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淵淵身上并未脫去的鞋褲都濕了。
雪覓連忙又取出一套鞋襪,連帶著剛才挑選出來的衣服遞給他:“我?guī)湍闵纤幇?,你陪我去找人,這一路上你所有的消耗需求我來負責,你不許拒絕?!?/p>
時淵看著他,這人長得很好看,是他見過的,長得最好看的,這樣一張足以勾魂奪魄的臉,卻偏偏眼神清澈干凈的近乎天真。
看他衣著打扮,隨隨便便出手便是法衣神器,也不知道是哪個高階世家的小公子,這種人他曾經也接觸過,知道這類人的脾性執(zhí)拗,被捧慣了,便養(yǎng)成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
而且對他們來說,這些東西可能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施舍,若是被拒絕,反倒是得罪,既然答應了陪他去找人,時淵也不想再給自己惹事,順著就是了。
見時淵接了衣服,雪覓連忙跟了上去:“我給你上藥!”
時淵沒吭聲,全都依著他了,反正自己不吃虧,順著他還能安靜一會兒。
雪覓仔仔細細將他身上的傷痕都上了藥,上到胸前時,時淵這才拿過藥瓶說了句自己來。
他換衣服的時候,雪覓將剛才搜刮來的儲物器都拿了出來,將上面的殘留的神識力量給抹了去后,一個個儲物器查探。
確定里面沒有什么追魂的危險之物,這才將各類東西都整理了一遍,重新放到了一個嶄新的儲物器中,遞給了時淵:“給你?!?/p>
時淵道:“你自己留著,我不要?!?/p>
雪覓將儲物器往他手里塞:“那些人本來就是你殺的,今天要如果沒有我,你也能反殺了他們,所以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的,你自己收著吧?!?/p>
見他還想說什么,雪覓干脆道:“里面沒有我看得上的。”
時淵實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這種人相處,對于惡意,他接受的坦然,不就是殺和被殺,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對于好意,卻讓他十分陌生,尤其是他不確定這份好意里是不是藏匿著更深的惡意,以及他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回饋這份好意,這讓他感到負擔。
蜜罐里長大的雪覓完全不懂這份冷漠下的糾結,他只知道淵淵不好接近,但沒關系,那是淵淵啊,不好接近他粘著粘著不就接近了,于是膩膩乎乎的往他身邊湊。
然而只要快貼到對方身上了,時淵都會冷冷道:“離我遠點?!?/p>
雪覓不情不愿地挪開了幾步,但沒一會兒又高高興興地湊了過去,年輕的淵淵,脾氣不好的淵淵,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回去,那是看一眼就少一眼,他可得好好珍惜才是。
走了一段路,時淵才主動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雪覓笑嘻嘻道:“認識呀,還特別認識,但我不能說,反正如果這世間只有一個人永遠不可能傷害你,那一定是我,如果這世間只有一個人永遠不可能傷害我,那一定是你!”
時淵只是冷漠的收回了目光,鬼扯的胡話,不聽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