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什么渾話,”佑德帝笑罵道,“早說叫你好好學點本事,就知道偷懶混日子,現(xiàn)在跑到朕這兒來找人作弊了?就算晉源獵得再多那也算不得你的?!?/p>
“父皇,”六皇子哭喪著臉抱龍腿嚎道,我提早兩天就跟晉源說好搭伙的,偏偏父皇今天一早就把人叫到身邊,要早知道我也不用貢獻出一壇子酒出去了?!闭驹隈槙x源身后的肖恒抽了抽嘴角,他就說六皇子好好的請將軍喝什么酒,原來是賄賂來了。
佑德帝一腳把丟人的六兒子踹了出去,笑罵著趕人:“你個渾不吝的,行了,駱愛卿就跟陪朕這渾小子出去耍耍吧,陪朕一個老頭子坐這兒無聊得緊,都走吧,走吧,朕眼不見為凈。”
“遵命,陛下!”駱晉源從后面走出恭敬行禮。
六皇子之前順著腳勢滾了出去,這時歡天喜地地爬起來,拉住駱晉源開心道:“走,走,還有小恒子,快走,咱三個今天要把其他人殺得落花流水?!庇拥碌坌呛堑乜粗鴰兹蓑T馬離去。
不遠處馬背上的幾人看到這一幕,眼中閃爍著寒芒。
大皇子“叭嗒”折斷手邊的樹枝,冷冷道:“我就不知道六弟到底有什么好,讓父皇一直縱容著他,反正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東西!”
“大哥何必跟不懂事的六弟多計較什么,反正他對那個位子也沒什么想法,惹了他反而不妙,再說了,這滿京城的勛貴,也就六弟跟虎威將軍走得近,拉攏了六弟只有好處?!蔽寤首影淹嬷掷锏鸟R鞭不在意地勸道。
“虎威將軍?還不是武安侯做的好事,要不是他沒能耐,本殿何至于要紆尊降貴拉攏一個天煞孤星,駱晉霖,你說是不是?”提到駱晉源,大皇子更加憤怒,這個混賬,居然連他的面子也不給,要不是父皇看重,他早就收拾了這個不長眼的東西。
駱晉霖騎馬跟在兩位皇子身后,聽到大皇子的話才收回狠毒的目光,回道:“大皇子,不是父親無用,而是駱晉源他天生就是反種,我父親和祖嬤誰的話都聽不進去,祖嬤才被他氣得躺在床上起不來。”
五皇子輕蔑地看了駱晉霖一眼,諷笑道:“換了我我也聽不進去,你駱晉霖要是一生下來被扔到一個莊子上,不聞不問十多年,你會上趕著討好那些人?”
駱晉霖羞惱得臉通紅,卻敢怒不敢言,他面對的可是五皇子,但心里卻把駱晉源更恨上了,要不是他回來了,要不是他整日耀武揚威,他又何必受這個屈辱。
殊不知他這模樣讓五皇子更加瞧不起,連駱晉源半個指頭都比不上,雖然駱晉源除了六弟誰也近不了身,但不得不承認,他如今得到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出來的,駱晉霖越是妒忌越顯得可笑。
大皇子恨恨瞪了駱晉霖一眼,轉身狠抽了一鞭子,喊道:“走了!”他真是眼瞎了,當年知道武安侯府的嫡子駱晉源在邊關屢立奇功,為了拉攏這匹黑馬,他不惜迎娶武安侯家的哥兒為側君,豈料等武威將軍回京才知道,他同武安侯以及他的側君之間的關系如同水火,同是武安侯家出來的,駱晉霖卻是廢物一個。
豐安縣茶樓。
茶樓里議論紛紛,往日受歡迎的說書都吸引不了眾人的注意力。
“聽說沒有,誠王反了,京城那邊打起來了。”
“誠王?那不是陛下的兄弟嗎?怎會想不開反了的?”
“還不是想奪了陛下的位置,要知道,當年的誠王可比現(xiàn)在的陛下還要受寵,卻沒搶得過陛下,這不是不服氣嗎,養(yǎng)精蓄銳等了這么些年,再不造反恐怕都要等不了了?!?/p>
“那結果如何?當年就搶不過陛下,現(xiàn)在恐怕更不行吧。”
“那是當然,搶也是白搶,前段時間陛下不是剛把虎威將軍從南邊召回來嗎,有虎威將軍在,再多幾個誠王造反也反不了天去?!?/p>
“又是虎威將軍立了大功?虎威將軍可真了不起!”
“虎威將軍那是大英雄,區(qū)區(qū)誠王算得了什么,不過聽說虎威將軍遭了小人暗算受了傷,唉,也不知道怎么樣了?!?/p>
“你也說虎威將軍是大英雄了,區(qū)區(qū)小傷算得了什么。喂,說書的,下回給咱們來一段虎威將軍大戰(zhàn)誠王如何?”茶樓內一片笑聲。
樓上靠窗的位置,蔣英武和汪語也聽得目光閃閃神向往不已,直到下面的人換了其他的話題才收回關注力。
汪語扔了顆花生進嘴里,說:“虎威將軍又立了大功,這次不止要升官恐怕還要進爵了吧?!?/p>
蔣英武擰眉道:“虎威將軍是武安侯的原配嫡子,本該由他繼承爵位的?!?/p>
汪語“切”了一聲:“又一個寵庶來嫡的,虎威將軍堂堂原配嫡子,落到被親父扔到莊子上不聞不問十幾年的下場,讓一個庶子在府中橫行霸道,要我說,虎威將軍根本沒必要把武安侯的爵位放在眼里,自己掐來的爵位怎么看都更硬氣?!?/p>
老百姓可能不知道武安侯家的那點子事,可京城內外的大戶人家,只要刻意去打探的,哪會不知道這內里的道道,汪語斜靠了椅背上繼續(xù)朝嘴里扔花生,一邊不忘蔣英武,問:“那顧家還鬧著呢?你說怎會有這么不知廉恥的人家,就是可憐了被趕出去的小哥兒,說來這小哥兒倒是虎威將軍早年的遭遇差不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