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孩子
程家與韓家的婚事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久不見外人的韓夫郎也盛裝打扮出來接待各方來客,只不過外人發(fā)現(xiàn),韓夫郎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qiáng)。
婚禮過后不久,就傳來了程家公子要外放的消息,讓京城的權(quán)貴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看韓將軍那日拍著哥婿肩膀的神情,顯然對這個哥婿是極滿意的,盡管這個哥婿的肩膀快承受不住他的力道了。
隨著程家公子攜新婚小夫郎離開京城奔赴地方,韓將軍也帶著他另一個兒子前往邊關(guān),韓家的門庭,一下子空落下來,這下韓夫郎想折騰也沒人讓他折騰了,經(jīng)過這一次的教訓(xùn),他對大長公主是不敢再有不敬之心,大長公主真要出手對付他,他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至于心里有沒有怨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辛苦養(yǎng)大的孩子,一個嫁人離開京城了,一個還未成親就被狠心的父親帶去了邊關(guān),那些野蠻的外族可不會因為他長得斯文就手下留情,這一去幾時能回且不說,就是性命了不知能不能保全。
離開前他流了一夜的眼淚,眼睛都哭紅了,也沒能讓相公松口將兒子留下來。
送走了韓海珠與程軒小夫夫,俞晨也忍受不了京城的氣氛包袱款款去了莊子上,正好莊子上得了他的吩咐要修建琉璃暖房,用來供應(yīng)冬日的綠蔬。
離開了京城,不僅俞晨的心情舒爽了不少,小白與黑點(diǎn)也是撒了歡一樣蹦跶,官道上不時傳來馬叫與狼嚎聲,不明情況者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俞晨想盡力讓自己融入京城,去做一個就算不那么合格但也起碼盡職的侯府主君,但實(shí)際情形與料想的相差太遠(yuǎn),自駱晉源的傷好正常上朝辦差后,不時有人家的送上門,邀他過府小聚,比如什么菊花宴之類的各種明目的聚會,用上輩子的話來說這就是所謂的“夫人外交”,俞晨隨著程夫郎去了兩趟就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媽的,讓他去跟那些人交流京城流行的首飾服飾?讓他去跟旁人談?wù)撃募业暮笤??還是讓他去聽別人說哪家的小哥兒品貌如何哪家的公子品學(xué)兼優(yōu)?還是說哪家的庶子更值得關(guān)注?
他媽的,那些人帶著挑剔的目光來到他面前,指導(dǎo)他如何著裝配戴什么樣的首飾,他好不容易才壓下將人當(dāng)場甩出去的沖動,再這么待下去,他是能勉強(qiáng)壓下嗜血的沖動,可受他情緒影響的小綠卻不會遮掩,最后可能的結(jié)果就是制造一起讓人恐慌尖叫的流血事件,到那時,他得被人當(dāng)成妖孽一樣拿下了,當(dāng)然前提是能拿得住他。
他覺得,為了他好別人也好,他還是地遠(yuǎn)離這樣的場合為妙。
否則,再有一次,他肯定會將那個來跟他說做一個賢慧的主君還必須幫助相公納侍的哪個大人的主君,直接給哢嚓了,那次菊花宴上,他就算沒動手也當(dāng)場給了那人沒臉,那人就算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自己府上的后院。
宮里,嬤嬤在跟后君稟報縣主在“夫郎外交”上的戰(zhàn)績:“……縣主當(dāng)場就不高興,臉冷了下來,黃夫郎不知怎的話還沒說完就打著哆嗦說不下去了,還是邊上的下人扶著他才沒癱下去,然后直到宴會結(jié)束都沒再敢靠縣主的附近,那臉色也一直是煞白的?!?/p>
后君聽得噗嗤一樂,說:“真是為難那個孩子了,得壓下性子聽別人指手劃腳,這有些人啊,就是自以為是,看著晨哥兒年紀(jì)小就敢對晨哥兒說教,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他配嗎?”
說到后面臉色冷下來,復(fù)又嘆了口氣說:“到莊子上住一段時間也好,晨哥兒本來就不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養(yǎng)大,學(xué)會的也不是相夫教子,讓他去打打殺殺去做生意掙銀子,幾個漢子都比不了?!?/p>
“可不是,”嬤嬤也挑眉說,“老奴看那些人還不是妒忌侯爺?shù)男亩荚诳h主身上,又妒忌縣主就像捧了個聚寶盆一樣,非得從縣主身上挑出樣毛病,好把縣主給比下去?!眿邒咝睦镆餐锵Вh主真是生錯了性別,要是個漢子該多好。
后君笑了笑說:“這樣也好?!?/p>
至于好什么,后君并沒說出來,嬤嬤也沒有問。
京城里有人看笑話,也有人非常滿意,倘若俞晨真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也許有人反而放不下心了。
駱晉源抽了一天空親自送俞晨去莊子,兩人都騎著馬,馬車是用來拖行李的。
俞晨拍拍黑點(diǎn)的脖子:“好了,撒夠瘋了吧,再嘣下去,我非得被你給顛下去不可。”換了常人,這么個顛法都得給吐了。
北風(fēng)溜溜跶跶地帶著主人過去,馬頭伸過去馬嘴叼住俞晨的袖子,將俞晨往自己這邊扯了扯,俞晨回頭看了哈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