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覓說著轉身往外走,繁縷和花朝自然跟上,烏空空連忙拎著裙擺跟了上去:“我也跟你一起去!”
與其在這兒聽別人嘰嘰歪歪各種揣測,不如跟著一道去,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她好歹是昨日的當事人呢,需要人證她也能上。
雪覓也沒阻攔,任由烏空空跟著。
因為戎灝和盧春等人這會兒還跪在小集市那兒,今日的小集市因此未開放,不過圍觀的人倒是不少,雪覓一路過去就聽到不少人在說,平日猖狂,總算是踢到鐵板這一類的話,看來對這執(zhí)法堂,不少人怨言甚重。
等走到那幾人跟前,昨日還一副高高在上的幾人,已經面色蒼白相當狼狽不堪了。
盧春被他抽了一鞭子,那鞭子帶著火毒,雖然不致命,卻時刻疼痛難熬,又被靈力鎮(zhèn)壓強行跪在這里動彈不得沒能及時得到治療,此刻雖然還活著,卻已經奄奄一息了。
那個戎灝也不比盧春好多少,戎灝本是虎族,虎族在妖界也算是大族,他的血脈上又帶了些白虎的血脈,天賦自是非同一般,自幼就是驕傲的性子,本性就是那種順者昌逆者亡的霸道,入了執(zhí)法堂之后,手握了權勢,更是放大了這天性。
而戎灝這人有實力有出身,處事上雖然本性霸道但卻不是莽撞的人,他做事會講究院規(guī)律法,即便讓人蒙冤受屈也說不出話來,真想鉆空子,他們這些執(zhí)法者可鉆的空子太多了。
就好比昨日,他完全可以將事情推在雪覓拘捕上,絕口不提盧春惹事,這樣處罰下來有理有據(jù)誰也挑不出一個錯來。
但沒想到無論是鉆空子還是暗中算計,都抵不過絕對的實力。
那么驕傲一個人,平日里誰見他不是小心翼翼逢迎巴結,現(xiàn)在卻大庭廣眾之下被壓的跪地不起,誰都能來瞧上一眼,心里更是不知在對他如何奚落,幾乎每一道從他身上掃去的目光,都像是在他臉上狠狠打下的一巴掌。
從昨天到今日,分分秒秒時時刻刻都是錐心刺骨的煎熬,更是明知抵不過,卻還是毫不停歇的運氣靈力反抗這股鎮(zhèn)壓之力。
這般內外折磨之下,戎灝憔悴的模樣看起來比盧春還要慘,就連那一身不染塵垢的法衣,都好似變得臟污褶皺起來。
而跟在他身后同樣被壓得跪地不起的執(zhí)法堂弟子,更是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示人,能入執(zhí)法堂的,哪個不是身后小有背景的天之驕子,這般丟人,以后道心怕是都要蒙上陰影了。
雪覓走到那幾人面前,旁邊圍觀的人有些是認出,有些是被知情者科普,知道這看起來不大的小孩,就是導致執(zhí)法堂的人在這兒跪了一夜的另一當事人,一個個屏息等著看后續(xù)的發(fā)展。
雪覓一走近,戎灝一雙憤恨食骨嗜血的眼神就看了過來,旁邊的盧春受了一夜火毒的折磨,早就扛不住了,要不是動不了也出不了聲,他早就求饒了,現(xiàn)在看到雪覓,那眼神透出的不是怨毒,而是苦苦哀求,他真的扛不住了,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