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面露失望。就前兩天的情況來說,這個方法明顯是有用的,就是戲不對。可要如何解決也是個難題。
思索了片刻,皇上道:“朕聽說,祁襄以前跟君瑜有些過節(jié)?現(xiàn)在如何了?”
榮滄不明白正說著戲,怎么又轉(zhuǎn)到祁襄和白君瑜身上了,但還是認真回道:“那不過是當初年少不懂事,哪能記仇???現(xiàn)在聽說是以禮相待,并無口角的?!?/p>
“你覺得祁襄不是個記仇的?”
話說到這兒,榮滄略一想就明白了父皇的意思——祁家是父皇下令處置的,現(xiàn)在父皇是有意用祁襄,所以想看看祁襄是不是個能為他所用的。
這種為祁襄說話的好機會,榮滄自然要把握住,于是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地回道:“祁襄性子向來沉靜,時常自省,不是偏執(zhí)自篤的人。以前太傅也很稱贊他這點,說學問還是其次,品性貴重更為難得。我沒親眼得見祁襄與君瑜現(xiàn)在相處得如何,是之前去拜訪太傅討教學問,聽太傅提起兩人相處融洽,君瑜還給祁襄送過兩次東西,可見已經(jīng)放下前嫌了。”
皇上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這幾年他也長大了,各中道理肯定比以前更能明白?!?/p>
“正是?!?/p>
皇上將惱人的折子往旁邊一放,說:“那你去祁襄那走一趟,問問他這個情況要怎么辦吧。畢竟唱戲的主意是他出的,如今讓他想個章程也不為過。”
“是。可是父皇,若祁襄沒有主意,還請您勿要怪罪,畢竟他那話只是跟賢珵閑聊說的,不知道被我拿來獻策了。”做戲要做全,該把祁襄摘干凈的地方他也不會忘。
皇上笑道:“這是自然,放心去吧?!?/p>
“謝父皇!”
下午,榮滄叫著白君瑜一起去了祁襄的四合院。
原本榮滄是想讓賢珵陪他來的,他們這幾個人中,還是賢珵跟祁襄關系最近。但賢珵陪太傅聽戲去了,榮滄也不好打擾老人家的興致,所以才叫了白君瑜來。
祁襄剛從外面回來,臉上還圍著頸巾。
免了禮,榮滄問:“你這是去哪兒了?”
祁襄將頸巾拉下來,但還沒摘,落座后回道:“爾勉為我訂了幾身衣裳,今天去試了?!?/p>
有幾處不合適的還要改,等改好會一并送過來,不需要他再跑一趟。
榮滄慚愧道:“是我疏忽了,我那兒有些不錯的料子,回頭讓人給你送來?!?/p>
祁襄推辭道:“不必了,殿下的東西都是有規(guī)制的,我不便用?!?/p>
榮滄一想也的確應該顧忌,但心意不能省,“放心,定給你送你能用得上的?!?/p>
祁襄想著之后的事之后再說,也不多計較,問:“不知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白君瑜坐在祁襄對面,不時掃過他的頸巾,并不說話。
榮滄也不虛客套了,把如今的情況告知了祁襄。
祁襄毫無意外,“的確,再好的戲聽多了那就那樣。不如寫新戲吧。”
“新戲?”這個主意榮滄是一點也沒想到。
祁襄點頭,“新戲可以以現(xiàn)下局勢去創(chuàng),內(nèi)容不要太復雜,重要的是帶起百姓的心性。朝中文人眾多,總有人能寫出合適的故事,到時改編成戲本,再由宮中樂司擬曲帶唱,用不了幾天就能成戲。再派下去教學,唱戲的都有些悟性,學起來也不會太慢。屆時百姓們沖著新鮮也能多聽幾回,也更愿意去理解其中內(nèi)容,自然心性也就起來了?!?/p>
榮滄心下激動,起身道:“就這么辦!”
祁襄笑說:“看殿下這樣,想必不需要我留飯了。您回去醞釀了折子遞上去,閑下來也可想想新戲故事,為皇上分憂?!?/p>
榮滄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回去提筆了,但又覺得來了聽完就走很不地道,于是拍了拍白君瑜的肩膀,說:“兮擇啊,你留下來代我好好陪陪聞景,回頭我請你們吃飯!”
被留下的白君瑜也不惱,等只剩他和祁襄了,才伸手扯掉祁襄的頸巾,道:“戴這個做什么?這樣挺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