親所在的醫(yī)院。
半個小時后,陶昕瑀終于見到了頭部受傷并且哭得傷心的母親。
“他人呢?發(fā)生了這么嚴重的事,他跑哪兒去了?”陶昕瑀面容嚴肅地問著母親,語氣陰冷。
“還能去哪?他當然又跑去找那個女人了……”陶母生性軟弱,面對丈夫長年的施暴,她束手無策,更別提丈夫的外遇事件,她根本拿丈夫與外面那個女人的奸情毫無辦法,只能處處隱忍。
“是不是那個女人又要他回來拿錢?每個月我交回去的孝親費,都被他二話不說地搶走,現(xiàn)在是怎么樣?食隨知味了是不是?拿不到錢就動手打人,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再容忍!”陶昕瑀情緒激動地說道,“媽,帶著昕成搬出來吧!您和昕成繼續(xù)留在那個家太危險了,聽我一次,趕快搬出來吧!好嗎?”
陶母沉默地深思起來,她在這次被嚴重動粗后,終于愿意正視自己與丈夫的緣分已盡,那個男人為了外面的女人對她們母子輕則口出惡言,重則拳打腳踢,無論是自己或是兒子,都在一顆不定時炸彈身旁水深火熱著。
女兒陶昕瑀因為家境的關(guān)系很早就出社會工作,她努力工作賺錢提供自己弟弟上學(xué)的費用,還幫忙分擔家里的開銷,既勤勞又孝順,她已經(jīng)不止一次勸自己的母親早點看開這段婚姻,也力勸她好幾次早些搬離那個貌合神離的家,可是她自己卻怎么也不愿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讓人,才讓自己困在那個地獄里無法逃脫。
今天丈夫下的重手讓她真心看破了他們的婚姻,為了還在念高中的兒子,她不能再自私地只考慮自己的婚姻,于是,她抬起含淚的雙眸望著女兒,緩緩說道:
“昕瑀,你那里還有房間吧?我和昕成就去麻煩你了?!?/p>
一聽見母親終于愿意脫離那個早已不像樣的家,陶昕瑀高興地簡直就要跳起來,她歡欣地眼眶含淚并握住自己母親的手,笑道:
“說什么麻煩!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太好了,您終于想通了!”
站在一旁乖順聽話的陶昕成默默走近她們,也將自己的手搭上她們的,然后說道:
“媽,您放心,等我長大后,我會負起養(yǎng)家的責(zé)任,您和姊往后不怕沒有依靠,我會努力成為您的依靠。”
面對如此成熟懂事的兒子,陶母忍不住又流下了淚水,只是,這一次是感動的眼淚,是含辛茹苦卻感覺很值得的眼淚。
陶母住了三天的醫(yī)院之后便可出院,陶昕瑀直接將人接回了自己的獨立書店,這棟兩層樓的老屋是她承租來的,一樓開店,二樓自己居住,因為位處于鄉(xiāng)下,所以房租相當便宜,對陶昕瑀來說,這樣的空間使用起來相當劃算。
二樓有兩間房間,她打算和母親住一間,另一間就給陶昕成單獨住,他一個適逢青春期的男孩子,獨居會比較方便一些。
安排妥當之后,陶母便和陶昕成在這里安頓下來,母子三人逃離了恐怖父親后,開始過著安穩(wěn)平靜的生活。
只是,這樣安穩(wěn)的日子并沒有過得太久,陶父便找上門來了。
一個星期后的某一天,陶父帶著幾個流氓來到陶昕瑀的書店,一進門,陶父便喝令那幾個流氓開始砸店。
陶昕瑀與陶母雙雙擁抱著縮瑟在柜臺里,兩個女人根本沒有那幾個流氓的辦法。
“賤女人!你還敢跑!你以為你跑來投靠女兒我就拿你沒轍了嗎?”陶父囂張又惡劣地斥罵著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