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猛蛟幫青宜鎮(zhèn)碼頭,雄哥的位置是坐穩(wěn)了,之前的昆哥早不知哪里去了。
也許顧晨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威脅,可后來這園子里新來的人,連雄哥都得稱一聲衛(wèi)大哥,雖然瘸了一條腿,但那身煞氣,連他們這些道上混的人看了都發(fā)怵,只一個眼神掃過來,就能讓他們腿發(fā)軟。
如果吳熊在這兒,就會告訴他們,與之前的盧少爺相比,衛(wèi)大哥還算好的,那位盧少爺才真正讓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押車的人正想到衛(wèi)衡,他人就出現(xiàn)了,雖然走路時有些一跛一跛的,但速度并不比常人慢多少,向來人點點頭,就一手拎上一捆樹苗向園子里送去。
“少爺,”顧東稍微收拾了一下過來向顧晨匯報,“今天我在鎮(zhèn)上看到楊山和那位了?!?/p>
“他?”顧晨都快將這人忘在腦后了,現(xiàn)在顧東提起才想到年后發(fā)生的事。
新年剛過幾天,楊家那邊還沒鬧得安穩(wěn)下來,顧晨便發(fā)現(xiàn)那個攪事的小寡夫居然在他家園子外面轉悠,見到有人出來時還上前搭話,說是初來乍到上門拜見,顧晨聽人說后就毫不留情地讓人一口回絕。
這人居然還不死心,顧晨就想到大年初一那天這人看他們的眼神,樂意見楊山一家子折騰得沒完沒了是一回事,可不代表認同這人本身的行為,更不代表要將人招惹上自家來,就這個一眼就看出打什么主意的人,顧晨惡心都來不及,怎可能去見他。
見面說什么?難不成說他很高興看到這人插足別人的家庭做小三?
兩輩子,顧晨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人。
那時駱晉源還沒走,顧晨一眼就看出他打的是駱晉源的主意,他當時還有些生氣,將駱晉源當成和楊山這類人一樣的目標?于是便出了個餿主意,讓顧東尋猛蛟幫的人幫忙,找一個跟這小寡夫發(fā)生過關系的漢子來平陽村。
有猛蛟幫的人出馬這事情就簡單得很。
楊夫郎他們倒是沒看明白小寡夫的目的,見他在村中走動以為他是迫不及待地要進楊家門,提前打好鄰里關系,哪里會想到他的最終目的是駱晉源。
村里兩方人仍舊僵持著,楊山家的不愿意退讓,但這人肚子的孩子在楊家人看來也是無法放棄的,最后楊家人只得出面說先把孩子生下來再說,總不能讓楊家的骨血流在外面,當年楊山的阿父阿爹兩口子在楊家和平陽村口碑還不錯,而且實在是楊山堅持得很,不讓相好的進門他就休了他夫郎。
就在這時,村里來的了外人,見到小寡夫就上前動手動腳,引來村民的圍觀,當時楊山家的家人都在勸他退讓一步,否則真被休回家再后悔也晚了。
見外人沖小寡夫動手動腳,楊山先第一個沖上去揪著來人要打,沒發(fā)現(xiàn)小寡夫躲躲閃閃的眼神,可尋拳頭還沒揮下去,來人就說出自己跟小寡夫的關系,不但如此,還說出同一時間小寡夫的其他姘頭。
村里聽到的人當場就驚呆了,尤其是楊家那些長輩,驚得差點當場吐血。
等消化完那人說出的情況后,楊家人先怒上了,揚言要把人趕走,不準再踏進平陽村一步。
楊山起初半信半疑,但打一炮不知小寡夫私底下與他說了什么,楊山居然一根筋地認為小寡夫被人誣陷了,讓原先幫著楊山爭取一下留下孩子的楊家長輩對他失望之及,楊家絕對不會接受這樣一個人,楊山愿意就自己跟著他一塊兒離開。
顧晨有些好笑,沒發(fā)現(xiàn)楊山這樣一個孬漢到頭來還是一個癡情種,居然真護上了小寡夫,與他一起離開了平陽村,可謂拋夫棄子。鬧了一場,楊家人大傷元氣,不過對顧晨來說,平陽村倒清靜了,連空氣都干凈不少。
“他們兩人居然還好著呢?”顧晨奇怪了,離開了平陽村,楊山這人能養(yǎng)活兩人外帶肚子的孩子?他以為小寡夫沒多久就會吃不了苦撇下楊山的。
“誰知道好不好,”顧東不屑地說,“當時兩人在吵著什么,我也沒近前看,只是看兩人的打扮落魄了不少,小寡夫的肚子倒是挺大了?!?/p>
“由他們去,別再把人招進村子來就行?!边@種人在外面是生是死與他毫無關系,當時要不是那小寡夫跑過來礙他的眼,他也懶得理睬這種小人物,這種人末世里見多了,他是眼不見為凈。
顧東點點頭,提起另一件事:“少爺,豐安縣那邊來消息了,奇怪的是,趙雪和他小兒子從去年底離開后就一直未歸,起初顧元坤還讓人催促,可后來仿佛默認了似的不見動靜。”
他心里一直惦記著少爺被搶去的玉佩,是少爺?shù)臇|西當然要拿回來。
“顧元坤現(xiàn)在不僅在府城那邊的鋪子開不下去,就連豐安縣城綢緞莊和幾家鋪子也遭到同行的打擊,顧元坤最近一陣子忙得焦頭爛額,連府里趙金的死活都顧不上了?!?/p>
與猛蛟幫搭上關系后,顧東就讓吳熊派人盯著豐安縣顧家的情況,因為關系到顧晨,吳熊是當成正經大事來辦的,所以有關顧府以及顧氏綢緞鋪子的消息不斷傳來,便是在河運上,吳熊也利用自己手里的人脈多次刁難顧家的買賣。
而趙金在知道唯一的兒子不明不白地死了后,在顧府里大發(fā)脾氣,可哪怕顧元坤都不行,他現(xiàn)在兩腿都廢了,沒有顧元坤的吩咐,連府門都出不去。也因為起初那陣子不肯好好治傷,所以趙金雙腿殘得更厲害了。
“還有其他人對付顧元坤?”顧晨奇怪了,他清楚吳熊這邊只能是小打小鬧制造一些麻煩,畢竟他只負責青宜鎮(zhèn)碼頭這段河運,手伸不進其他地方,干涉過多會引起幫派內其他碼頭的紛爭,“是其他綢緞商見在府城的投資失敗所以落井下石?”
“不太清楚,不過聽描述似乎又有有些過火了,顧元坤畢竟在豐安縣經營了那么長的時間,根基早扎穩(wěn)了,按說不該會出現(xiàn)這樣的局面的?!鳖櫀|有些想不明白,起初還稱顧元坤一聲老爺,可跟顧晨趕時間越長,也跟著一起直呼其名了。
顧晨突然想到一人,轉身回院子,邊走邊說:“我寫封信去問問尚公子,也許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算不是他親自動手做的,憑尚家的力量也總能調查出是什么人針對顧家的生意。
為什么會聯(lián)想到尚亦瀾身上,還不是時機出現(xiàn)得太過湊巧。
“是尚家干的?”顧東吃驚道。
“也許只要尚亦瀾吩咐一聲那些商人就主動出手了?!鳖櫝康共徽J為真需要尚亦瀾動用尚家的力量,那未免太過大材小用,“對了,那莊子的價錢談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