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佑德帝疲憊地按按眉心,要是這些兒子省心些,他都能多活幾年,當(dāng)然他忘了自己做皇子時也是不安分的,否則又哪里來的這皇位可坐手握天下大權(quán)。
“晨哥兒身體如何了?”
駱晉源站在下面,恭敬地答道:“尚可,仍臥床休養(yǎng),吃王院正開的安胎藥?!碑?dāng)然,吃藥是假的,不過做給外人看的,駱晉源知道晨哥兒身體的真實狀況后就不再勉強(qiáng)他吃藥。
佑德帝想想一個兒子腿殘了,一個兒子手廢了,之前恨不得將這兩個不省心的兒子給打殺了才好,將皇家的顏面丟盡了,可現(xiàn)在想想放著這樣兩個兒子皇家同樣沒有面子,不是時時刻刻提醒著臣民發(fā)生過什么事么,他也想到了俞晨的醫(yī)術(shù):“晨哥兒……對骨頭上的傷有把握嗎?”
駱晉源心里一沉,可一張臉仍舊面癱著,看不出內(nèi)心真實想法,一板一眼地說:“其實之前晨哥兒就從王院正那里了解過三殿下的傷勢情況,晨哥兒他……無能為力。”
說到最后他沒有刻意遮掩自己的怒氣,要不是晨哥兒身手了得,豈不是真要讓三皇子劫了去,經(jīng)過這樣一場顛簸,晨哥兒肚子里的孩子能不能保得住都成問題。
佑德帝見狀也沒動氣,事后他了解了情況也知道虧待了晨哥兒,所以對后君一趟一趟地往城外運(yùn)東西不僅沒阻攔,還往里添加了不少裝滿了東西的車輛一起送過去。
“嗯,你先下去吧,這段時間好好照顧晨哥兒?!庇拥碌蹞]揮手。
“是,陛下。”駱晉源恭敬告退。
之前他替晨哥兒送了一批藥進(jìn)宮,言明是查明有孕之前制好的,因一些藥物對孕夫有影響,孩子生下來之前都沒辦法動手了,所以送進(jìn)來的是最后一批。
所以駱晉源出宮的時候心里忍不住地想,倘若陛下當(dāng)真想要知道那藥對骨傷有沒有好處,只要試用那些藥丸就能知道了,但看陛下……似乎并沒有這樣的打算,也許……與自己的性命相比,皇子的傷情也要擺在后面。
……也許他不該這樣想陛下……
許家人的下場,他是插了手的,并沒有避著陛下的人,而陛下也默許了,除了斬首的那一批,其他的被流放出去的許家人,再沒有辦法活著回來了,他就是要斬草除根。
但凡他有一絲心軟,是不是下一回還有別的人敢再打這樣的主意?他既是報復(fù)許家也動手的行為,又是警告旁人。
至于三皇子?他會讓三皇子連好好養(yǎng)傷都沒辦法做到的,只要活著就要惡夢不斷日日難以安眠。
同樣的還有八皇子!
“你說什么?你說老巴被人殺死了,尸體拋在野外?”八皇子揪著前來報信的手下厲聲吼道。
“是,殿下,屬下親眼所見,屬下趕到的時候還看到野狗在啃他的尸體?!蹦鞘響K不忍睹,回想起來都要忍不住嘔吐。
“是他!肯定是駱晉源這混蛋!肯定是他干的,是不是下一步要來對付本皇子?來啊,本皇子不怕,有本事沖著本皇子來?。 卑嘶首影l(fā)瘋了一般地沖到院子里對著天空喊道,抽出侍衛(wèi)的刀在院子里亂砍一氣,嚇得四周沒有人敢靠前。
八皇子在自己府里發(fā)瘋的行為自然有人報到了駱晉源耳中,他不過冷笑了一下,掉轉(zhuǎn)馬頭向城外駛?cè)ァ?/p>
這點(diǎn)哪里夠!
“侯爺回來了?!崩罟苁驴吹胶顮攷е嘶厍f子,迎了出來。
駱晉源下馬:“有人來莊子上?”
李管事連忙答道:“是六皇子來看縣主了,還沒有走。”
“我去看看?!辈坏壤罟苁略僬f什么,駱晉源大跨步向院內(nèi)走去。
李管事見狀也不以為異,誰不知侯爺最緊張主君了,當(dāng)然主君也值得侯爺如此對待,那一晚要不是有主君在,他們這些人恐怕都要身首異處了吧,主君等于救了一整個莊子的人,幸好主君肚子里的胎兒沒事,否則他們的罪過就大了。
駱晉源還沒走進(jìn)房里就聽到六皇子的笑聲,頓時臉就沉了下來。六皇子還在說著什么,連楊柳聽了都笑呵呵的,俞晨卻在這時頭轉(zhuǎn)向了門外,笑盈盈地看著,駱晉源走進(jìn)來時看到他的笑臉,頓時什么郁悶都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