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皺的死緊,歐邢天一早上閑適的心情在此刻被破壞殆盡:“既然研究所有事,你就先過去吧。反正我要送天寶上學(xué),可以順便帶他去學(xué)校辦手續(xù)?!?/p>
“不用了,你送天寶吧。我載小逸和凌霜也是一樣?!睔W邢瑱咬一口包子,擺擺手拒絕大哥的提議。
歐凌霜看看冷著一張臉的歐邢天,再看看嘴巴一鼓一鼓,亂沒形象吃著包子的二叔,用力的連連點頭,對二叔的話舉雙手贊成。
她才不要坐歐邢天的車上學(xué)呢!歐邢天只有在對著歐天寶時才會偶爾溫柔那么兩下,平時板著一張冷硬邪肆的臉大放煞氣,人見人怕!坐在他身邊比坐在靈車上更□人。
知道歐凌霜害怕同歐邢天接觸,歐凌逸也點點頭,表示對她的支持。
歐邢天額頭的青筋突突的跳動,心里怒火勃發(fā)。什么時候自己這么招人嫌棄了?連接送自己兒子上學(xué)也這么多人反對?
“你去研究所,我送他們上學(xué),就這么定了!”一個字一個字沉聲強調(diào)完,歐邢天也不待歐邢瑱回答,轉(zhuǎn)身上樓,換出門的正裝。
歐邢天一起身,歐天寶也跟著上樓回房收拾。背轉(zhuǎn)過身,他抿緊薄唇,咬緊牙關(guān),表情猙獰。爸爸對歐凌逸的關(guān)心越來越明顯了!這樣下去可不行!
想著剛才父親微微的失態(tài),歐天寶心里充斥著濃濃的不安。
張口結(jié)舌的看著自家哥哥突然發(fā)飆,歐邢瑱滿頭霧水:這是怎么了?心情這么暴躁?往日出差回來,見到自己寶貝兒子身體無恙,不都心情好的很嘛?難道是巴黎公事不順利?
心里猜度著老哥的反常,歐邢瑱放棄原本的打算,不敢太過觸怒他。
歐邢天發(fā)起火來,六親不認(rèn)。當(dāng)年為了奪得歐家家主的位置,他親手除掉了歐家當(dāng)權(quán)的上下血親,只留下了同父同母的自己。猶清晰記得當(dāng)年血腥殘忍的那一夜,歐邢瑱內(nèi)心深處對自己這個大哥還是有些忌憚。
“看來二叔不能跟你一起去了,實驗室改天再看吧!”歐邢瑱無奈的摸摸小侄子的頭,為失去了陪伴他的機會而怨念不已。
歐凌逸淡然的點點頭,對眼下的情況不發(fā)表任何意見。誰帶他上學(xué),于他來說沒什么不同,只當(dāng)坐一次計程車罷了。不能去看實驗室才是讓他真正在意的。
恩~~學(xué)校的事情辦完以后,我自己去研究所看看吧。打定主意,歐凌逸心里暗暗點頭。
“小逸,咱們學(xué)校,進(jìn)去前要做能力測試,出題難度很大。今天校長一般只會給你一個名額,回來,你還得復(fù)習(xí)一兩個月才能參加考試。姐姐把以前的復(fù)習(xí)資料和歷年考題都收集起來,存盤了。諾,拿著!”
歐凌霜對歐凌逸是真正上心,考試資料都給他準(zhǔn)備好了,巴巴的從書包里掏出來,一臉虔誠的上貢。
對這個身世同自己一樣凄慘,卻自強自愛,從容面對生活的絕美少年,打第一眼,歐凌霜就深深的憐惜和喜愛,心里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和親切感,仿佛兩人上輩子就是姐弟一樣。(不是仿佛,本來就是。)
“謝謝姐姐!”雖然用不著歐凌霜的U盤,歐凌逸還是雙手接過。手指留戀的在U盤外殼上輕輕摩挲幾下,他慎重的將之放進(jìn)自己包里,抬起頭來對著歐凌霜眉眼彎彎的一笑。
這個U盤,歐凌逸簡直太熟悉了。正是靠了它,歐凌逸上輩子,才能在累死累活的苦讀一年后,搭上育德中學(xué)的末班車。
這一世再接到這份珍貴的禮物,雖然他已經(jīng)用不上了,歐凌逸依然小心翼翼,慎重的收藏起來。這是凌霜姐的一顆真心,不能辜負(fù)。
見小少年對自己隨手準(zhǔn)備的禮物這樣珍視,歐凌霜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攬過少年纖瘦的肩,滿臉紅暈,粗魯?shù)娜鄟y他銀黑色柔軟的發(fā)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小少年圓滾滾的眼睛微瞇,欣然接受歐凌霜親昵的舉動,甚至還貼近她的臉頰,輕輕蹭了蹭,像個乖巧的貓咪。
歐凌霜見他表情清冷的做著這樣萌死人的動作,眼里紅心噴薄,得寸進(jìn)尺的抱著他又親又蹭,舍不得撒手。心里的小人滿地打滾的狂叫著:誘受!女王受!天然呆受!淡定冷清受……小逸兒真是適合各種受啊!太萌了!
“夠了!”兩道冷硬的聲音同時響起,剛步下樓梯的歐邢天和坐在客廳被晾到一邊的歐邢瑱挑眉對視一眼,又異口同聲的說:“該去學(xué)校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氣氛讓歐家兄弟眼熱,突如其來的莫名情緒讓他們沖動的開口,打斷姐弟二人的相處。
跟著換好衣下樓的歐天寶見父親又一次明顯的情緒外露,眼神晦暗不明,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書包的肩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