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詩現(xiàn)在才看懂了,這個不要臉的人應該是蘇糯的前經(jīng)紀人,跑到這里惡心人來了,蘇糯脾氣怎么能這么好!被人污蔑成這樣也不回嘴。
蘇糯忍得住,她也忍不住了,李曉詩上前一步擋到蘇糯前面,冷笑:“你一個連凱瑞的門都摸不到的三流經(jīng)紀人,能懂什么,以為我們凱瑞是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作坊嗎?”
蘇糯在公司受不受重視,李曉詩再清楚不過了,昨天凱瑞最大的boss江總,說起蘇糯的時候的態(tài)度,她可以說,就是公司現(xiàn)在的一哥一姐都不見得能享受得到。
“凱瑞怎么培養(yǎng)藝人,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指點點了?”
鄒衍臉一下子氣紅了,他指著李曉詩罵,“你算什么東西,這是我跟蘇糯的事!哪輪得到你來插話!”
張舒叔在蘇糯邊上看了半晌沒說話,聽到這話才邁了幾步從蘇糯那邊繞過來。
“你還想給蘇糯當經(jīng)紀人吧?”張舒叔身高很高,低頭看鄒衍時不做表情也自帶輕蔑,嫌棄道,“想的倒是美,勸你回去照照鏡子,就你這樣,也配給他當經(jīng)紀人?你就是”
鄒衍氣急,“你閉嘴!你這個--”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你才應該閉嘴!你站在蘇糯面前就是污了他的眼,自己心里就沒點數(shù)嗎?你這么丑,每天早上起來照鏡子難道不應該感到自卑嗎!”
鄒衍已經(jīng)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
張舒叔罵人太帶喜感了,蘇糯本來挺不開心的,結果差點被逗笑了。
“舒叔?!彼麚P了揚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已經(jīng)八點半過了,蘇糯輕聲說,“我們走吧,不好意思,連累你也趕不上時間了。”
張舒叔又鄙視的瞥了鄒衍眼,才小跑上去和蘇糯并排著走了。
鄒衍就是再厲害,這里這么多張嘴,一人一句也能把他氣死,他緩了緩,終于冷靜下來一點,看著蘇糯的背影,沒再跟上去了。
畢竟重點是得想辦法跟著蘇糯進凱瑞,現(xiàn)在還不能徹底撕破臉,得找時間去找蘇糯談談,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相信蘇糯一定能想起他這個經(jīng)紀人的好來。
劇組里面有些人發(fā)現(xiàn)蘇糯今天是自己走來的,尤其是一些戲份少沒事干的小演員,就忍不住開始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了,畢竟昨天網(wǎng)上這么火的事,別的劇組的人可能不知道,作為同一劇組的這些人不可能沒聽說,昨天下午就已經(jīng)傳遍。
喬文山上午有事來不了,所以昨天就把蘇糯可能需要的桌椅什么的全搬過來了,蘇糯就穿著雪白的戲服安安靜靜坐在旁邊看主演們演戲,劇組里面的喧鬧好像跟他沒有關系一樣。
導演看著這小年輕踏踏實實的樣子,心里便忍不住更多了些好感,況且人又是老喬推薦過來的,干脆讓蘇糯搬了個小凳子坐到他旁邊,讓副導演盯著點,自己邊拍有時候還能提點他幾句。
蘇糯聽得認真,他又聰明,有時候還能說到幾句到點子上。
楊導對演員的要求非??量?,一個鏡頭可以反反復復拍十來遍,蘇糯就在一旁仔細的看,導演有時候會隨嘴考他幾句,發(fā)現(xiàn)他竟然沒有一刻是在走神。
幾個小時過去,楊導對他的映像已經(jīng)上了好幾個層次。
于是劇組的人也奇異的發(fā)現(xiàn),今天這個噴火龍脾氣的導演,一早上沒咆哮沒怒吼,心情一直還挺好的樣子。
真正拍到蘇糯戲份的時候已經(jīng)快中午了。
“白璽在藺雙雪心中的美好映像,就是來源于這一場戲,這是他和女主的第一次見面,所以非常重要?!?/p>
“你的眼神一定要給人一種干凈純粹的感覺,不論是要殺你的人,還是要救你的女主,在你眼里是一樣的,眼神不要有波動,但沒有波動不等于空洞,知道是什么感覺嗎?”由于蘇糯今天第一次拍戲,導演跟蘇糯講的很細致。
蘇糯跑到旁邊撿起一塊小石頭,又登登登跑回去,舉到眼前,“就像看路邊的石頭?”
導演盯著蘇糯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點了一下頭,“可以,但不要太專注,視線不要停留太久。”
“然后接下來錢嵐會和‘反派’打斗,在打斗過程中的能量波動讓樹上的花落了下來,你這個時候的視線要看花,這個時候可以稍稍專注一點?!?/p>
蘇糯點頭。
一切就位,錢嵐帶著蘇糯走了幾遍戲,導演揮手讓各就各位,準備開拍。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導演抬手示意準備撒花瓣,藺雙雪一劍掃過,四周黑衣人盡數(shù)倒下,瓣瓣桃花紛紛落下。
樹下的白衣少年似有預兆一般,微微抬首,漫天淡粉色的桃花瓣簌簌然然,少年輕輕偏頭,似是疑惑似是驚奇,就在這時,一片粉白的花瓣被風吹動,盤旋著躍到藺雙雪烏黑的發(fā)髻上,少年的視線隨之落下。
藺雙雪愣愣的看過去,就見到那個神仙似的少年,微微偏著頭,如同天真的稚子般,腮邊輕輕綻放出兩個小小的酒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驚心動魄的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