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工隊到來的時候,大黑貓掛在庭院的樹上曬毛皮,而大白熊拿著一個盆子,追著其中一個中老年男人猛敲。
不過那中老年男人不但沒生氣,還很激動得抹眼淚,不斷夸大白熊敲得真好聽。
雖然是老虎,但爬樹十分利索的大黑貓笑得差點從樹枝上掉下來。
明佑站在樹下,神色緊張。
阿瑟低頭瞥了明佑一眼。
明佑身周溫柔的能量波動好似被冷氣凍結(jié)了似的,變成了一塊帶著刺的薄冰。
刺還是對著自己的?
這小年輕,就算受了傷害變成了刺猬,刺也該朝外,朝著自己干什么?
社恐,也有讓別人恐懼的那種社恐法呀。
阿瑟打了個哈欠,撓了撓耳朵,毛絨絨的尾巴垂下,在明佑的頭頂上點了點,然后“啪”的一下,打明佑的額頭上。
明佑抬頭,看著表演倒掛金鉤的雜技大貓,身周帶刺的冰層融化,露出了傻乎乎的笑容。
“大黑好厲害!”明佑條件反射的小海豹鼓掌。
大黑貓以肚子為軸心,四只爪子抱住樹枝,“咕?!币幌?,360度轉(zhuǎn)體!
“太厲害了!大黑最棒!”明佑繼續(xù)小海豹鼓掌。
大黑貓嘴角咧了咧,從樹枝上跳下來。
“但是大黑,你肚子毛毛還沒長出來,膈著不疼嗎?”明佑蹲下身,試圖伸手摸大黑貓的肚子,被大黑貓兇了一臉。
滾滾滾!我的獸體還沒有弱到?jīng)]毛就會被樹枝擦破的地步!阿瑟爪子把小沒良心的明佑推了個倒仰。
哼,虧我還專門逗你開心,你居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以前能享受我逗人開心的本事的人,只有星盟的皇帝陛下!你現(xiàn)在享受了皇帝待遇,還不快感恩戴德!
明佑十分感恩戴德,立刻拿出梳子替大黑貓梳毛。
大黑貓的圍脖毛毛又軟又長,需要經(jīng)常梳理。
大白熊正跟在他假公濟私以中將身份加入施工隊“搬磚”的大哥身后瘋狂敲盆。他熊眼一瞥,看到明佑在給大黑貓梳毛,立刻把盆往他大哥頭上一罩,四腳著地屁顛屁顛跑到明佑面前,把大黑貓擠開。
“嗯嗯嗯?!贝蟀仔芄郧勺?。
跳完舞之后,明佑幫他和大黑貓洗了個澡梳了會兒毛,大白熊立刻愛上了被梳毛的感覺。
他不但是一只熱愛音樂的熊,還是一只很注意儀容儀表的熊。
明佑失笑:“都有都有,先來后到,我先幫大黑梳毛?!?/p>
阿瑟保持著被大白熊擠開的姿勢,毛絨絨的臉滿是懷疑虎生。
這小子,居然跟我搶東西?!這還是我那個雖然凡事以我為先的冰山護衛(wèi)嗎!
中將取下頭頂?shù)呐?,偷偷瞟?/p>
“別瞟了,快干活。不快點把房子建好,讓殿下和你弟弟在外面吹冷風(fēng)嗎?”旁邊一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中將,“聽陛下說,這里馬上就要開直播,以后你天天都能看到他?!?/p>
中將點點頭,不舍的移開視線,繼續(xù)“搬磚”。
幫大黑貓和大白熊梳毛的時候,明佑煩亂的心情好似也被梳子梳理了一遍。他體內(nèi)仿佛被凍結(jié)的血液,又回到了手腳上,臉上也有了血色。
前世明佑父母早逝,留下他一人以醫(yī)院為家十七年,他的性子也只是孤僻了一些。這一輩子十九年,他越活越不堪,居然有些社恐了。
這樣不行,如果無法正常與人交流,我怎么保護大黑。明佑在心中為自己打氣,鼓起勇氣,同手同腳走到中將面前,小聲道:“屋內(nèi)的擺設(shè),我可以提一點意見嗎?”
被大白熊喜歡的人,一定是好人吧?明佑心跳如雷,緊張得滿腦門都是冷汗。
中將愣了一下,立刻微笑道:“當(dāng)然,陛……領(lǐng)導(dǎo)說,一切以你的意見為先?!?/p>
差點說漏嘴,陛下可是說了,暫時不能讓這個神奇的小青年知道他的真實身份。