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狩獵的地方,蘇嬋被人攙扶著下了鳳輦。
春曉悄聲說:“娘娘,您瞧?”
蘇嬋隨著春曉的視線,往身后看了看。
簡直就跟春天折而復(fù)返一樣,那些環(huán)佩叮當(dāng)?shù)?,天姿國色的各色美女呼啦啦的都過來了。
各府女眷也在陸續(xù)的下車中。
估計是路上衣服頭發(fā)有些凌亂了,下車后那些美貌的女子紛紛收拾整理著。
蘇嬋看在眼里,便連她身邊伺候的人都明白了什么,悄聲說:
“這些人啊,心眼怎么那么歪,真是能鉆營。”
“隨她們?nèi)グ??!贝蠹s也是見多了這樣的,蘇嬋反倒是看淡了。
反正永靖帝的心在她身上,只要那些名門閨秀不過分的話,她也不會跟那些人太計較。
下了車后,因尊卑有別,雖然這里的涼棚很多,可她的涼亭是最大,也是最漂亮的。
等她進(jìn)去后,少不了那些外命婦們,又要攜著女兒過來請安。
蘇嬋因?yàn)樽囉行┓α?,再者秋后也是熱些,便免了那些虛禮。
故此,那些本想趁著請安的功夫,一睹萬歲圣顏的閨秀都失望的到了鳳凰。
倒是在涼棚內(nèi),這地方別看是搭建起來的。
可內(nèi)里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跟個可移動的小小暖閣一樣。
內(nèi)里的軟榻小椅子,屏風(fēng)都擺的整整齊齊的。
永靖帝也早過來了,因?yàn)閾?dān)心蘇嬋。
見了蘇嬋后便問道:
“一路上,你沒怎么樣吧?”
“一切都好?!碧K嬋笑笑的說:“倒是陛下,還沒穿軟甲呢吧?!?/p>
她笑嘻嘻的讓人拿了永靖帝的軟甲過來,親自為他穿著軟甲。
打獵雖然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也沒什么危險的地方,只是畢竟是騎馬射箭。
蘇嬋心里多少的擔(dān)憂些,一面小心的為他檢查著身上的軟甲,一面說道:
“陛下還是要小心些,不要去樹葉太茂密的地方,在外面隨便打些兔子便好了。”
永靖帝只是淺笑著。
蘇嬋心里明白,他這個人言出必行,如今只是淺笑不語,只是因?yàn)椴幌氪饝?yīng)她。
她也不點(diǎn)破他的心思,他這個人跟她一樣,征戰(zhàn)四方的人,如今在宮里憋久了。
這是林子里提前看過了沒老虎,若是有的話,只怕他還真會獵一只老虎回來呢。
等他收拾妥當(dāng),外面的管事也過來請萬歲來了。
在外面小心翼翼的說道:“陛下,吉時已到?!?/p>
永靖帝這才邁步往外走,走了幾步,不忘叮囑的說:“你好好的,別亂走?!?/p>
蘇嬋怕他分心,忙回道:“您放心,我在這里不過是乘涼罷了?!?/p>
聽了這話永靖帝才放心的走了出去。
只是剛到外面,便看到吳國舅正在旁邊候著他呢。
永靖帝便有些意外,只是面上也未顯露什么。
當(dāng)日吳國舅是說錯了話,可時過境遷,皇后已誕下皇子,他自然也不會與這位國舅過多計較。
只是此時見國舅一臉獻(xiàn)媚的站在那。
他心里隱隱的便有些不快。
而且再一看國舅身后還站著一臉?gòu)擅牡膮窃履铩?/p>
永靖帝何等的聰明,立刻便明白了什么。
只是那吳月娘卻是個沒眼色的,好久沒見。
如今見了更加豐神俊朗,舉世無雙的萬歲爺。
她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等靠近了,不由的上前一步,柔聲說道:
“萬歲,月娘拜見您了?!?/p>
說完她抬起眸子,嗲著嗓子的:
“萬歲,聽說前幾日宮里出了件事兒,三大殿被燒,還有……娘娘被人掠走了……”
這事雖然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只是事關(guān)中宮娘娘的清譽(yù),便是朝中元老重臣都不敢隨便說起。
吳月娘卻是裝著一臉天真的:
“臣女知道后擔(dān)憂的很,想必萬歲爺也……”
永靖帝直接打斷她的話,毫不留情的對吳國舅說道:
“國舅是如何治家的,教出這樣愛嚼舌根,不懂規(guī)矩的女兒,還不速速退下?!?/p>
一聽這話,別說是吳月娘了,吳國舅都覺著臉上跟被人掌誆了一樣。
再想起之前守陵的事兒,他嚇的瑟瑟發(fā)抖,直接跪在地上,直磕頭道:
“老奴糊涂老奴糊涂,請陛下贖罪!!”
永靖帝再未停留,直接走了過去。
只留下吳月娘又是羞愧又是著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
等永靖帝走遠(yuǎn)后,吳國舅嘆息一聲,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教訓(xùn)著女兒:“你啊,我就說你不該過來,這位萬歲爺是咱們還還能沾到的嘛?”
吳月娘早已經(jīng)豬油蒙了心,顧不上那些了。
她索性豁出去了,眼睛一瞥的說道:“富貴險中來,既然萬歲說我是不懂規(guī)矩的女子,那我索性便不管規(guī)矩了……”
之前只是為了保險起見,才讓人身邊的丫鬟包了那么一包藥,如今聽倒要看看,自己身上抹了這迷藥后,永靖帝還能不能說出那樣無情的話??!
想到這,她毫不猶豫的便從香囊內(nèi)取出了迷藥,在自己身上抹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