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年歪了歪頭,狹長的眼眸里閃過一絲冷光,或許,他可以推方浩然一把。
接下來的日子就那樣過,平淡、忙碌、重復,不過對于周敬年來說,只要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這平淡忙碌中,也是帶著濃厚的甜意的。
周敬年轉學來快二十天了,除了他的坐位前后,他和班上的其他人都少于接觸。像他這樣高大冷酷的帥氣人設,最是吸引小姑娘的視線。
方爭就注意到,最近的英語早讀,課代表領讀的時候總拿眼神去瞟周敬年。這個新發(fā)現(xiàn),方爭觀察了一下周敬年,看他一副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也就不準備提醒他了。
周敬年不知道嗎?他當然知道呀,那位課代表每次捧著書繞著教室轉的時候,繞來繞去都在他旁邊,提高了音量故作腔調的誦讀,挺像只花孔雀的。
不過周敬年想著對方愛瞟自己就瞟吧,只要不瞟方爭就行了,他可是知道他剛來時就發(fā)現(xiàn)這姑娘以前最愛瞟的就是方爭了。
只是過了幾天后,兩人吃了中飯回到教室里。此時教室里只有他們兩人,周敬年從桌盒里,當著方爭的面掏出了一封粉紅色,帶著清淡香氣的小清新信封。
才反應過來這是封情書的周敬年:“……”
方爭湊過來看了看,回以高深莫測的眼神:“字有點眼熟?!?/p>
怎么不眼熟,他們英語課代表偶爾會幫老師在黑板上寫寫單詞注釋什么的讓他們抄,班上就沒有認不出她字跡的人。
方爭哈哈笑著從桌盒里掏書,然后也掏出了一封粉紅色,帶著清淡香氣的小清新信封。
這下?lián)Q周敬年一臉高深莫測了。
方爭每學期都要收那么幾封情書,所以此時是很淡定的,他將信封正反兩面都看了下,笑著道:“學校小賣部買的,我覺得紫色的比較好看?!?/p>
周敬年問他:“你要拆開看看嗎?”
方爭搖頭:“不看,不知道是誰寫的最好,免得以后遇上了尷尬?!?/p>
于是周敬年一把將他手上的情書拿過來,起身道:“那我去扔了。”
“哎哎哎!”方爭拉住他,又把情書搶回來,連帶著他收到的那封,一起放進自己的桌盒里,小聲道:“要扔也別扔學校里啊,萬一被送信的人知道了,得多傷人家的心啊,還有要是被別的人知道了,也傷人家面子?!?/p>
周敬年瞥他一眼,道:“好吧?!?/p>
方爭現(xiàn)在也不午休了,周敬年把自己桌上的書都暫時先放到方爭桌上。方爭就拿著練習冊和筆,將座椅調了個方向,和周敬年隔著桌子面對面坐著,一人占據(jù)一邊開始做題,遇到難題就討論討論。
不過今天周敬年沒心思做題,他轉了轉手上的筆,戳戳方爭的胳膊,問他:“阿爭,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
方爭頭都不抬,“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心思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嗎?”
在方爭眼里,除了打工賺學費,再沒有比學習更重要的事情了。因為周敬年對他區(qū)別于其他人的親昵態(tài)度,他還想是不是周敬年和他一樣,是對他有心思才這樣的。不過經(jīng)過他多天的觀察試探,他已經(jīng)肯定周敬年是純粹把他當好朋友依賴看待的,方爭也知道自己和他完全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雖然他心里可能對周敬年的親近而感動、歡喜,但也止于朋友二字了。
周敬年慢條斯理的試探:“早晚要戀愛的,學校里就沒有女生讓你有好感嗎??!?/p>
心里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松了一口氣,方爭停了筆,淡笑著抬頭看周敬年:“別光問我,你呢?我看你總用手機發(fā)短信,是女朋友嗎?”
周敬年道:“不是女朋友,也沒有女朋友。我曾經(jīng)是談過一次戀愛,不過已經(jīng)分了。”
應城的事,方爭早晚會知道的,還不如趁早坦白。
對于周敬年談過戀愛的事情,方爭半點也沒感到驚訝。他只是“哦”了一聲,惋惜地搖搖頭,然后繼續(xù)埋頭做題,沒因好奇而問周敬年分手的原因。
反而是周敬年憋不住:“你不好奇我為什么和對方分手嗎?”
于是方爭又“哦”了一聲:“那你們?yōu)槭裁捶质???/p>
周敬年一口氣真是被他這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給活生生卡住了,這代表著什么,代表著他撩撥了這么久,方爭對他依然沒任何感覺。
“算了。”周敬年本來就是想逗逗他,他和應城分開的原因現(xiàn)在還不是說出來的最好時機。
方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哥倆好的安慰:“別傷心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況且你長這么帥,會有下一個女朋友的?!?/p>
“不會有的?!敝芫茨暾f。
方爭笑了笑,圈出一道題,提醒周敬年試試,看能不能做出來。
戀愛的話題暫告一段落,周敬年只能在心里鼓勵自己繼續(xù)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