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尺宿,前恕餓了呢,喂奶吧。我沒有。”季簡雨若無其事的將孩子還給尺宿。
尺宿還楞楞的,盯著地上的一地碎片,冷不丁抱了孩子,才回過神來,手剛摸到扣子,想要寬衣解帶,就停了下來。
“幫我抱一下?!痹俅谓贿€給了季簡雨,“我去洗澡?!?/p>
剛才出了一身的汗,內(nèi)衣黏在身上,好不舒服。將衣服脫下來,丟進洗衣機里,站在花灑下,沖洗著方才的汗水。
什么時候?qū)χο囊矔隼浜沽??她這是心虛嗎?她有什么好心虛的,長這么大,還沒這么正直過呢!
門鎖擰動,打開又關上了。
“你沒拿換洗衣服?!毕臍憮P了揚手里的衣服,掛在了墻上。
“哦,你怎么進來的?”尺宿并沒躲著他,赤裸裸的站在那里,依舊進行著手上的動作,往身上涂沐浴液。
“我來吧?!毕臍懡舆^浴花,在她身上涂抹著,不一會兒起了一層的泡沫,笑了笑說道道:“尺宿,你難道不知道,你洗澡從來都不鎖門的嗎?”
“???有嗎?”尺宿疑惑著,腦袋里拼命的回憶,確實沒有印象了。
夏殤點了點頭,“我們在一起都多久了?我會不了解你嗎?你的任何習慣我都知道,我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蟲?!?/p>
尺宿撇撇嘴,“真惡心?!?/p>
夏殤不置可否,專心的給她涂抹沐浴液,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跟她搭話,“可我說的是事實。尺宿,你可瞞不了我。任何事都別想瞞我,你那眼睛,演技再好,在我面前,也無處遁形的。”
“哦?那你知道我現(xiàn)在想什么?”尺宿挑了挑眉,唇邊有一絲的壞笑。
夏殤的手慢慢的滑了下去,在尺宿的臀部上狠狠地掐了下,“別胡鬧知道嗎?不然有你好受的!你敢把我身上這衣服弄臟了,我饒不了你!知不知道洗衣服多難!”
這話不假,他們家的衣服都是夏殤在洗的,季簡雨負責做飯,打掃房間是兩個人一起做的。而尺宿呢,老祖宗一個,每天讓人服侍著。
尺宿呵呵的笑了,也就真的沒有亂動,頤指氣使的,“你快點兒,我兒子餓了呢!”
夏殤抬眸看她,痞痞的笑了,“我也餓了呢!”
尺宿一甩手將泡沫全都甩在夏殤臉上,泡沫順著他的臉流淌到衣服上。
夏殤故意大呼小叫的,“喂!衣服??!你這人一點也不知道疼惜別人。家里那么多家務要做,我們多辛苦你知道么!要不要再找個人回來分檔一些? ”
尺宿的笑容漸漸地收斂了,“你想說什么?”
夏殤淡淡的笑了,“洗衣做飯都讓他做了,反正你也說過,那人的廚藝不錯。你覺得呢?”
尺宿神色看不出喜悲來,淡淡開口,“夏殤,你真的愿意?”
夏殤再次笑出聲來,“我是一千個不愿意,但還是有一萬個無可奈何??!全都聽你的,這戶主是你,你讓進門就進門。我們攔不住。不過我得說明,肯定我得是最大的,其他的我不管?!?/p>
“我要是說我不愿意呢?”
“那也隨你,自己心意如何,自己清楚。尺宿我不逼你,只縱容你。你心里裝了幾個人,都可以。
夏殤將浴花放下,“好了,沖沖就出來吧,前恕餓了呢!”
“嗯。”尺宿應了聲。
夏殤默默地退出,復又看了一眼尺宿的背影,一個失神,笑著搖搖頭,將門關上了。他哪里能不愿意呢?尺宿心里是有姚夏的,尺宿自己不愿意承認而已,姚夏在她心里,分量不輕,不然她看著姚夏到時候,會是那個眼神?沒誰比他更了解尺宿了。季簡雨他都容下了,還容不下孩子親爹嗎?只是想進門,沒那么容易。
之后的幾日,姚夏每天都來,車停在樓下,也不大呼小叫的了,就站在樓下往上看,一站就是一整天,直到尺宿房里的燈熄了,他才姍姍而去。
姚夏也上去過幾次,還是被堵在門口,尺宿不想見他。再去的時候,就拿了補品,一夜沒睡熬得雞湯,是以前尺宿最喜歡的那口味,巴巴的給送去了,還是沒見到尺宿。
季簡雨冷著一張臉,“交給我就好?!?/p>
姚夏伸著脖子,企圖看看尺宿有沒有躲起來偷偷看他。
“不給嗎?”季簡雨又問了一次。
“哦,沒有。”姚夏將保溫壺交給季簡雨,“讓她趁熱喝,明天想吃什么,就告訴我。我做好了送來。”
季簡雨從口袋里掏了張字條給他,“都寫著呢?!?/p>
姚夏打開來一看,林林總總的寫了十二道菜,但是據(jù)他所知,沒幾個是尺宿愛吃的,尺宿的口味他了解,那時候被他調(diào)教了,清淡了,麻辣的東西都少吃了。但是這人也不傻,自然知道,只怕這上面寫著的,都是季簡雨和夏殤喜歡吃的吧。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人再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甭管是誰愛吃的,他照做就是。
“還有事?”季簡雨冷冰冰的問他,沒看出不耐煩的樣子,但卻是就是不耐煩了。
姚夏搖搖頭,剛準備走,忽然忍不住問了句,“季簡雨,我欠你錢嗎?”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