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她又輕輕喚,“二爺…………”
他腦中一頓,從沒想過二爺兩個字會這樣好聽,聽得他頭皮發(fā)麻下*身緊繃,原本一塊沒骨頭的肉剎那間膨脹成了外凸的石頭,光天化日又沒辦法紓解,只能靠砍砍砍發(fā)泄,恍然間覺得熱,不明白春天里太陽怎么能毒成這樣,熱得人渾身冒火。
最可恨是顧云意,全無知覺地說著讓人越發(fā)窩火的話,她說:“二爺,你要是白點兒就好了,我喜歡白的…………”
氣得他要吐血,“你懂個屁,黑的比白的好,白的不中用!”
云意傻愣愣的,不知他打的什么啞謎。
太陽至正中后回落,這一場廝殺搏斗或者說是聲勢浩大的群架也終于到了尾聲。
曲鶴鳴解決了最后一個活口,冷著臉朝陸晉走來,一開口就是嘲笑,“嘿,您老殺個人,自己還噴鼻血啊?殺人殺少了沒消火呢?”
云意還掛在陸晉身上,回頭瞪曲鶴鳴一眼,真真煩透了這個竹竿似的東西,因此更覺得陸晉好,身邊沒帕子便扯了衣袖給他擦,一面擦一面絮叨,“我聽嬤嬤說流鼻血的人體虛,我看你呀就是空有一身腱子肉,回去還真得好好補補。”
陸晉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曲鶴鳴憋著笑,去逗云意,“我聽說腱子肉好吃,夠勁道,有嚼勁?!?/p>
“真的?”說起吃來,真是兩眼放光。
“真的,要不你跟二爺說說,改明兒讓他給你試一口?!?/p>
“好了!”陸晉終于發(fā)話,看大胡子迎面走來,因而低聲同云意咬耳朵,“你跟他說什么了?”
“我說你是我爹,咱們遇上搶匪,求他們行行好幫幫忙…………”
“我是你爹?”
“爹--”她望著他,一臉真誠。
曲鶴鳴憋不住,在一旁笑得打跌。
她不知安的什么心,還要說:“你別委屈啦,你這個年紀(jì),夠做我爹的啦?!?/p>
曲鶴鳴笑得岔氣,“對對對,我看像,丁點兒破綻沒有。 ”
陸晉覺得胸口這一口氣上不來,就要被氣死在這兒。
辛虧大胡子趕上來,來個江湖抱拳,聲如洪鐘,“在下長風(fēng)鏢局胡三通,西蜀人士,敢問尊駕大名?!?/p>
云意依葫蘆畫瓢,也行個江湖禮,脆生生開口道:“原來是胡大哥,幸會幸會。在下陸小云,祖籍太原,這是我爹陸大晉,這是我家看門的二狗子!今日幸得大哥出手相救,出門在外無以相報,小小心意,還請大哥不要嫌棄。”她自腰間取出一只香囊,里頭滿是金豆,大大方方送到胡三通手里,但無奈他不收,“哎,江湖兒女,不搞這些。小公子祖籍太原又是京城口音,這是要回太原投親?”
“正是正是,如今北邊形勢不好,家里想著還是回太原安全,沒想到半途路上劫匪,搞成這幅樣子?!?/p>
“正好我們也要押鏢去太原,我這跟小公子投緣,倒不如一道上路,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這個…………”云意回頭去看陸晉,征詢的神態(tài)讓他滿意之極,隨 點頭說,“若胡大哥不嫌棄,陸某求之不得。”
胡三通大笑,“不嫌棄不嫌棄,江湖兒女,不搞虛的!”
就這么定了,混在人群里,更容易躲過追殺。
陸晉抱著云意緩緩跟上,然而曲鶴鳴還在糾纏,“死丫頭,憑什么老子是你們家看門的二狗子,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老子不當(dāng)二狗子!”
云意裝個委屈模樣,朝陸晉求救,“爹,二狗子欺負(fù)我……”
陸晉一臉正經(jīng),“嗯,爹揍他?!?/p>
留下曲鶴鳴原地抓狂,心里頭喊上一陣狠話,面上還得跟人交際,“你好啊二狗兄--”“幸會啊二狗兄!”“二狗兄身手不錯啊,改天練練?”
滿腦袋念咒似的只剩下二狗子、二狗子、二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