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殤直搖頭,似乎我說的是什么十惡不赦的話,“尺宿這樣你還能睡著?”
“她跟你出去,你把她喝醉的?!?/p>
“你這人,小雨,我覺得我們都欠你錢。”夏殤看著我嘆氣,我倒是想告訴他,你覺得欠我多少,就給我吧。
“直接扛上去吧,跟她說那么多沒用?!闭f完呢再也沒看他們,抱著前恕去睡覺。
這兩個人,瘋鬧起來,沒完沒了的,小孩子跟他們在一起,會不會學(xué)壞?
關(guān)上房門,一切就都安靜了。靜靜地守著凌晨的到來,墻上的時鐘過了九點,墨爾本那邊該是凌晨了,拿起電話,撥了一長串的號碼。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是在等著一樣,很快的就接了電話。
我淡淡的笑了,“生日快樂?!?/p>
電話那頭的人呵呵的笑了,“小雨我就知道,你肯定會打電話給我的,每年都是這樣。小雨還是你對我最好?!?/p>
“晚安?!?/p>
“別掛。就不想跟我聊聊?”
“想讓我說什么?”
“她,好么?”
“你覺得呢?”
“應(yīng)該很好吧。”
“你要不要回來,看看她過得到底好不好?!?/p>
“算了,你們家人太多,我容不下。小雨,我不是你,我容不下他們。自然,他們也容不下我?!?/p>
“在外面一個人小心?!?/p>
“小雨,你對我怎么就這么好呢?要不,我愛你算了。反正她正喜歡你呢,我愛你就當(dāng)作愛她吧。”
“晚安?!睕]再聽他胡言亂語,直接掛了電話。
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會打電話給他,大洋彼岸的魏聆曦。他過的好嗎?按理說算是好的,學(xué)業(yè)各方面都出色,風(fēng)生水起的,但是我知道他放不下一個人,他為了那個人臉上永遠(yuǎn)都有一道傷疤。他說那是年少時候瘋狂的紀(jì)念,要留著一輩子。雖然是玩笑話,可他一直留著,大概等他徹底完了,那道疤痕才會消失吧。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那瞄T聲,我應(yīng)了聲,就有人進來。
“前恕睡了嗎?”是尺宿,她的酒似乎醒了一點點,總算是想起兒子來了。
我點點頭,“早就睡了,你怎么沒睡?”
“我想看看他睡了沒。順便說,我今晚在這兒睡。行嗎?”
“你是戶主?!?/p>
自然的讓了位置給他,她也沒多說什么,脫了鞋子,躺在我身邊。中間隔了小小的前恕。她抱著兒子親了好久,還是忍不住的夸獎,“兒子你真幸福,有我這么個媽媽。太讓人羨慕了!”
我聽了忍不住笑,哪有這樣的人?。?/p>
她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了沒有。我將燈關(guān)上,房間里暗了下來,借著月光,還是看得清楚尺宿,好幾次都想要問她,你可還記得魏聆曦。但是話到嘴邊就咽了回去。
那些過往提起來又有什么意思呢?該忘記的人,已經(jīng)忘記,想執(zhí)著的人,一直執(zhí)著。抱緊了她和前恕,我們這一家,也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