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贏雙不想和他胡扯,轉(zhuǎn)頭又看向自己的題:“現(xiàn)在是下班時間,沒事的話,你早點睡吧?!?/p>
刑云:“加班!”
薛贏雙看著那怎么樣也解不出來的題,狠心道:“來晚了,今天打烊了?!?/p>
刑云:“兩倍加班費!”
薛贏雙倒吸一口氣,這人為什么老要在他學(xué)習(xí)時,用金錢來誘惑他?
薛贏雙陷入學(xué)習(xí)和掙錢的兩難中,越想越難受,最終擡起頭來,恨恨地看了刑云一眼。
那一眼極為怨懟,那雙桃花眼里滿是不甘。
刑云被他那一眼看得揪心,登時道:“這樣吧,你看你的書,我不吵你,照樣算你加班,行?”
薛贏雙眼神一變,滿是光采。
還有這種好事?
當(dāng)然是沒有這種好事。
薛贏雙高興不到三秒,刑云便把他抱起,硬是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薛贏雙:“?”
行吧,忍了。
一分鐘后,刑云摸摸薛贏雙身上的全套加絨秋衣,小聲道:“誰允許你和我穿情侶秋衣?”
薛贏雙深吸一口氣,當(dāng)作沒聽到。
刑云:“不過看在你努力討好我的份上,允許你這么一次。”
薛贏雙不明白,以前還挺深不可測的人,怎么現(xiàn)在話這么多?
薛贏雙的定力向來很好,再吵雜的工廠宿舍也學(xué)得下去。但此時過了十二點,他題解不開,還得坐在別人腿上,諒他定力再高深,也不免煩躁。
刑云的身體熱呼呼的,薛贏雙忍不住道:“我現(xiàn)在的情形,打一成語?!?/p>
刑云:“?”
薛贏雙:“如坐針氈?!?/p>
刑云:“你定力不夠,怪我?”
刑云嘲諷完,幾秒鐘后,覺得薛贏雙似乎還有言下之意……針氈……誰是針氈……他的哪里是針氈……
“薛贏雙!”刑云怒吼。
“不是說好不吵我嗎!”薛贏雙也怒吼,“人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別惹我!”
“哈?什么都做得出來?那你怎么不把題做出來?”
“這是高數(shù)!”薛贏雙怒,“不然你試試!”
刑云冷笑,一手抽過薛贏雙手中的筆,一手抱著薛贏雙的腰,就這樣開始做起題來。
薛贏雙瞪著他,就想看他一會怎么辦。
三分鐘后,刑云把筆一丟,長嘆一口氣,一臉無聊道:“真沒意思。”
刑云腿上,薛贏雙瞪大著眼,抓著卷子不敢置信。
……做出來了,刑云把題做出來了!
“哎,瞎做一通?!毙淘茡u頭,表情遺憾,“雖然是A大第一名畢業(yè)的,但這么多年沒做題,這種題目竟然花了三分鐘才做出來,老了,不中用了?!?/p>
數(shù)學(xué)老師竟在我身邊!薛贏雙驚呆了!
“不做了不做了,”刑云邊說邊要把懷里的薛贏雙往外推,“剛才還有人說如坐針氈,我就不留在這里惹人厭了,繡花針這就走哈,不扎人了?!?/p>
“刑老師!”薛贏雙立刻抱住刑云的手臂,一雙桃花眼可憐巴巴地快速猛眨“你教我好不好?”
“你說什么?”
“救救我的數(shù)學(xué)!”薛贏雙用臉頰蹭刑云的手臂,水汪汪的眼睛里盡是崇拜,“刑老師你行行好,只有你能救我了!”
刑云爽。
刑云爽死了。
薛贏雙第一次用這么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他活活爽死。
什么冬天?現(xiàn)在就是春天!他春暖花開了都!
刑云拿起筆:“行吧,看你可憐,勉強教你?!?/p>
薛贏雙也爽了。
家教就在我身邊!還是一個付費家教!
付我錢教我的那一種!
那一夜,次臥里不斷傳來興奮的低語。
“哈……啊……原來這題是這樣……”薛贏雙滿臉潮紅,臉上充斥解題的激動。
“還想要更多嗎?”刑云在薛贏雙耳邊輕喃,“求我?!?/p>
“要,給我!”薛贏雙哀求,“我還要更多!”
“行!”刑云道,“這就給你下一題!”
凌晨五點,熬夜刷題的兩人雙雙累倒。
薛贏雙用最后一絲力氣道:“你快回去吧,白先生起床沒看到你就糟了……”
刑云一摟,將薛贏雙緊緊抱?。骸安还芩X?!?/p>
在薛贏雙看不見的角度,刑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今晚他總算讓薛贏雙見識到他的厲害了。
早上七點,白謙易在刑云的大床上睜開雙眼。
睡了一夜,他的頭發(fā)也一點不亂。他緩緩坐起身,慵懶地做了個舒展的姿勢。他的白色睡衣下,露出一截白凈的腰身。
今天的他,依然優(yōu)雅地在七點醒來了。
完美。
白謙易十分滿意,于是又躺下,安詳?shù)亻]上雙眼。
但三秒后,他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向大床的另一側(cè)。
刑云不在。
白謙易看看床下,又起身到浴室走了圈,都沒看到刑云的身影。
刑云昨天幾點睡覺的?這么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