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天皺眉,“你生病了知道嗎?”
“我說我睡得這么沉,被你弄出這么遠(yuǎn)都沒知覺?!彼砷_摟著賀錦天的手,陸白笑瞇瞇的把外套還給他。
“我不冷,學(xué)長還是自己注意吧??斓介_飯的點了,我先回去?!?/p>
“你燒的這么厲害要回去哪里?”陸白陡然的避嫌讓賀錦天很不舒服,他抿了抿唇,再次抓住陸白的手腕,“先去醫(yī)務(wù)室?!?/p>
“學(xué)長不怕傳言?上次去教室找我,他們就說了挺多不好聽的了。”陸白不動,只是抬眼看著賀錦天。
他的狀態(tài)確實不好,因為高熱眼眶潮紅,可臉色卻很白。體力支撐不住他站立的動作,已經(jīng)搖搖欲墜,表情語氣卻像沒事兒人一樣平靜。
仿佛陸白不需要任何人,也不用任何人來攙扶,抱住已經(jīng)支撐不住的他。
賀錦天心里一緊,“我不怕別人說。”
然而賀錦天話語剛落,就再次被陸白甩開,“可我不太想?!?/p>
“太麻煩了。”陸白嘆了口氣,像是在面對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學(xué)長,你是天之驕子,我是臭名昭著的狗皮膏藥。咱們私下里交往玩玩也就罷了,放到明面上,我太累。”
“你轉(zhuǎn)頭看看現(xiàn)在路過看見咱們倆站在一起的人的表情,都覺得是我不配跟你交往?!标懓字噶酥覆贿h(yuǎn)處路過打量他們的學(xué)生,“你知道嗎?就連陸玕突然過來找我,其中最重要的原因,也是因為陸瓊收到短信,知道你最近和我走得近,所以來找我興師問罪?!?/p>
“你看,我只是看你順眼順手幫了個忙,何必給自己鬧這么大的麻煩?”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陸白開玩笑道,“賀少真的不知道陸瓊對你什么想法嗎? ”
賀錦天脫口而出,“我和陸瓊只是世交,從未有過私下聯(lián)系。而且,我會護著你。”
陸白搖頭,語氣格外決斷,“大可不必,我自己就行。謝謝學(xué)長為我擔(dān)心,我先走了。”
陸白說的瀟灑,可到底身體狀況不行。賀錦天遠(yuǎn)遠(yuǎn)地跟在他后面,看他一個人進了醫(yī)務(wù)室。
陸白這次沒有阻止他的意思,倒是系統(tǒng)一直喋喋不休,“好奇怪,你分明拒絕了賀錦天,可他對你的好感度卻一直在上漲。但是你每次碰見陸玕,他的好感值都會清零?!?/p>
陸白:“這很正常,畢竟陸玕已經(jīng)不配當(dāng)人?!?/p>
畢竟,差點弄死親生弟弟的舉動,陸家兄弟三人不止做過一次。
陸白剛剛回到陸家的時候,陸玕曾經(jīng)叫陸白給陸琰送飯。
地點在一個十分偏僻的盤山公路入口處,就是陸琰經(jīng)常和人賽車的地方。
陸琰追求刺激,越是崎嶇兇險,他越是覺得興奮。而這樣的賽場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和陸琰一樣混不吝且無法無天的二世祖。
陸白被劫持了,成為了他們的靶子。所謂靶子,就是把他捆在路盡頭的木樁上,背后就是懸崖。誰第一個將車停在陸白的面前,誰就贏了。
“哥哥,不行,我害怕?!标懓诇喩戆l(fā)抖,連哭聲都格外孱弱。
然而陸琰卻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直接把他推給了出主意的人。
當(dāng)車子撞到腹部的時候,陸白清楚的聽見了木樁斷裂的聲音。劇烈的疼痛讓他暈了過去,可再睜眼,懸崖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那一瞬間,陸白真的以為自己會死。
現(xiàn)在回憶起來,陸玕只是掐了一把脖子,卻也不算什么了。
坐在校醫(yī)面前,陸白低下頭,掩飾住脖子上的傷痕,簡單的和醫(yī)生說了情況,“感冒了,有點發(fā)燒。”
“可不是有點,三十九度六啦!趕緊的,我給你安排輸液,在加一針退熱針?!?/p>
陸白這場病來的又急又重,校醫(yī)室的校醫(yī)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于是留他在醫(yī)務(wù)室的床上邊輸液邊休息。
門外,賀錦天看著他躺下,心里放心了許多,轉(zhuǎn)身打算食堂給陸白帶點吃的,卻正好看見迎面過來的蕭隋。
“你人找到了怎么不和我們說一聲?六子他們還到處跑呢!”蕭隋本來就憋著火,語氣更是不客氣。
“陸白病的厲害,你小點聲?!?/p>
“小點聲個屁啊!人家根本沒睡覺,坐著發(fā)呆呢!”蕭隋跟著折騰一宿,也是又累又困。
也懶得再管被迷了魂的賀錦天,只是趕緊給其他幾個哥們打電話,和他們只會一聲陸白找到了,在順便把人一起叫來了。
有人帶了飯過來。賀錦天接過自己的那份,拿著進去找陸白了。
“**鬼催的?!眲e人有點怕賀錦天,蕭隋是不怕的。簡直對他恨鐵不成鋼。
而里面賀錦天卻管不了他們的想法,只是坐在陸白旁邊把粥遞過去勸他,“吃點東西吧?!?/p>
陸白接過來,并沒有拒絕,可捧著粥碗,卻一直沒有動作。
賀錦天覺得他安靜得十分反常,又摸了摸他的頭,觸手的高熱嚇了一跳,才知道陸白是燒迷糊了。
“醫(yī)生,醫(yī)生,您看看他什么情況?”賀錦天把陸白手里的粥碗拿過來放在旁邊的床桌上,又去喊校醫(yī)。
校醫(yī)看了情況,也覺得不太行?!暗萌メt(yī)院?!?/p>
說完這句,陸白晃了晃,坐不住一樣的往后仰,而他脖子上的傷痕也意外露了出來。
醫(yī)生看見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經(jīng)過一夜,陸白脖子上的傷也看起來極其嚴(yán)重。那個手印紫得發(fā)黑,周圍的皮膚都滲著血絲,根本沒法判斷是不是傷了喉骨。
“這,這是怎么弄的?得趕緊去醫(yī)院看看,身上還有別的傷沒有?”
“我這就帶他去?!辟R錦天顧不上別的,抱著陸白就往外跑。他一向四平八穩(wěn),偏在陸白身上,一再破例。
門外,蕭隋看他抱著人又要往外跑,也趕緊跟了上來,“你這剛消停要帶人去哪?”
“醫(yī)院,他燒的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